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簡越手抓著腿上的外套,眼神落在地板上,“你們倆,都給我出去。”

“簡越……”嚴策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應該向前走或是什麽。

傅開從背後推開嚴策,走到簡越麵前蹲下,“寶貝,他是誰?嗯?”

簡越揚起手就是給了傅開一耳光,“出去!”

“你!”傅開差點就要發火,但想到還有其他人在,就不得不控製住情緒,“好。”

兩人一前一後出去後,簡越才將腿上那外套拿開,雪白的大腿根還浮紅著一點抓痕,簡越過去把門反鎖上,又拉了保險鏈後,才回了主臥找了一套幹淨的衣服進了浴室。

傅開摸了摸被簡越打過的臉頰,不屑道:“你是上次送簡越回來的那個人吧。”

嚴策看著對方人模人樣的就氣不打一出來,“是。”

“我警告你,離我的人遠一點。”傅開感覺另一邊臉也疼得厲害,才想起剛剛對方還給了他一拳。

嚴策兩手插兜,絲毫不把對方任何威脅放在眼裏,“傅先生是吧,我想你沒有任何權力過問我和簡越之間的事吧。”

“你是他的什麽人?”傅開揪了揪襯衫口,“你又有什麽權力插手我和他的事?”

“我是他的什麽人我沒有義務告訴你,但是,他不是你的人。”

話說到了點上,傅開拳頭立馬就緊了,“他是不是我的人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這裏是我家,我有權力把你趕走。”

“傅先生說話真是有意思,這房子既沒寫著你的名字,簡越也不認你……”

突如其來的來電鈴聲把傅開的拳頭鬆開了,他看了屏幕上的來電備注,立馬皺起眉頭走到樓道一角接了起來。

嚴策這個人無論是視力還是聽力都是很好的,盡管傅開的聲音盡量壓低了,那些通話內容最終還是落入了他耳朵裏。

“我隻是有點事回國一趟,不,隻是,公司的事,沒事,我一定在手術前回去,放心,三鮮酥?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傅開選擇直接忽視了嚴策,拿出兜裏的鑰匙就要去開門,然而鎖是打開了,但是通過那一點門縫,他才發現裏麵上了保險鏈了。

他撥了簡越的電話卻沒人接,隻能拍著門喊了兩聲:“簡越,我有事先回去了,稍後再給你回電話!”

屋裏麵的人應該是沒有聽到,也沒有回應,傅開隻好打算回去再聯係簡越。

臨走前,傅開一把揪住對方的領口,惡狠道:“我不管你對簡越打的什麽主意,要是你敢再接近他,我饒不了你!”

嚴策理應反駁回去,但他轉念一想,如果繼續和對方爭執下去,恐怕是沒有結果的,於是選擇了揭過,“慢走不送。”

“嗬。”傅開鬆開了對方,黑著臉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簡越從浴室裏出來,疲憊的在客廳走了一圈後,打開了電視,調到家門口的時實監控。

傅開不在了,但是嚴策還在。

那人就靠在門邊,兩手插兜,好像沉浸在思緒裏邊,一動不動的。

簡越盯著監控看了大概有兩分鍾,就好像在看一張照片似的,他心亂的關了電視,又發現了遺落在一邊的那個藍色文件袋。

傅開人走了,要的東西卻還在,這定時炸彈一般的威脅他不可能繼續留在身邊了,他打算直接寄到傅開的公司去。

不過,接下來要幹什麽,簡越一時半會也沒個準。

要繼續窩在這裏躲著,還是出去直麵嚴策,再興許,過一會對方就走了?

其實事情不算大,但是被嚴策看到了,他心裏有一種說不上的難堪,就好像一隻白鴿跌落泥潭恰好被喜歡它羽毛的人看到了。

抱著嚴策可能過會就離開了的心理,簡越頹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

傅開一離開吉朗這邊,就打電話讓助理給他訂晚上的機票。

此外,他還得趕去城市的另一邊買許奕想吃的三鮮酥。

從昨天早上到現在為止,傅開隻有在回國的時候在飛機上小憩了一會,此時的他可謂是身心俱疲。

前天晚上他做了個夢,夢見簡越搬回了吉朗,但碰上了入室搶劫,簡越在他的夢裏被捅了一刀,他立馬被嚇醒了過來,第二天早上就買了回國的機票,馬不停蹄趕回來見簡越。

也因為他的突然離開,許奕那邊也沒交代好,手術提前到了兩天後,他又不可能棄之不顧,現在隻好又匆匆飛回M國。

暮色降臨時,傅開坐上了飛往M國的飛機,而嚴策也在簡越家門口站了四五個小時。

當簡越看到監控裏的人隻是換了個位置就一直繼續站著等時,他不得不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自我中心了。

門被打開的時候,嚴策是有些遲鈍的,這種遲鈍來自於身體消耗太多氣力的疲憊。

哪怕是成年男子,像個雕塑一般站在一個地方等幾個小時,也難免有點疲乏。

“進來喝杯水嗎。”簡越將門開到底,有點心虛,“你不嫌棄的話。”

嚴策把手從兜裏拿出來,直挺挺站到對麵跟前,問:“我可以,進去?”

“嗯,進來吧。”簡越轉過了身,對方也就跟著他進了門。

嚴策不太明顯的打量這個房子,相比簡越的另一套房子,這個老公寓顯得更有人氣,看布置和裝修就知道房子的主人是一個生活態度要求很高的人。

這麽看來,簡越和他的前任以前感情應該真的很好吧,嚴策有點心裏芥蒂這種突如其來的事實。

簡越給對方倒了杯水,就不知下文該如何的坐到了嚴策對麵。

嚴策喝了半杯水,然後放下杯子問:“到飯點了,我帶你去吃飯吧。”

簡越還以為對方準備問他點什麽有的沒的,“你餓了?”

“中午你自己都沒吃,還關心我啊。”嚴策笑得倒是很淺,語氣像是在教訓小孩子。

簡越哼了一聲,反問:“那你吃了嗎。”

“沒有。”嚴策眉笑眼也笑,“等你一起呢。”

簡越有點遲疑的被撩到了,他冷靜道:“下午的班……你請假了?”

“沒請。”嚴策一副毫不在意的樣,調皮語氣說:“翹班了。”

對方說話的語氣立馬打消了簡越心裏的自責,他好笑道:“這就是有錢人的氣性嗎。”

“是的吧,可以答應跟我去吃飯了嗎。”嚴策越看對麵的人,心裏就越是喜歡,簡越骨子裏的自得勁總是讓他覺得很令人神往。

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午都籠罩在簡越心裏的陰霾此時卻消失得差不多了,他捋了捋頭發,自得道:“你在邀請我?”

“算是吧,但更多是在等待你。”嚴策摸著下巴,“等待你什麽時候跟我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