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陽光溫和的午後,簡越跟著嚴策去了一家手工鋪子。

進到鋪子後院,一個戴著皮質圍裙的大爺過來迎人,逢麵就說:“東西都在裏邊,你們自個忙活吧,我有事出趟門。”

嚴策道了謝之後,就把人恭送出門了。

兩人穿過著古香古色的長廊,來到了種著兩棵銀杏的中院,金黃色的銀杏葉落了一地還沒掃,嚴策撿了最幹淨漂亮的一片交給了簡越。

“旁邊的籠子裏有兔子,越越自己玩會,餓了累了就過來跟嚴策說,嚴策要忙點事知道嗎。”

簡越心思早飛了,“知道了,不吵吵。”

“門前有賣糖人的,越越想吃的話就去買。”說著,嚴策把幾張票子塞到了簡越的衣兜裏,“不要跑丟了。”

簡越急不可耐的點了點頭,撒開嚴策就自己逛去了。

嚴策也不閑著,從屋裏搬出來了桌子椅子,又拿出了兩個大手提箱,將東西陳列準備好後,他從衣袋裏摸出眼鏡帶上,也係上皮質的圍裙,坐到桌前對著一塊純銀開始琢磨。

簡越蹲在兔籠前看了很久,看無聊了就起身走了幾圈,最後出院子去找賣糖人的鋪子攤了。

這邊兒地僻,簡越一出門就看到攤糖人的攤子了。

留著白胡子的老攤主手裏拿著個銅色圓勺,抬頭問他:“嘿,小夥子,要攤點什麽。”

簡越看了看立在一邊的糖形,都是些兔子烏龜的動物,再不濟就是一些字,諸如福祿壽喜之類的。

他靈光一閃,立馬決定道:“策,要一個策字,策略的策。”

………

嚴策手舉著一把小鐵錘,勻力有節奏地往木墩上的銀條錘去,清脆的鐵打聲讓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簡越。

簡越連叫了對方兩聲,嚴策才聽到並停下手中的東西回話。

“怎麽啦。”嚴策拍了拍手上的灰屑,“逛累了?”

“有點無聊。”簡越好奇的盯著桌上的東西看,“嚴策在幹什麽。”

“弄點東西。”嚴策脫下圍裙,張手道:“來,我抱會兒。”

簡越兩手藏在身後,猶猶豫豫的坐上了對方的大腿後,才把糖字拿出來分享說:“給你吃。”

盡管糖漿攤成的“策”字已經被吃了一個“?”,但嚴策也不難看出來是什麽字,他湊嘴過去咬了一個角,爛甜的口感立馬軟化了他的味蕾。

“好甜。”嚴策也不知道這話是在誇什麽,“謝謝越越。”

簡越揪著對方的衣扣,喃喃道:“嚴策,我不笨,我已經好了。”

“嗯,很聰明,嚴策知道你好起來了。”

“那你為什麽還把我當小孩,我又不傻。”簡越穿過衣縫去扣對方的膛肉,“不用你千叮萬囑的,我早就好了。”

“怎麽突然這麽說?”嚴策心提了起來,“嚴策是不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沒有。”簡越表情有點傷,“隻是感覺嚴策很辛苦。”

“沒有辛苦的,越越想多了。”

“你帶我來這裏,還給我采藥,也不要公司,也不工作了,都是為了我。”

嚴策撩開對方額前的頭發親了一口,“可是嚴策很開心,我們一直在一起這樣就夠了。”

“那我現在好了,嚴策不用這麽辛苦照顧我。”

“沒有辛苦的事,都是要做的,嚴策以前做,現在做,以後也會做。”嚴策來回順著對方的頭發以示安慰。

“為什麽。”

嚴策哭笑不得,“因為你是我老婆啊。”

“我才不是。”簡越扯住對方一隻耳朵,“好色的已婚男。”

“越越說什麽?”嚴策手縮到對方腰上腋下撓著,“你不是什麽?”

“哈哈哈……癢死了,哈哈哈嚴策你住手,我不要理你了哈哈……”簡越像隻貓張牙舞爪著,眼淚都要笑出來了,“我,才不是你老婆哈哈哈……不要了。”

“不是我老婆還讓人家把糖漿攤成我的名字。”嚴策啜了對方臉蛋一口,“嗯?是不是?”

“癢。”簡越笑得提不上氣了,“是是是,別撓我……哈哈哈老公,我不要……”

兩人鬧騰了好一會,又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最後簡越有些困的在嚴策腿上睡著了。

嚴策穩當地把人橫抱起來,走到了銀杏樹下,把簡越放到了一張躺椅上,並用外套給對方披上後,在對方眉梢留下了憐愛的一吻。

近日秋意越來越濃了,風中都是溫涼的味道,一陣陣秋風越起,滿地的落葉掃起沙沙的響聲。

嚴策全神貫注地忙著手上的事,也偶爾往院子對角看去,黃澄澄的銀杏葉子偶爾落下幾片,落在地上或是簡越身上,時光靜謐而有聲,好像在訴說換季的愛意。

晌午末至時,嚴策拿著一個打磨得發亮的銀圈來到還在熟睡中簡越跟前。

他試著輕輕將手中的銀圈推進對方的無名指中去,發現大小剛剛好,他滿意地取下銀圈拿回去再加工起來。

簡越是在幾聲院外傳來的叫賣聲中醒來的,他抬手揉了揉形容的眼睛後,突然感覺到了手上有什麽東西。

他舉起手往上一看,自己的無名指上多了一個明晃晃的戒指。

簡越有些呆愣地將戒指取了下來仔細端詳,隻見戒指內圈裏刻著“YJ”兩個簡單的字母就沒有其他裝飾了,普通得如同是隨便一個銀鋪就能買到的百元素戒。

嚴策給他送過好幾次戒指了,而後來都因為那些難堪的事弄丟了,簡越的手上就一直空了很久。

簡越心熱地又將戒指帶回無名指上,自言自語道:“嚴策自己做給我的……”

……

翌日清晨,簡越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空如也,但枕頭邊上多了張紙條。

他按照嚴策在紙條上的叮囑,換了對方準備好的衣服,又吃了早飯後,準時準點來到了紙條裏嚴策指定他去的地方。

簡越等了幾分鍾也沒見著人,準備打電話問問,卻先被一陣喇叭聲吸引了去。

他背過身,隻見一輛曜黑色的川崎往這邊駛來,最後停在了離他五米遠的地方。

摩托上的人朝他招了招手,隨即摘下了頭盔,露出了那張俊朗而又溫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