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龍悅鳳庭不算廣州頂級豪華的大酒樓，卻如此產生轟動，全賴田大美人的受邀出席，擔任抽獎嘉賓。所有就餐的客人自動獲得抽獎的機會，獎品是多才多藝的田美人簽名的歌碟。

客人絡繹不絕，花籃差不多繞酒樓一周，這次不是全賴童董的麵子。

除了田大美人，藍敬之沒有發出一張邀請函，就算是杜老他也沒發。青迪公司差人走來花籃，風京公司的顧董親自到場。

讓童董的大跌眼鏡的是杜老還帶著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藍敬之連忙讓進一樓新裝修的包房，殷勤的奉茶。

不用杜老介紹，敬之知道是樊老，幾乎天天見麵的中紀委的老幹部。平常都有他親自送蘆葦魚湯上門，沒有經曆過長談，某人從他銳利如鷹的眼神，知道幾年前親手辦過幾次大案要案的老書記是何等威嚴和霸氣。

每天不綴，分文未收，卻扮得無欲無求的衰樣。杜老差點拎起老朋友的拐杖摟頭劈下，挫挫某人故作深沉，鋒芒斂收重劍無鋒的臭樣子。

楊軍和跟著攀老身後的助手一樣筆挺地站在緊閉的門側。某人汗顏，上校級別連坐的資格也欠奉，說不出去還不得令人咂舌。

“小夥子，現在名頭響亮呀，昨晚一對十一，身手不錯。”樊老笑嗬嗬地收起眼中的銳利，徒然間和藹可親。

“哪裏，樊老過獎，全賴我的朋友及時趕到，才化險無夷。”某人仍然小心亦亦地應付。內心裏相當明白，杜老、樊老親自而來，不可能隨便聊聊兩句這麽簡單。他嗅到了某種味道是，某種期待已久的味道。圍棋的功力日見增長，確還沒到出手的時刻。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十數年，老一輩是該退休啦，年青人有啥遠大抱負的也別藏著，亮一亮，也好讓咱們老兄弟參詳參詳，發揮點餘熱。今時不同往昔，社會的改革開放進步，也會伴隨著沒落腐朽的東西摻雜其間，如果有一個有實力，主要有高風亮節的年青人出頭，統一他們的行動，

規範他們的行為，製定一些遊戲規則，那麽是政府有福，市民有福。作為政府，對中間地帶的很多事是無能為力的，我親眼目睹廣州的經濟發展，也知道地下毒瘤暗暗滋生，咱們共產黨人不能隻靠槍杆子維持政權，必須有廣大的社會精英投身其中。”

杜老的一席談，藍敬之心中一顫。薑是老的辣，他難道對自己未來的趨勢有一定的設想？這倒可以省卻自己許多麻煩。

“杜老、樊老，不知小子如何做？請指一條明路。”公開談論自己的抱負似有不妥，直言野心又顯得突兀，左右為難。

“重劍無鋒是好事，縝密布署也是好事，謀定後動更是好事。但不能因為非要水到渠成才出手，未免失去諸多良機。沒有班底無法成事，沒有金錢無法有班底，如何做是你們年青人的事。咱們老嘍，隻能做些輔助的事，隻可能抬抬轎子，送君一程。”

機鋒。

“兩老放心，小子會銘記在心。”

“行啦，咱們的蘆葦魚咋還沒上來？樊老現在可是不介意嚐鮮嘍。”杜老嗬嗬一笑，結束似是而非的談話。

藍敬之告退撤了出去，吩咐服務員通知廚房立即上菜。

剛走出去，轄區派出所的張所長大步流星而來，拉著藍敬之，“藍兄弟，昨晚真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老哥我來求你，幫我解解圍。”

藍敬之莫名其妙，昨晚還驕橫拔扈的張所今天怎麽換了個人似的，從表情上也不像有假，相當的誠懇卑膝。不知張所情緒變化由來的某人蹙眉都想不通，究竟啥事兒，一個堂堂的所長來求自己。

“別，張所，別折煞老弟，有啥事兒請明言，兄弟我必當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惜。”某人不明所以，以打哈哈敷衍過關。還有很多客人陸續而來，他要忙著招呼。不像第一次，都是由童董和王瑞負責，現在有很多人是衝著他而來。

張所左右看看，吞吞吐吐的。他忽然想起杜老的話，難道。。。。。。想想也不然。

找了間房，請張所坐下。

張所未等藍敬之遞過茶水，“兄弟，幫幫老哥。”還是沒有說得清楚。

“張所，究竟啥事請明示，別讓小弟猜謎語行嗎？”

他瞪著虎目，愣愣地打量藍敬之半天，終於長噓一口氣，“兄弟，老哥我今早莫名其妙地接到停職令。你說我昨晚處理有啥不妥當？人家餘秘來找我，有啥法子。再說，咱們公事公辦，又沒啥偏幫的，隻是帶你回去協助調查而已，犯得著停我的職嘛。”

“停職？”藍敬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事情哪來得如此蹊蹺？昨晚才發生的事，今早就停職，是誰做的呢？嶽父？應該不是。他知道沒這麽快，就算知道，也沒這麽大的能量，必須走程序，至少得有局長簽字。李小子？倒是有可能，這家夥不聲不聲的，陰險得很，有可能是罪魁禍首。

“是啊，我也沒想到啊。”張所雄壯的身軀有點佝僂，“兄弟，你想想，我好歹在警界混了差不多十幾年，都是這樣辦的案，唯獨這次就變成這樣，冤不冤啊？”

藍敬之凝眉一想。正如杜老所說，此時正是建立班底的時候，何不拉他一馬，從今往後，在派出所裏有個心腹，應該辦事順當。

“張所，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您也知道，咱們一介小民，做幾個小炒絕無問題，可是警界的事愛莫能助。要不，你去局裏問問，有啥原因？”拽一把放放線，欲擒故縱。

“兄弟，你就別推啦。我大早去找局長，局長說是上麵的指示，要我自行解決，最後撂了一句，解鈴還須係鈴人。你說我不找你找誰？”

藍敬之牛了一把，勉強答應幫他問問，留了手機號碼的張所灰溜溜而去。高大的漢子就差一點給某人作揖。

打了電話給送了花籃卻未露麵的李小子，哪知道他哈哈大笑道：“哇，我說藍小子，牛*呀牛*，門門道道比我還精，傍著大樹不動聲色，高人呀高人。哪天兄弟我有難，你得拉一把。就咱們這份交情，你不會推諉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