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諾離世
可是，對於顧啟的安慰，洛曉妍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神色悵然。見到洛曉妍這般模樣，顧啟歎了口氣，陪在她身邊在病房門口等待著。
病房內雖然看不清具體情況，卻能夠看清白衣在病房內走來走去的場景。可裏麵的小諾究竟怎樣，病房外的人卻是不知道的。
就這樣在焦急中等待了一會兒，病房門才被打開。兩位護士出來讓門外的人靠邊站，小諾躺在擔架**被推了出來。病房之上的小諾麵色蒼白，雙眼緊閉，臉上戴著呼吸機很是安靜，卻讓人更加揪心。
幾位護士推著擔架床趕往手術室，而醫生們都去換手術服了。洛曉妍跟在小諾的身邊，一個勁地叫著他，想要將他給叫醒。見到洛曉妍此時的狀況不太對，顧啟也擔心地跟了過去。
手術室的燈很快亮起，洛曉妍在手術室外不斷地走來走去，卻沒有任何的辦法。顧啟靠著牆站著，眼珠隨著洛曉妍的走動轉動了幾次，似有些困頓了一般揉了揉眼睛，轉而看向了緊閉著門的手術室內。
時間一點點過去，小女孩的父母到了醫院，陪著小女孩來過一趟手術室又走了。小諾的父母也已經到了，和洛曉妍一樣焦急地等待在門口。洛曉妍在來人時才會停下不斷走動的腳步看一下，這才知道了昨日過來時隻有小諾父親的原因，因為小諾竟然還有一個才出生不久的妹妹需要照顧。
手術室外的人等待了很久之後，燈才終於熄滅。門被打開，有醫生走了出來。雖然戴著口罩，可看其眼神卻是充滿了疲憊與惋惜。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見到家屬圍了上來，醫生緩緩地開口道。
“盡力了？你們就隻會說盡力了嗎？”聽到這話，在遠處聽著的洛曉妍瞬間衝上前去，情緒激動，“小諾他才五歲，昨天我見他都還好好的，現在突然就這樣了，你們一句盡力了就可以了嗎？小諾以前就接受過手術好轉了，現在還一直住在醫院裏，今天早上你們醫生和護士在做什麽？他竟然和一個小女孩單獨在病房裏，如果不是我正好過來了，你們要什麽時候才能發現小諾不舒服？如果你們能夠早一點趕到，小諾他也許還有救！可現在這樣，你們就跟我們說句盡力了，你們究竟哪裏盡力了？”
“不好意思，她太激動了。”顧啟見狀急忙上前拉住洛曉妍並向醫生道歉，“她很喜歡這個孩子，說的話不禁重了點，我代她向你們道歉，對不起！”
說完，也不給洛曉妍再說話的機會，捂住她的嘴便將她拉走，直到帶回了自己的病房才鬆開了她。
“你幹什麽？我說得有錯嗎？如果他們能早一點發現並趕到，小諾也許就不會死！他們根本就沒有盡力，不然小諾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麽會……怎麽會……”洛曉妍吼著吼著，聲音便突然低了下來，而後漸漸低下了頭，沉默了下來，淚水也隨之滴落。
過了半晌，洛曉妍才低聲哽咽道：“不怪他們……應該怪我……我應該扯了它的……應該扯了的……”
“你換個角度想想，小諾他從出生起便患有先天性心髒病，能治卻不能根治。就算是找到匹配心髒做了手術，以後也不能劇烈運動，而且要不斷吃藥。對於他的家庭是負擔，對於他自己也無法有普通孩子的歡樂。”見到洛曉妍這樣，顧啟拉著她坐下並開解道，“如今他年紀還小就已經吃了這麽多苦，也許離開了還是件好事呢？至少，以後的他不會再被病魔纏繞。”顧啟邊說還邊幫洛曉妍擦去臉上的淚水。
“可他才五歲，他的童年都還沒過完！他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看一眼這個世界！”雖然得到安慰，可洛曉妍還是無法釋懷，淚水根本就止不住。
顧啟沒再說話，而是看著洛曉妍麵前，眉頭輕皺，神色間有些猶疑不定。洛曉妍自顧自地呢喃著什麽，話語模糊不清，可顧啟卻未在意，而是看著洛曉妍的麵前的空氣。
過了好一會兒，顧啟竟然對著空氣點了點頭，轉而看向了兀自低喃的洛曉妍開口：“小諾讓你別難過了，他看著你哭都快要哭了。”
洛曉妍一愣，掃視了病房內一眼，並沒有看見小諾的身影，這才驚疑地看向了顧啟。
“說起來你可能都不會相信，我能看見鬼魂。”見到洛曉妍的目光，顧啟笑著解釋起來，“小諾的鬼魂就在你麵前，他之前還想幫你擦眼淚，可是碰不到你，手從你身上穿過去了。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可看你這麽傷心，小諾還一直求我，隻能說了。我能看見鬼這件事，千萬別告訴其他人，社團的人都不行。”
洛曉妍茫然地點了點頭，如果是以前，顧啟說這話她肯定不信，就算再喜歡顧啟她也不會相信這種不科學的事情。可自從她擁有死神筆記本以來，經曆過太多靈異的事情，甚至連死神都親眼見過，所以顧啟的話她是全然相信的。
“新鬼應該是不能離開死亡地的，可能是你的思念過甚，小諾的魂魄竟然可以到你的身邊來。”見洛曉妍沒有不相信的樣子，顧啟才繼續說道，“小諾現在還無法說話，好像也聽不見，不過好在能夠看見。想要和小諾對話的話，看來得等段時間才能對話了。你別難過了，不然小諾看見也會難過。”
洛曉妍再度點了點頭，顧啟這才對著洛曉妍麵前的空氣比了個OK的手勢。洛曉妍盯著麵前看了半晌，可怎麽也看不見小諾。
“小諾真的在我麵前嗎？我看不見他，他有沒有很難過？”洛曉妍一直看著眼前，手卻伸出拉住顧啟的手臂，“等他能聽見了，你幫我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顧啟點了點頭，發現洛曉妍並沒看見後又應了一聲。不過，他卻沒問洛曉妍，為什麽要跟小諾說對不起，隻是看著洛曉妍麵前的空氣長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