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等待的人

“你知道白無常的攤位在哪兒嗎？”看著李茆這的鬼越聚越多，以之前的方法來找白無常的攤位，似乎變得不太可能了。

“等我一會兒。”李茆說了一句之後，便快速飄回了她的攤位之後。

隻見李茆和之前抓住了小鬼的鬼魂嘀咕了幾句之後，那隻鬼魂便大力的敲了敲桌子，讓一直吵鬧的周圍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我們老板說了，隻要誰能提供白無常攤位的位置，免費贈送一套香蠟，並且贈送本攤位終生會員卡，終生享有七折優惠。”隨著四周安靜了下來，那隻鬼魂立即大聲說道。

“白無常大人去約會了，這次的鬼市並沒有來擺攤！”話音才落下，在鬼群之中便立即有一道鬼魂大喊出聲。

接著，四周七嘴八舌的聲音都響起了，李茆拿了套香蠟和卡片給了最初說話的那隻鬼魂後，立即便出現在了洛曉妍的麵前。

“我知道了，你繼續擺攤吧，我和學長去逛逛。”之前那道鬼魂的聲音，洛曉妍自然也聽見了。

“你們兩個是人類的身份，在鬼市裏小心點。要不要我給你們聘請三四隻強大的鬼魂做保鏢，這樣會安全點。”看著洛曉妍要走，李茆卻是有些擔憂。身為鬼魂的她，比起顧啟還要清楚，在鬼市之中出現人類的恐怖。

洛曉妍下意識地看了眼她脖子上的黑曜石，在進入鬼門之前，看似平常的黑曜石，此時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帶著冰冷而腐朽的氣息。

“你這項鏈不錯。竟然能散發出死氣來掩蓋生氣，哪來的？我也好去弄點來賣。”隨著洛曉妍的視線，李茆也注意到了洛曉妍的項鏈，瞬間便放心了下來。

“不告訴你！”洛曉妍看了眼身邊的顧啟，嘴角不自禁地上揚。衝著李茆帶著幾分得意的說了一句，拉著顧啟就離開了。

“這生意好歹也是我們倆的，你怎麽能這樣！”李茆不滿地在身後喊了一聲。卻並沒有追上洛曉妍和顧啟。而是回去她的攤位上。

洛曉妍拉著顧啟走了一陣之後才停了下來，看向了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沒有出聲的顧啟。

“還想去哪裏逛？”看著洛曉妍的視線落在了身上，顧啟帶著溫柔笑意地輕聲問道。

白無常的攤位不在。想要在這次的鬼市之中找到林佑，就變成了不可能的事情。這件事暫時放下，之前走向李茆攤位之前，洛曉妍也大致看過了一些攤位。賣的東西五花八門的，卻幾乎和人界的東西相差無幾。隻不過是鬼魂們用的。至於法器，洛曉妍也看見不少，隻不過大部分都不認識。

對於繼續逛攤位沒有了興趣，看著偌大的地方。洛曉妍倒是不知道還有哪裏能去了。鬼市，屬於鬼魂們的狂歡，對於人類而言。還是有些無聊了，畢竟賣的那些東西。他們也隻能看看，並不能用上。

“要不，我們回去吧？”找不到想要逛的地方，洛曉妍有些猶豫地出聲。對鬼市的興趣雖然已經失去，可是，若是留在這裏，卻是能夠和顧啟繼續相處下去，洛曉妍是真的很猶豫。

顧啟低頭看了眼手表，點了點頭：“現在離開，出去之後還能過一會兒人間的平安夜。”

被顧啟再度牽著，兩人並沒有再走熱鬧的攤位中間，而是靠著旁邊安靜的草地與樹林中行走著。鬼魂們幾乎都在忙著買賣，並沒有多少像洛曉妍和顧啟一樣悠閑。兩人走了一陣，雖然沉默著，可是靜謐的氛圍之下，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一點也不尷尬，反倒十分的自然。

即將走到鬼門附近，小溪也再一次出現在了眼前。在初進入此處時，琳琅所說的那句話再一次浮現在洛曉妍的心頭，讓她不禁看向了小溪的方向。怎麽看都不覺得，這條看似平靜的小溪，竟然會是忘川河水的分支。

“過去看看吧。”顧啟並不知道之前琳琅的那句話，此時見洛曉妍看著小溪，以為她想要過去看看，便牽著洛曉妍走了過去。洛曉妍在沒反應過來之際，便這樣被顧啟給牽到了小溪的旁邊。

“無論哪一次來到鬼市，你都隻待在忘川河的分支旁邊發呆，真搞不懂，這水有什麽好看的？”在小溪旁邊，長相一模一樣，氣質卻全然不同的兩隻鬼站在那裏。一隻鬼靜謐得仿若與這片天地都融為了一體，而另一隻卻是在旁邊不斷抱怨著什麽。這兩隻鬼，對洛曉妍和顧啟而言都並不陌生，就是在顧啟宿舍樓中的琳琅和琳琊。

琳琊喋喋不休的抱怨了一陣，才終於是停了下來，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向了琳琅：“你不會是想要去冥界投胎了吧？當鬼當得好好的，你怎麽能想不開去投胎？”

在琳琊的一通抱怨之下，一直處於靜謐狀態之下的琳琅終於是轉了頭，看向了琳琊，輕聲道：“等不到ta，我不會去投胎。”

琳琅的聲音很輕，卻是清楚地傳入了洛曉妍和顧啟的耳中，顧啟幾乎是和琳琊同時歎了口氣，洛曉妍卻是有些不解。

琳琊不再繼續抱怨了，靜靜地站在琳琅的身邊。而琳琅的視線也再一次落在了水麵之上，水流雖清澈見底，可其中卻是連活物都不曾有。

“琳琅之所以留在人間，是要找人，不過他早了千年也沒找到，也不願意告訴我們，他究竟在找什麽樣的人，是男是女，我和琳琊至今都還不知道。”看著洛曉妍疑惑的神情，顧啟俯在了洛曉妍的耳邊輕聲道。

“會不會是，他生前的戀人？”

“或許吧。”

看著靜靜站在小溪邊的兩隻鬼魂，洛曉妍和顧啟幾乎是同時歎了口氣，彼此之間視線對上，卻又很快移開了。

“我們走吧。”移開了視線之後，洛曉妍的臉頰卻是不禁微微泛紅。就連顧啟，似乎也有些害羞了。

顧啟輕輕應了一聲，繼續牽著洛曉妍往鬼門處走去。兩人之間依舊沉默著，可是兩人之間的視線，卻是時不時的會無意之中落在了對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