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善與惡

老奶奶手中的兩張**，此時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刺眼，大家也從來沒有如同此時這般的去注意著兩張錢的真假。這一刻，圍著小攤的幾人都仔細地看著這兩張錢幣，希冀著剛才隻是自己看錯了，而這錢卻是真的。

可是，在陽光之下，虛假的東西往往會顯露出最真實的一麵。越是透過陽光，便越能看出這錢的虛假。這錢就是**，即便是能騙過自己，大家也不願再騙這位和藹的老奶奶，哪怕隻是善意的謊言。

“真是缺德，連老奶奶的錢都騙，還有沒有點良心！”之前拿了很多小飾品卻選不出來的女孩看了眼那對男女離開的地方，忍不住心中的氣憤便嘟囔了一句。

在她身邊，一名女孩輕輕推了她一下：“他們就是欺負上了年紀的人認不出來真錢**，要不是老爺爺老奶奶，他們還不會騙呢！”

韓盈轉身瞪了兩人一眼，兩人這才沉默下來。雖然是在人來人往、車流不息的路邊，兩名女生的聲音也不大，但一直拿著錢等待著答案的老奶奶卻是注意到了兩人的對話，不過兩人具體說了些什麽，老奶奶年紀大了，並沒有聽清楚。

老奶奶拿著錢走到幾人的麵前，將手中的錢遞出：“小姑娘，你幫我看看，這錢是真的嗎？”

兩名說話的女生見狀，都下意識地看了對方一眼，彼此都撞了對方一下。接著，兩人才轉頭對著老奶奶笑了笑，並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姑娘，這錢是真的吧？”老奶奶還以為兩名女生沒聽見，又問了一遍，眼睛之中雖然仍舊是帶著期盼，但也許是大家的反應讓老奶奶猜到了什麽，眼神之中分明帶上了幾分失落。

幾名女生相互望了望，最後也不知是誰先搖了搖頭，接著幾名女生都跟著搖頭。看著大家的否定，老奶奶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手中的錢幣，甚至還仔細摸了摸。

可是，老奶奶不太認識錢的真假，摸了好半天也沒辨別出什麽來。大概是怕老奶奶以後還會收到**，幾名女生還教著老奶奶怎樣識別真錢和**。

教會了老奶奶識別錢幣，幾名女生便站到了一旁。終於確定了手中的兩張百元大鈔都是**，老奶奶顫抖著手將**再度舉起，細細地查看著這兩張已然被確定為**的錢。

這一看，大家一直屏著呼吸，擔憂的看著老奶奶，也不敢出聲打擾。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般的寧靜之中，也不知老奶奶看了有多久才終於是放下，雙手緊緊地握著這兩張**，眼眶紅紅的。怎麽看老奶奶，都還是一副不太相信這個世界上，錢竟然還有假的的事實。

沒過一會兒，老奶奶眼中的淚水便是奪眶而出，滑落而下。可大家才有上前安慰兩句的想法，老奶奶便紅著眼眶，舉起了手中的兩張**。

“這錢騙了我，我絕不讓它們再騙別人！”在老奶奶氣憤的聲音之中，兩張**被撕碎，紙片灑落而下，落在老奶奶的身周，怎麽看怎麽心酸。

“剛才那兩個人真是該死，他們就沒有父母，沒有爺爺奶奶嗎？這麽騙老奶奶，也不怕遭報應！”老奶奶的樣子，讓女生們都不忍心，隻能咒罵著那對做出如此缺德事情的男女。

可是，那對男女已然離開，此時估計都已經走遠了不知去向，又哪裏會在乎這些事情呢？或許，此時的兩人正躲在哪裏，因為成功花出去兩張**而沾沾自喜也說不定。

洛曉妍一直在旁邊看著，看著那對男女付了錢離開，卻也沒認出錢是**；看著大家認出了**，大家在教老奶奶辨別人民幣；看著老奶奶眼中含淚地撕掉手中的兩張**，卻隻能在一旁看著。說不難受是假，老奶奶眼中的淚水和絕望，讓洛曉妍有一種喉嚨被堵住的感覺，在這一瞬間，是一種窒息般的難受。

而在老奶奶的身邊，小攤之上，死神筆記本卻是躺在上麵，封麵之上的骷髏頭不再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但沒有眼珠的眼洞之內，卻是在閃爍著微弱的紅光。而在那微弱的紅光之中，那對男女的麵容似乎若隱若現的閃現著，吸引著洛曉妍走過去，**著洛曉妍將死神筆記本再度拿起。

雖然**被撕碎了，可老奶奶被騙了兩百塊錢的事實卻是無法改變的。老奶奶雖說是撕了**，但心裏的難過卻依舊存在著。老奶奶的眼眶之中仍有淚水，隻是強忍著不再落下罷了。

“老奶奶，這錢你拿著吧，雖然不多，可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幾名女生見狀不禁上前，幾人一起湊了一百來塊錢遞給了老奶奶。

“謝謝你們，可你們學生讀書要錢，給我錢做什麽？”女生們的心意，老奶奶道了謝，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將錢給接下。

幾名女生見狀，也沒再遞出，隻是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多拿了好幾樣小飾品。和老奶奶說自己要買東西，那些小飾品加著，卻還是將那一百來塊錢給到了老奶奶的手中。大概是覺得幾個小女生心地善良，老奶奶還多送了兩樣，正好便是之前那名女生一直猶豫不決的那兩樣。

女生們道了謝，幾人便準備離開了。韓盈在離開之前，目光有些疑惑地看了路邊的洛曉妍一眼，想要上前卻是被女生們給拉著走了。

老奶奶的眼眶雖然仍舊是紅紅的，卻也重新看起了小攤，隻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時不時的會發會兒呆，大抵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

這次的**事件，似乎就這樣簡單的過去了。可是洛曉妍卻仍舊是站在路邊，看著老奶奶的攤位。於那對男女，或是於那幾名女生，這件事或許就此結束了。可在善良的老奶奶心裏，卻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死神筆記本依舊靜靜地躺在老奶奶的攤位之上，骷髏頭眼中所閃爍的紅光之內，那對男女的麵容卻是越發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