第1766章顏愷的熱情

顏愷對陳素商的感情很複雜。

籠統歸總一下,他是挺可憐她的,同時又忌憚她。

要說起來,她也沒什麽可憐之處,她自己平時活得端端正正,並不楚楚惹憐。且她有錢、有師父,在香港住半山的豪宅,出入有人伺候,比絕大多數人要好。

所以,“可憐她”本身就是個偽命題。

而忌憚她,也有點飄忽。陳素商極有主意,她說要結婚,就好好結婚;說要離婚,就立馬離婚。除了這些,她似乎也沒什麽叫人忌憚的。

她留在顏愷心中的“可憐可怕”之處,大概還是陳太太去世時她痛哭的模樣,以及她揮起巴掌扇他的時候。

陳素商不可能總是哭,或者總是打人,但那兩件事令顏愷記憶深刻,就在心中給她貼了標簽。

顏愷去了趟司家,正好看到霍家的人來稟告此事。

當時他表弟司寧安也在場,立馬道:“是陳姐姐嗎?她一個人去緬甸,太危險了。我也想去。”

司家的幾個孩子,因為司寧安常去找顏棋,跟陳素商接觸過。

他很喜歡陳素商,陳素商會算命,說得特別好玩。

司行霈就反對:“你不用上課?再不好好念書,就給老子滾蛋,老子不養廢物。”

司寧安噤若寒蟬。

顏愷就道:“我去。我上一趟生意做完了,也沒新的生意,晚幾天回馬尼拉也是一樣的。”

陳素商是否平安,他並不關心的,隻是看著表弟挨罵,想要解圍。

這是他打算陪陳素商去緬甸的初衷。

他並無私心。

然而被拒絕了,他又有點不舒服。

“沒事,我還挺空閑的。”顏愷笑了笑,“我可能也要接緬甸那邊的生意,正好去探探路。以後專門開飛機過去,太不值得了。”

他這麽一說,陳素商不再拒絕。

她按了按太陽穴:“我再睡一會兒,方才在飛機上我有點頭暈。”

顏愷說好。

陳素商關了休息室的門,顏愷有點煩躁,心想:“我這不是犯賤嗎?我幹嘛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他這麽想著,悻悻然走開了。

陳素商在機場等了四個小時,直到深夜。中途,勤務兵給她送了一次宵夜,是熱可可和蛋糕。

這四個小時裏,她小睡了一次,腦海中全是香港那條不正常的馬路。她把她師父教過的陣法,都在心中過了一遍,又想起她前天觀測天象,發現流年飛星巨門星即將得令。

巨門與廉貞是兩大凶星,一旦它們其一得令,必有橫禍。

但是,她術法不精,不知道巨門星得令的具體日期。

“若是陣法被巨門星催動,會有什麽樣子的結果?香港會爆發瘟疫嗎,還是有什麽其他的災禍?天災還是**,亦或者其他?”陳素商想。

她不知道。

她做了十年的“陳小姐”,學國文、英語和算數,還學了其他科學,獨獨把當初混飯吃的本事丟下了。

她連術法入門的符咒都畫不好。

她這邊滿心煩躁,偏偏又遇到了顏愷,而他還奉獻他多餘的熱心腸,讓陳素商煩上添煩,恨不能一巴掌將他拍到馬尼拉去。

四個小時後,飛機起飛。

顏愷果然跟隨著陳素商去,卻不再言語,而是默默坐在後麵。

陳素商更是沒有交談的欲望。

他們在緬甸終於找到了長青道長。

道長已經忙完了正事,也察覺到了天象有異,正在考慮如何回香港去。

沒事還好,一旦有事就是大事了。

道長心急如焚。

陳素商開了飛機找過來,道長簡直要高興壞了。

“阿梨,你真是師父的好徒兒!”他使勁拍陳素商的肩膀,“飛機是好東西,真是很好的東西!”

他也看到了顏愷,還跟人家行了個擁抱禮:“前女婿,你怎麽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