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誰都有遞過情書的女孩子

清晨,唐晨東從空間裏醒來。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用住什麽賓館,浪費了。

在前台退了房,唐晨東信步走出賓館,看到路邊有一個生意蠻不錯的包子店,唐晨東抬腿就走了過去。

一個頭發遮著大半個臉的婦女正搓著手邊收錢邊給客人拿包子。而這個女人背上背著一個應該不到一歲的孩子!孩子扭著頭,在這喧鬧的環境裏也睡得那麽安穩。

“一屜小籠包,一碗稀飯。”唐晨東見鋪子裏和鋪子外都沒有了座位,隻得先站著等一會兒。

婦女抬起頭來,捋了一下汗漬和油漬沾染在臉上的頭發,然後眼神有些驚異第看著唐晨東。

四目相接。

唐晨東驚訝地道,“陳文香?”

“唐晨東?”

唐晨東點點頭。

歲月真的無情。

見唐晨東點頭,這個叫陳文香的包子鋪老板娘有些局促第訕笑一下,“多少年沒見了!竟然還能在這裏偶遇到你?”

“是呀!你這包子鋪生意不錯啊!”

要說整個高中時期,唐晨東唯一一次給某位姑娘遞過情書的話,那就是眼前這位叫做陳文香的姑娘……或者是孩子他媽。

陳文香是比唐晨東低一級的學妹!高三第一個學期,唐晨東學著那些同學趕時髦,想要找個學妹來談談戀愛,於是就找到了陳文香。

陳文香那個時候是一個清新秀麗的小姑娘,有一些靦腆,對學長的情書收了,卻又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

總之,那第一次的愛情之路就以失敗而告終。

這段唐晨東覺得有些幼稚,但也能算是愛情的愛情之旅就這樣無疾而終。高三下學期。唐晨東鬱悶地得知,陳文香竟然輟學了。

然後,就失去了聯係。直到這一刻。

“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唐晨東看了看也正朝他看過來的在炸油條的一個看起來將近30歲的男人。

“唉。還能怎麽樣呢。沒讀書了,然後去南方打了兩年工。在廠裏結識裏現在的老公!然後回來結婚,生娃!受不了廠裏那種三班倒的生活,就和老公在這裏開了一家包子鋪,這鋪子也快開了有三年了!你也看到了。生意還可以!能將就生活下去!”

唐晨東知道這陳文香是在謙虛了!這鋪子應該能掙些錢吧!

“這鋪子生意這麽好,應該掙不少錢吧!”

陳文香笑一笑,“我們這鋪子早上賣包子,中午和下午就賣麵!掙的都是辛苦的錢!”

唐晨東點點頭,這也是生存的常態。平常小老百姓也就這樣過日子。

“那就是我老公,張德勝!”

唐晨東知道現在的年輕人能吃苦的少,陳文香年齡應該比自己還小。卻能如此艱苦創業,起早摸黑。正如她所說,掙的真的是辛苦錢。

“隻要家庭和美,憑勞動掙錢。生活會很幸福的!”唐晨東從陳文香臉上沒有發現任何對生活不滿的情緒,這也許正如她當初的那樣,性格柔和,多年也沒有改變。

隻要樂觀的人,生活中處處都能尋找到快樂。

哪怕背著孩子賣早點。

哪怕汗水能浸透早晨的空氣。

相比而言,唐晨東覺得自己現目前真的幸運多了。

“你呢?結婚了麽?我覺得你應該是能上大學的!”陳文香跟唐晨東聊天,依然一刻不停地跟顧客收錢,找零,拿包子,有條不紊,一點也沒搞錯。

看得唐晨東是有些目瞪口呆,覺得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為了這個而生的。

“是上了大學!有一個女朋友,但沒結婚!”

終於有一個顧客起身離開,唐晨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兩人沒有再聊什麽,唐晨東安安靜靜地吃著早飯。

“來十個饅頭,十個包子!”三個年輕人這個時候踢開一張凳子在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

陳文香見到這三個年輕人,臉色變了變,轉頭看到老公,老公也正看著她,兩人的臉色又暗淡了一些。

這會兒顧客少了許多,陳文香給兩位顧客送了包子後,撿了十個饅頭十個包子,遞到三個年輕人的桌子上。

然後又給十個人每人一碗稀飯。

唐晨東覺得自己和陳文香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還真的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五年了吧!人家老公孩子都有了,自己曾經還給她遞過情書呢!

曾經的懵懂少女已經長成孩子他媽。

“老板娘,生意不錯啊?生意這麽好!我們老板說準備漲點房租,你看怎麽樣?”一個臉色黝黑的高個子拿了一個饅頭,並順手從陳文香的手背上滑過。樣子很是輕浮。

唐晨東以為是陳文香自己的鋪子呢,原來還是租的別人的,他見這幾個人出言無禮,動作輕佻,知道也就不是好人,不過,他沒發作,隻是靜靜地看著。

陳文香敢怒不敢言,“陳哥,我們租這個鋪子的時候和老板已經談好了價錢,這才兩年不到,都已經漲了好幾次房租了,我們這小本生意,掙的都是血汗錢……”

“廢話,誰掙的不是血汗錢!這漲房租也是市場規律,你見過有一輩子不漲房租的房子麽?”陳哥一拍桌子,幾個年輕人邊吃饅頭邊附和。

陳文香不敢招惹這些人,但真要漲房租,她真的有些負擔不起了。開始的時候她還覺得老板是一個多好的人,後來不知道怎麽的,房東老板一下子就變了人了!然後就隔三差五的給她漲租金,讓她越來越感覺有些吃不消,自己掙那點錢,還真的不夠人家房租的。

她也有想過幹脆退了這個房子,另外去租一個鋪子,但房東根本不讓她走!

“你要不想漲房租也可以!我們老板說了,可以和你單獨談談!”

陳文香先是一喜,再是一愣,然後她恍惚知道了什麽一般,如蛇蠍一般的看著眼前這幾個陰陽怪氣的男人。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張德勝是一個稍顯懦弱的男人,但兔子逼急了也咬人。雖然他懦弱,但不代表他聽不懂人話。

唐晨東隱約也明白了一些什麽,單獨找女人詳談?這話已經相當明顯了。

他想看看陳文香的態度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