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親自出馬

顧輕舟跟著司行霈去了他的別館。135792460

她拿出藥箱,為他擦油,再檢查他的傷勢。

外傷擦了藥酒之後,顧輕舟為司行霈診脈。

司慕在軍校混了五年,雖然隻是演習,卻也是實打實的軍訓,拳頭不比司行霈輕,打上去也是皮開肉綻。

司行霈和司慕過招,真想占大便宜也難。

就像今天,他也是廢了好大勁,甚至一條胳膊脫臼,才一拳將司慕打暈。

司慕也不是吃素的。

司行霈回想了下,從小到大,這倒是他們兄弟倆第一次動拳頭。司行霈比司慕大五歲,不至於去欺負一個小毛孩子。等司慕開始頑皮的時候,司行霈就去了軍營。

他們比陌生人還多了份隔膜。

司行霈認定他母親上吊自殺跟他繼母有關,司慕則認定他哥哥喪心病狂誣陷他母親。

就這一點來說,兩人從小連最基本的和睦都沒有了。

司慕好勝心強,樣樣不如他哥哥,心中對司行霈是恨之入骨的。司行霈恨司慕,僅僅是因為他是蔡景紓的兒子,並非將他視為對手。

“......沒什麽內傷。”顧輕舟診脈完畢,對司行霈道。

司慕和司行霈都非武術高手,拳頭力量很大,但是想要一拳打碎腎脾,也是略微誇張。

“這一臉的外傷,可怎麽辦?”顧輕舟垂頭喪氣。

司行霈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她手指冰涼。

顧輕舟柔嫩的指端,失去了粉潤的顏色,她無力低垂著,任由司行霈包裹住。

“沒事!”司行霈攥緊她的手,語氣篤定向她保證,“我有辦法對付司慕,他會老老實實退親,不敢說其他的閑言碎語。”

“不,我不是擔心退親的問題。”顧輕舟道。

她擔心顧圭璋的事。

從顧輕舟到嶽城,她最終的目標就是顧圭璋。

這個過程中,顧輕舟收獲了學業,得到了愛情,這是意外之喜,但是她沒有忘記初衷。

五姨太周煙和二姨太白氏的關係,顧輕舟原本是無意間發現的,她很巧妙利用了這一點。

周煙進顧公館,無論怎麽懷疑,都懷疑不到顧輕舟頭上,因為她是二姨太的舊友,是二姨太領著她進去的。

顧輕舟“不髒手”。

這是李媽唯一的要求。她希望事情結束之後,顧輕舟可以全身而退,擁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受人指指點點,更不會把一生賠在複仇上。

一切如照計劃,很順利就要完成了,司慕卻闖了進來。

“.......我真的不知道,司慕在背後查我。”顧輕舟眼眸覆蓋了層霜色,“我更加沒想到,司慕居然有本事能查到。”

“你當他是純良之輩?”司行霈忍不住冷笑。

他這個弟弟,在他父親眼裏孝順忠心,從來不陽奉陰違,殊不知司慕手下藏了多少勢力!

那些事,隻怕連司慕的母親都不知道。

“他一個回國不久的公子哥,能有什麽本事?”顧輕舟道,“我就是這樣想的,根本沒提防他。”

顧輕舟又道,“司行霈,這是極好的機會,錯過了這個機會,我父親會起了警惕,以後想處理掉此事就很難了。司慕不能泄露消息。”

“我去找他,這件事我來處理。”司行霈道。

顧輕舟沉吟。

她不知道司慕現在是更恨顧輕舟,還是更恨司行霈。

司行霈出馬,會不會弄巧成拙?

顧輕舟眼波流沔,道:“我去見他。”

“不許!”司行霈攥緊了她的手,“他要是發瘋,欺負你了,你根本無法還手!”

顧輕舟卻很堅持。

她眼眸瀅瀅,泛出璀璨而堅定的光芒:“我有辦法,能讓司慕聽話!他會沉默,也會退親!”

“交給我,我應該維護你!”司行霈道。.

顧輕舟修長的羽睫微動,她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氣,有點慌亂的麵容,此刻完全靜止了下來。

她賽雪般白皙的麵孔,貞淑而柔婉,反握住司行霈的手:“司行霈,你娶了我,勝過你娶千軍萬馬家世的女人!我不是放豪言,我隻是想讓你看看我的本事!”

司行霈忍俊不禁。

“我知道你有能耐。”司行霈笑道,“可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我沒有逞強。這次被司慕抓到了把柄,是我太過於輕敵,他實在藏得太深了。但是,我已經知道他的本事,我也有辦法對付他。”顧輕舟道。

司行霈沉吟。

他想了想,自己現在去找司慕,如何逼迫他退親,又如何逼迫他對顧家的事保持沉默?

一時間,司行霈反而想不到。

他知道司慕的一些秘密,比如司慕一直跟德國在天津的租界勢力,身邊有些密探,司行霈都清楚。

他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很難,這些密探原本就行跡不定。

而司慕跟德國那邊的關係,告訴了司督軍,隻會加重司督軍對他的信任,起不到其他作用。

司行霈也捏住了司慕的一切把柄,比如司慕暗中有眼線在司督軍身邊,但是司行霈自己的眼線更多。

他暴露司慕,等於是暴露自己。

和司慕爭鬥的話,司行霈是不怕他,甚至能將他打趴下,可這些都沒辦法讓司慕閉嘴。

現在唯一需要的,是讓司慕保持沉默!

顧輕舟要的,僅僅是沉默而已!

這一點上,司行霈沒有時間去準備,一時間倒也有點費勁。

當然,給他六個小時,他就能尋到方法。

然而,顧輕舟告訴他,她已經有了法子,司行霈很好奇,她一個女人,能抓住司慕什麽把柄。

總不至於去哭訴,去求饒吧?

不會的,他的輕舟沒這麽天真和愚蠢。

“你用什麽辦法?”司行霈問。

顧輕舟沉吟微笑,道:“你等著看就是了。”

司行霈仍是不放心,他抓住顧輕舟的手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