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傳染嗎?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屋簷下結了冰柱子,被日光一照,璀璨晶瑩,宛如水晶。

顧輕舟瞧見一個人,站在大門口。

他穿著素麻布的單衣,在如此寒冷的天氣zhong,他神態自若,隻是臉色有點發黃。

“師父!”顧輕舟疾步走過去。

司行霈跟在她身後出來了,聞言去看,就瞧見一個zhong年人。穿得單薄,故而臉凍得蠟黃發紫。

顧輕舟有好幾位師父,司行霈也知道,這位定然是齊老四無疑了。

“師父,您果然到了北方。”顧輕舟情緒很激動,就像看到了親人般,眼zhong微微閃動淚光。

齊老四沉默寡言,此刻也是憋了半晌,才道:“輕舟,你還好?”

“我很好,師父。”

“二寶呢?”

“他就在我這裏。師父,您一直在太原府,還是才來不久?”顧輕舟又問。

她一邊說話,一邊領了齊老四往裏走。

二寶看不見了,可聽到齊老四叫“二寶”,他精準無比跑出來,歡喜道:“爹。”

齊老四摸了摸二寶的頭,說:“長高了。”

顧輕舟很慚愧,低聲對師父道:“對不起師父,我沒有照顧好二寶,他的眼睛至今看不見。”

齊老四道:“各人有天命。”

葉嫵和葉姍也知道,顧輕舟這邊來了位很重要的親戚,故而起身告辭。

司行霈送了她們兩壇黃酒,又告訴他們如何喝,她們倆歡歡喜喜離開了。

等她們一走,顧輕舟就請齊老四上席,又吩咐女傭去加菜,換碗箸。

齊老四不怎麽吃菜,倒是喝了幾口酒。

他沉默的時候多,身上也有種難以言喻的冷漠疏離。

司行霈聽說,齊老四曾經是殺手出身,後來躲到了江南,不知他現在在做什麽營生。單單他寒冬裏穿得如此單薄,就知他身體血液充沛。

“師父,您這次過來,還走麽?”顧輕舟問。

齊老四放下了酒杯。

他沉吟了下,沒有回答顧輕舟,反而發問:“輕舟,江南有個傳聞,說你能治好心瘕,這是真的嗎?”

顧輕舟很久沒想起這個病。

心瘕非常罕見,而且治不好,容易死人。

顧輕舟靠著他師父鑽研了好些年的筆記,加上自己的理解,治好了一位。

那次正好是開醫藥大會,故而全體同仁稱呼顧輕舟為神醫,甚至心悅誠服尊她為“第一神醫”。

心瘕是顧輕舟譽滿天下的開端。

“您......”顧輕舟看著他。他剛剛來的時候,臉色是有點黃,如今暖和了,透出黧黑來。

“我沒有得。”齊老四明白顧輕舟的用意,直接道。

顧輕舟鬆了口氣。

她還準備說什麽,那邊二寶帶著康晗過來了。

康晗一直在房間裏看書,那是顧輕舟替她找到的一本話本小說。

二寶向齊老四介紹康晗:“爹,這是晗晗,我最好的朋友。”

康晗雙頰微紅,十來歲的小丫頭,居然懂得害羞了。

她粉腮泛桃,低聲道:“叔叔好。”

齊老四一時有點拘謹。

顧輕舟在桌子底下,塞了個小盒子給齊老四。

齊老四就拿給了康晗,道:“好,乖孩子。這個給你。”

很木訥寡言。

康晗開心接了,打開一瞧,是一對紅寶石的耳墜子,驚喜交加。她再次道謝。

顧輕舟問他們:“過來吃飯?”

康晗有點害怕司行霈,又想著書還沒有看完,就道:“我在房間裏吃。”

她拉起二寶的手,回了屋子。

齊老四對俗事不上心,卻疼極了二寶,故而他略有所指問顧輕舟:“那丫頭......”

顧輕舟道:“她是康家的十小姐,您聽說過那個開錢莊的康家吧?”

齊老四一顆心就沉了下去。

他當然知道康家,那是整個西北都有名的豪商。這樣門第的人家,怎麽會把女兒嫁給二寶?

二寶沒有家世和來曆,又是個小傻子,如今還瞎了眼睛。

齊老四還以為二寶有了盼頭,不成想......

他很失望歎了口氣。

“隨緣吧。”顧輕舟對齊老四道,“若是我師弟好好的,我自然上門求親去。可二寶這樣......將心比心,我實在開不了口。”

“嗯。”齊老四歎氣,很能理解。

他又喝了兩口酒。

喝得差不多了,齊老四似乎是鼓起了勇氣般,重提了心瘕的話,問顧輕舟能否治療,甚至能否保密。

“師父,到底是誰得了這個病?”顧輕舟問。

齊老四又沉默。

他還看了眼旁邊的司行霈。

司行霈裝作沒留意到,反正他是不會走的。

“師父,您直接說啊。您不相信旁人,難道還不相信自己的徒弟嗎?”顧輕舟道。

齊老四道:“不是......”

他又是沉默了半晌。

“輕舟,不是你的問題,而是他們的問題。”齊老四猶豫再三,慢慢開口道,“他們不願意出世。”

司行霈聽到這裏,終於站起身,道:“我先上樓,你們師徒慢慢吃。齊師父,黃酒還有......”

說罷,他轉身就走了。

司行霈很清楚,不管哪個朝代,都有些世外高人門派。他們追求永恒和長生,不與俗世接觸。

齊老四從前是個殺手,武藝了得,他的來曆又說不清楚。

聽他那席話,他倒是跟世外之人有些來往。

這些人神秘莫測。

司行霈不擔心顧輕舟,能傷害顧輕舟的人寥寥無幾。他也知道,齊老四作為zhong間人,是不會讓顧輕舟處於危險zhong。

齊老四特意找過來,肯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於是,司行霈給了他們師徒單獨說話的機會。

他走上樓去了。

司行霈離開之後,顧輕舟也把傭人們遣散了,隻有自己和師父二人交談。

“師父,我不願意沾麻煩。”顧輕舟先表明自己的態度,“我很清楚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假如病人擔心我泄露秘密,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