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真是難得嚴策突然有要事得忙,簡越隻好自己下班回家,他都快忘了自己一個人下班回家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其實簡越心裏也有個大致猜測,畢竟後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嚴策去年就一直叨叨,這麽一想,他可能在準備點什麽也合情合理。

不過,他什麽都不缺,也因此格外期待嚴策會準備什麽。

簡越砰的一聲關上車門,突然就被人從背後死死抱住,他第一反應是嚴策,但扭頭一看卻是傅開,“你放……”

傅開騰出一隻手去捂住簡越的嘴,用力捆縛著對方,“別說放開、滾這些話了,寶貝,我真的很想你。”

今天終於能蹲到簡越一個人下班了,傅開說什麽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聽我說,我和那些人早就斷了,我也和許奕劃清界限了,我不會再有任何人,我發誓,我真的隻想跟你好,我後悔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給我一次機會行不行。”傅開說話的時候,心瓣像是反複被鈍刀淩遲,自討苦吃的疼。

簡越奮力踩了傅開一腳,但對方還是紋絲不動的用身體禁錮著他。

“阿越,寶貝。”傅開抱著人把對方往車身上一按,急不可耐的去咬對方的脖子和唇肉。

“你!”簡越隻能狠狠咬了對方舌頭一口。

傅開疼得舌頭都麻了,他苦澀的再啄了對方臉頰一口,把所有力氣用到了環住對方腰身上麵去,“你以前都不舍得這麽咬我的。”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能不能放了我。”簡越苦悶的捶打著對方,恐慌著對方會做什麽。

傅開把下巴墊在對方肩上,任由對方怎麽罵他打他也不管,可心裏的艱澀難以下咽,“你難道沒有一點想我嗎,從分手後,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你怎麽這麽狠心,轉身就跟別人好上,你寧可相信半路殺出的人,也不願接受跟了你這麽久的人嗎。”

簡越太了解對方,所以他隻能閉口不言,無聲的掙紮才是最有力的反抗。

“你說話啊簡越,你跟我說,我要怎麽辦你才肯回來。”傅開用力捆束著想逃的人,自己身體卻不斷因為恐慌而顫抖,“姓嚴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我還能比他做得更好,你為什麽能信他就不能信我!”

但是,簡越確實沒有深究過他為什麽那麽相信嚴策,現在回想一遍,大概是因為一開始的無可所求,心中沒有退路了,覺得試著去相信也沒什麽,但相處之後,簡越無條件再信任他,已經是因為他也相信嚴策值得。

“你跟他圖什麽啊,你跟我說,我一樣給你,你想要的我都給你,簡越,你就不能試著妥協一下嗎,這麽多年的情分在你眼裏就一文不值嗎?”

簡越固執得可怕,任由對方怎麽說他都不為所動。

“我是在求你啊,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回應,你別這樣,我真的好疼。”傅開慢慢鬆開對方,“我真的知道錯了……”

簡越或許確實感受到了一點來自傅開悔意,但他還是僵臉說道:“傅開,我說了,我們已經結束了。”

“不,不要結束!”傅開如夢驚醒,“我們還有一輩子呢,這才過了多久,你不能不要我!你不愛我了嗎,你不是說一直愛我嗎?”

“傅開,你可以說話不算數,我為什麽不可以。”簡越用力推開對方,繞開快步離開了。

傅開沒有追上去,而是跌坐在地上,看著簡越迫不及待逃走的背影,完全失去了抓住他的勇氣。

“傅開你丫的,就知道讓老子給你跑腿,你……”

陳政抱著一大束花氣喘籲籲趕來時,準備破口大罵時,看到坐在地上的傅開立馬話音一轉:“兄弟,你,他人呢……”

“走了。”傅開聲音都透著涼,像條擱淺的魚,掙紮無果又不甘心。

陳政看了看手裏的花,“你自個跟我保證過這是最後一回了,行了,趕緊回去吧,大老爺們坐在停車場裏給別人笑話。”

“嗯。”傅開借著陳政的手站了起來,慢吞吞的走了幾步之後,從褲袋裏摸出一個紅絲絨盒子,打開看了一眼裏麵的戒指後,眼淚直汪汪的落了下來。

…………

過了午夜十二點就是簡越的生日了,可這天兩人倒是像個沒事人一樣,雖然也提兩嘴,但是也不怎麽展開交流。

他們就像平常那樣上下班吃飯聊天,吃過了晚飯之後,嚴策才提出來說出去走走。

兩人站在鏡子麵前整理衣冠時,嚴策發現鏡子上沾有點東西,抽了張紙巾邊擦邊調侃道:“這是你的東西還是我的?”

“別問我。”簡越看了一眼那沾在鏡麵上的濁液就騰紅了臉,“問鏡子去。”

嚴策將紙團丟進垃圾桶,雙手合十並虔誠的向鏡子自言自語道:“偉大的鏡子之神啊,請告訴我是誰在您麵前釋放了聖潔的愛情汁水。”

“不害臊。”簡越掰開對方合十的手,給對方扣好衣扣,“待會去哪?”

嚴策挺直身子給對方擺弄,“就逛逛。”

“你該不會給我準備了驚喜吧。”

簡越本來就有點直來直往的呆,嚴策也喜歡,他笑了笑:“那你猜猜是什麽。”

“我才不猜,猜中了你到時候可下不來台。”簡越俏皮的吻了吻對方下巴上的胡渣。

……

兩人選擇了步行出門,等兩人走走停停、邊走邊玩走城市音樂廣場中心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此時的城市街道已經相對安靜了許多,形形色色的行人多半趕在回家的路上。

廣場上的電子銀屏在循環放著一些老舊的歐美金曲MV,灰色大理石鋪成的廣場上映著頭頂的燈光,他們挑了個行人椅坐下,座椅背後是一大片白粉兩色的鬱金香花海,這個點的廣場流溢著英倫風的浪漫。

簡越把頭靠在嚴策的肩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好一會。

這時,他們眼前的銀屏突然黑屏,悠揚的樂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停電了嗎。”簡越問。

嚴策握著對方的那隻手開始冒汗,“應該吧。”

過了幾秒鍾,電子屏又亮了起來,銀屏應該裏切到了某新聞頻道。

這時的廣場上立馬被這官方而中正的新聞術語聲占領,就連簡越也從嚴策的懷抱裏起來坐正身子。

“到廣場上來看午間新聞,你還挺浪漫。”簡越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看說。

嚴策將兩人的手十指交扣住,也坐直身子,一同往那屏幕上看去,“浪漫的不是我,是新聞。”

簡越不理解的看了對方一眼。

這會,屏幕裏的出現一位公眾人物,他走上演講台,他頓停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文稿,然後對著鏡頭嚴肅宣念道:

“由人民……提出的《中華xxxxx國同性婚姻法》……提案在今年一月份經過票選,參選人員xxx名,實到xxx名,票選結果……以少數服從多數原則,最終以xxx票通過,正式宣布《中華xxxx國同性婚姻法》提案通過,並在今年二月份進行冊改……即日執行生效……”

簡越心裏好像被開了一槍,他難以置信的轉臉去看嚴策,而嚴策也在看他。

◎作者有話說:

不能涉政,有些術語隻能普通化了跳過了,意思意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