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B)

某人手中直打鼓,如果換成自己,能堅持到現在嗎?可以和他們分庭抗禮嗎?他很慶幸夜探明大兄弟地產,盜出有可能遭至大富豪覆沒的悲慘結局。大富豪並非童總獨資擁有,大大小小的股東有十幾位,其母十三妹是董事長。如果在她手上敗掉,就其他十幾位股東的利益折算,也夠她喝一壺的,弄不好下半輩子隻能依靠龍悅鳳庭支撐,想要發展,無異於天方夜潭。父親的仇恨無疑雪上加霜無以得報,父親的當年雄風無法再起。

好在不是大展拳腳,否則今天的開業盛典就此完結。沒有食客喜歡到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的地方就餐。當然靜止的較量大家都很喜歡,無異於一場免費的大餐,一場免門票的表演,權當是猴子耍把戲。

當然在場的無論何種身份,即便如他的嶽父,貴為公安局副局長的,也不會作此想。單從兩人的氣質和深邃的眼神,都知道倆位在當今的廣州,甚至於全省,都是鳳毛麟角,找不出幾個。

較量如火如荼,輕微的骨骼爆栗的聲響隱約可聞。圍觀的人群靜靜地等待一場盛宴的結果,行家裏手更是迫不及待拿自己與其比較。大獸二獸難得的安靜,安靜地銅鈴眼內縮。他們終於深深地體會到,高手在民間的傳說。

藍敬之不停地用餘光打量四周人群的反應,大獸的銅鈴不再是熱烈,代之而來的是睿智,在深度思考的睿智。

而二獸驚訝多於思考。他實在無法理解自己的後輩,退役之後東北軍區新一屆變態是如此的跋扈,跋扈到他希望與其對壘的是自己,而非楊軍,一個小矮個子和高山峻嶺合成的矛盾體。

矛盾體給他的視覺衝擊無以倫比,麵部的淺笑好像從來沒有變過,千年不變。他的心理突然冒出的是楊軍的實力與藍敬之做菜的實力有得一拚,都是超級變態的王者,隻是領域並不相同。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與宮拔奇調個個兒,能不能堅持到現在,一點保握

都沒有。他從小最崇拜是他的孿生大哥,永遠比他高高一點點,一點點的差距足以是橫亙一條太平洋,駛向彼岸不是不可能,是難以逾越。也許是太熟悉的緣故。

王人才永遠地笑臉有點僵硬,笑得似乎沒有那麽隨心所欲。老江湖碰到新問題,一個棘手的問題,一個化解不開的問題。他在深思,縱橫廣州十數年,還沒碰到過如此變態的人物。他的手下不明不白的死掉幾個,明明白白地掛掉幾個,本想依賴好友的捧場,他現在有點後悔,是不是引狼入室。

賴董從從容不迫,到驚訝,到膽戰心驚,到悄悄有點失望,失望在於千辛萬苦以重金十顧茅廬而挖來的天字第一號(他認為)不能占到上風,先拔頭籌,立威廣州。他進軍廣州的如意算盤稍稍受到了阻礙。阻礙到他必須重新考慮。本想乘廣州的地下世界的最大組織明大兄弟正好財務出現狀況,組織人員正好受到重創,他好謀劃上位。突然橫空出世的年青人打亂他整個布署。如果有眼前的年青人參與角逐,似乎是個大問題。

短小精悍的顧董眯縫著不是很大的眸子,焦點從宮拔奇轉到楊軍,又從楊軍轉到宮拔奇,餘光也注意了一下光頭,他的頭號手下耿天破。好在耿天破的眼神沒有讓他失望,至少保持著狂熱和偏執。他挖到光頭起,深信總有一天笑傲廣州,比之以前不可同日而語。他同時也很失望,藍敬之的出現令他驚喜,他想挖角,等待時機挖角,他們兩個能成為左右臂,是可遇不可求的事。一個是急先鋒,一個充滿詭異和不知深淺還有多少潛力的帥才,睿智和平凡矛盾的結合體。

同時,他很羨慕趙局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如果自己沒有這麽背運,他一定慫恿女兒不擇手段搞掂藍敬之,那麽他的衣缽後繼有人。不會弄得晚景如此淒涼,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沒有繼承人是個痛苦的事,是死不瞑目的悲情。

前幾年,他的比之趙琦更模特的女兒死於非命,一棵正風華正茂的

生命死於車輪下。

大家正在浸入遐思之際,骨骼巨大的爆栗的震醒了他們。

宮拔奇突然手腕一翻,前伸,五指成爪抓向楊軍的肘部。

巨大的骨骼爆栗聲響,圍觀的人群一驚,紛紛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

宮拔奇雙腿紋絲未動,嘴角仍然撇著冷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當際,手腕上翻,一頓、一翻、一扣,脫離楊軍的手掌後行雲流水般鷹爪形的手電閃雷鳴般的抓向對手的手肘。

外行人的驚呼,驚呼的非是多麽可怕危險,而是動作的瀟灑不拖地帶水,眼球一花的功夫,煞是好看。

場內不乏高手,不乏眼界高明者。如果藍敬之對中華武術有些見識的話,不會呆如木雞,不會懵然。他隻接觸過陳式太極,知道太極元功的心法,知道太極的一百零八種招式,卻不知宮拔奇的小擒拿,風靡山東,仍至全國的小擒拿。被引入軍隊除了揉合長拳的軍體拳外,特種部隊人人必修的小擒拿。某人隻知道第一波楊軍勝,宮拔奇略遜一籌。好壞是人都能看得出來,傻子除外。

倆獸也會小擒拿,他們是內行,不折不扣的內行。但捫心自問能到宮拔奇的神出鬼沒的程度似乎有所力有不逮。嚴格地講,非是一個檔次的產物。軍隊中的小擒拿相比之下,形似而神非是。或者是空有其形,未有實質。

連賴董一個出生於汕尾,海上的霸主,一代梟雄,出名之前,一把魚叉舞得出神入化,人人驚畏得唯恐躲之不及的瘟神頻頻點頭,對自己手下的頭號猛將讚賞有加,有人便有錢,出手就是三百萬請來的特種部隊的精英,怎麽著也有些斤兩,非是浪得虛名。

宮拔奇的爪形如大鯊魚迅極的襲向楊軍的手肘,他的位置拿捏得恰到好處,是從後者的腕下方,緊貼小臂側底滑行而進,以求一擊必中,反敗為勝。勝利的天秤悄然向他傾斜,就連大獸都不帶花哨地點頭。

差之毫厘,失之千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