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司行霈的仙子

司行霈突然出現。

那天顧輕舟正在看書,還想著要去趟藥鋪,就接到了電話。

“到別館來,你知道在哪裏。”司行霈笑道。

顧輕舟想著,他昨天黃昏時還打電話給她,一轉眼就到了嶽城,肯定是連夜開車過來的。

她去了。

別館那條小路,梧桐樹枝繁葉茂,投下淡淡的光圈。

司行霈依靠著大門抽煙。

陽光照在他臉上,他原本極其英俊的眉目,被金光籠罩,有了耀目的溫暖。青煙緩升,他深邃的眼波更顯內斂。

看到顧輕舟下車,司行霈走了過來。

一見麵就把她抱起來。

“我能走!”顧輕舟急,掙紮著要下地。

“想抱抱你。”司行霈道。

進了屋子,尚未關緊大門就開始吻她。他唇齒間,有雪茄的清冽,味道很好聞。

顧輕舟似有回到了從前時光的錯覺,那時候他們就是這樣的。

他的氣息清冽,吻是炙熱而激烈的。

顧輕舟落到了沙發裏,她的頭發全部落入司行霈的臂彎,依舊是那麽涼滑。

“輕舟,我帶你回平城。”他這樣說著,唇又攻上。

顧輕舟又急又驚,掙紮了半晌。

好好的,怎麽又要擄走她?

難道是出事了嗎?

後來才知道,他說帶顧輕舟回平城,隻是請她去做客。

阿瀟生了個兒子,重六斤,朱嫂開心極了,一定要請顧輕舟去參加洗三禮,給孩子賜名。

所以,司行霈才連夜趕來嶽城,接顧輕舟去。

“這是好事啊。”顧輕舟斟酌,“我也很替阿瀟高興,隻是我暫時不能走,更不能離開那麽久。”

“現在就走,晚上到了。明天的洗三禮之後,下午我開飛機送你回來。”司行霈道。

他把一切都計劃妥當了。

顧輕舟聽說飛機,眼眸微動。

她還沒有見過飛機,最近聽他們說得熱火,有心一瞧。

來回這麽耽誤一天,也不會誤事。

隻是........萬一司行霈把她扣下了,不許她再回來了呢?

“說話算數麽?”顧輕舟問。

她眼波有碎芒盈盈,顯然是動了心的,很想去看阿瀟的孩子,以及朱嫂,還有司行霈的飛機。

篤定她會去,司行霈就和她廝鬧:“怎麽,怕我留你做壓寨夫人?”

顧輕舟微微冷了臉。

司行霈就親吻她的額頭:“做壓寨夫人多好,我天天疼你!”

顧輕舟蹙眉:“你沒有正經話,那我不去了!”

司行霈這才哈哈笑。

“我說話算數,保證你明天晚上能回來。”司行霈道,“現在就走?”

“我要回去更衣。”顧輕舟道。

司行霈抱起了她:“我給你準備了衣裳,不必回去換,直接走吧。”

顧輕舟詫異看了眼他。

然後才道:“我自己能走!”

這句話,聲音沉了下去,似寒水般陰冷。

司行霈放下她:“好好,自己走吧。”像哄孩子一樣。

乘坐汽車,一路上很顛簸,顧輕舟就依靠著司行霈打盹。

司行霈摟著她,時不時輕輕觸碰下她的臉。她柔嫩的肌膚,觸感溫柔,司行霈生怕弄破了似的。

她躺在他身邊,他渾身的血液都溫暖了起來。

司行霈的心,某個角落似有棟房子,關著他所有的開心和成就感。平日裏,這些都躲起來了,隻有顧輕舟到了他身邊,心門才敞開。

愉悅讓他的心情極好,成就感又提升了幸福的溫度。

司行霈低頭,輕輕吻她的頭發。

片刻之後,他又親吻她的麵頰,似一個人初得寶貝,愛不釋手。不肯藏起來,一定要放在眼前,能看到,能摸到。

“輕舟。”他聲音微低,又喊了聲,“輕舟?”

顧輕舟睡著了。

她睡得很香甜,似個不諳世事的孩子。眼簾輕闔,她似小扇子一樣的羽睫低垂,落在她雪白的臉上,那麽分明的顏色,讓她看上去格外嫵媚。

顧輕舟的媚,一日勝似一日。

司行霈又吻了吻她的眼睛。

“.......如果第一個孩子是女兒就好了,像輕舟這樣漂亮。”司行霈暢想未來。

他在三年前的時候,還覺得結婚是不可能的事。

他最害怕自己哪天死了,留下孤兒寡母。

如今,他都開始幻想自己兒女的模樣和性格。

“一定很古靈精怪。”司行霈道,“女孩子要嬌養,我要最疼愛她。以後的兒子呢,就全部送到軍營裏,男孩子要從小吃苦。”

他仔細看顧輕舟,越看越覺得她精致,像細細雕琢的工藝品。

他從第一眼看到她,那時一根火柴的光亮zhong,她纖柔的下頜緊繃著,眼睛裏全是鎮定,司行霈就想要得到她。

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車子到了蘇州,停下來吃飯。

他們沒有進城,而是在城外一處小茶寮,隨便吃碗麵充饑。

顧輕舟醒過來。

“是蘇州嗎?”她問。

司行霈點點頭。

顧輕舟的神色裏,就有了幾分尷尬。她低垂了頭,沉默不語。

茶寮裏的茶水很粗劣,司行霈給顧輕舟要了一杯清水,托起她的下巴:“我早就想把軍事基地撤到平城去,你沒有背叛過我,知道嗎?”

他不想顧輕舟總記得當初出賣他的事。再說了,那件事也是司行霈有錯在先。

司行霈很能體諒顧輕舟。

她的一個眼神,司行霈就明白她在想什麽。

顧輕舟複又跌眸,半晌才道:“我又不是你的下屬,從未宣誓效忠你,哪裏談得上背叛?再說了,都是你自找的。”

她很強悍,可她的態度,分明是覺得自己錯了。

司行霈覺得她很傲嬌,哪怕撐死也不能認錯,其實心zhong早已內疚成了一團。

“好好好,是我自找的。”司行霈從善如流,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你說什麽都對。”

顧輕舟的頭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