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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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多久，洛曉妍便看見了同樣也是匆匆趕來的顧啟，腳步便放緩了下來，調整著因為剛才的匆忙而顯得有些急促的呼吸。

“平安夜快樂！”當顧啟走到了麵前的一刻，洛曉妍將手中包裝精美的蘋果遞了過去。

顧啟因為這個遞出的蘋果有些愣住，過了一會兒後才微笑著從洛曉妍的手中接過，輕聲道：“閉上眼睛。”

洛曉妍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顧啟，卻依舊還是乖乖閉上了雙眼。顧啟不知在做些什麽，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讓洛曉妍的心中越發的好奇了起來。接著，洛曉妍感覺手心被攤開，似乎被放上了什麽東西，可是在她想要伸手捏捏的時候，卻是被顧啟給製止了。

“好了，睜開吧。”顧啟的聲音再度響起，洛曉妍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睜開了雙眼。

在洛曉妍攤開的掌心之中，放著一個橙子，橙子之上，還纏繞著一串項鏈，吊墜是一顆碩大的黑曜石，很簡單，卻意外的好看。

“平安夜快樂，還有聖誕快樂。”顧啟的聲音輕輕在洛曉妍的耳邊回**著，洛曉妍轉頭看過去，嘴唇輕輕從顧啟近在咫尺的唇上擦過。一瞬間，兩人的臉都有些泛紅，彼此都移開了視線。

“走吧，帶你去個地方。”過了一陣，顧啟依舊沒有轉頭看向洛曉妍。卻是紅著耳尖伸出手，牽住了洛曉妍的手。

洛曉妍也沒有出聲，低著頭跟著顧啟緩緩走著，目光卻是一直落在了剛才，顧啟所給的橙子之上。雖然剛才的那個意外，很讓人害羞，卻也讓洛曉妍有些小竊喜。但是。平安夜。顧啟給她的卻是橙子，而不是蘋果，這著實讓洛曉妍感到了奇怪。

走了一陣。兩人卻是越走越偏遠，雖然還是在學院之中，卻在平安夜這個算是熱鬧的時候，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倒是鬼影有挺多的。一隻隻鬼臉上幾乎都帶著笑意，即便是那種樣貌看上去很猙獰的鬼。一點也不在意它在笑起來之後，臉上更加猙獰。有那麽一瞬間，洛曉妍甚至都不禁覺得，這並不是他們人類的平安夜。而是屬於鬼魂的狂歡夜。

“學長，橙子是冥界在平安夜送的禮物嗎？”看著周圍的鬼魂，洛曉妍不禁抬起了頭。轉向了顧啟的方向，帶著疑惑的出聲問道。

顧啟不由得一愣。然後突然間就笑了起來：“即便是冥界的規則，我和你一樣是人間的人，為什麽要送你冥界的禮物呢？”

在顧啟的解釋之下，洛曉妍也覺得她剛才的想法有些奇怪了：“那為什麽是橙子呢？”

“誠心。”顧啟輕聲說了一句。

洛曉妍有些呆呆的看著顧啟，一瞬間臉又再一次泛紅，轉而便再次低下了頭。

兩人的腳步始終都未曾停下，四周也是越來越偏僻，偏僻到即便是新生遊園時，洛曉妍都沒有走過現在這個地方。偏僻倒不是最重要的，隨著越走越偏僻，四周也是越來越陰森，帶著強烈的涼意。而且在兩人的身邊，始終有不少鬼魂同路，看上去似乎和他們的目的地相差不多。

“學長，我們是要和鬼魂們一起去過平安夜嗎？”看著周圍快速路過，偶爾還會看向兩人的鬼魂，洛曉妍的心中卻是越發忐忑了起來。雖然她是做了幾個月的代理死神，可是在見到大量的鬼魂時，卻依舊會感到害怕。

“差不多，平安夜也會開啟部分鬼門，雖然不如鬼節時熱鬧，可也會有小型的鬼市。”顧啟輕聲解釋著，“上次答應過你，要帶你來一次鬼市。”

很久以前的承諾，還是在洛曉妍從死神幽手中得到哭喪棒之後的事情。當初想到能夠與顧啟一起，洛曉妍也曾經期待過。不過這麽長的時間過去，因為死神筆記本的緣故，洛曉妍和顧啟接觸的時間遠比之前要多，漸漸的也就忘記了這件事情。可如今看來，顧啟卻是一直記在了心裏，聯想到剛才的那句“誠心”，洛曉妍隻覺得內心暖暖的，而眼眶，也有些發熱。

“你要是害怕的話，可以抱緊我。”看著洛曉妍泛紅的眼眶，顧啟緩緩俯下身，在洛曉妍的耳邊輕輕說道。語氣和平時的溫和有些不同，卻是讓洛曉妍不禁心跳加速。

在青鸞學院之中，竟然就存在了一道不算大的鬼門，就隻有教學樓的門那般的大小。從外界看去，裏麵霧蒙蒙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但是在外界，卻是能夠看見不少鬼魂，或單或是成群的走入鬼門之中，甚至還有好多，平日裏洛曉妍都沒在學院之中見過，應該是學校外的鬼魂。

在鬼門之前，有一道黑霧等在那裏，看見了走來的洛曉妍和顧啟之後，立即飄了過來。洛曉妍不用猜想，也知道這是蕭。不過，更讓洛曉妍感到驚訝的是，就連顧啟宿舍樓內的琳琅和琳琊都出現在了這裏。雖然顧啟隻說是一個小型的鬼市，可對初次見到鬼市的洛曉妍而言，卻無疑不是一場盛大的狂歡。

“要是李茆知道這個鬼市的話，估計該跑來擺攤了。”看著就在前方的鬼門，和周圍的鬼魂們，洛曉妍不禁感歎了一句。

“鬼門隻要開啟，所有的鬼魂都會有所感應，不出意外的話，在進去之後，你或許還能看見李茆的攤位。”顧啟輕聲解釋道。

洛曉妍再一次對麵前的鬼市興起了好奇，看著不斷進入其中的鬼魂們，她也很想快點進入其中。而顧啟就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一般，牽著她就往鬼門之中走入。不過，走到了鬼門之前，顧啟的腳步卻是突然頓住，看向了洛曉妍。

“怎麽了？”即將進入鬼門卻停住了，洛曉妍不禁有些疑惑。

“雖然你是代理死神，卻終究是以人類的身份進入其中，若是不遮住你體內的生氣，難保不會在其中遇見危險。”顧啟一邊解釋著，一邊拿過了之前送給洛曉妍的黑曜石項鏈給她戴上，“鬼門開啟，隻要是進入了鬼門的人，不管生死。所以一般在鬼市之中，鬼魂們都會有些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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