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趙琦哭了,嘩嘩地流個不停,哭得梨花帶雨。淒淒慘慘戚戚。

從同意某人打一場,她已作好思想準備。知道黑拳的殘酷性,知道為什麽這麽多人喜歡,甚至於癡迷。血腥的場麵為大多數所唾棄,同時也讓部分人振奮而歡呼。多少人前赴後續,是因為有高額的出聲費,一場比賽是普通人的幾十年收入的總和,當然,得夠資格。如果不是她爸的慫恿,她就算已經答應,還是會後悔想辦法製止。她不需要某人吹得天花亂墜的未來,什麽灰色世界的王者。都是狗屁不如的東東,她隻要平靜的生活。當然工作除外。她也清楚她的工作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刀口舔血,那是為國家為這個生她養她的城市。而藍敬之為得是什麽呢?隱隱約約好像感覺到點什麽,也許這才是她讓他打一次黑拳的真正原因。即便如此,她仍然後悔。不過,她知道藍敬之不會這樣輕易輸的,不是其他,是某人一直以來無所不能給她的信心。

蘇寧更是號啕大哭,仿佛死了老公,今生無依無靠了無希望的悲慘,比之趙琦無聲地嘩嘩地默默流地眼淚,更是揪人。

童總也哭了,悄悄地哭了,哭得粉麵成了漿糊。她還算好,至少有人在旁安慰。某小子的手臂悄悄地環繞,借了個瘦削的肩膀給她依靠。她是幸福的,這一刻她不會忘記,李小子並不寬厚的肩膀比起高山沒啥區別。甚至於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無動於衷的是李小子。攬住黑美人似乎陶醉在某種微妙的氣氛中,沒有壯懷激烈,沒有悲天憫人,更沒有為藍小子擔心。好似一切都合乎他的猜測,好像並不是朋友在比賽,仿佛這是一場友誼賽,比賽已經結束,友人隻是輸了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張所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藍敬之,悄悄地觀察他的變化,碩大的眼睛中沒有啥太多的感*彩,隻是從某人細微的動作努力在猜測著什麽,努力在搜尋著什麽。

現場的氣氛熾熱到極點,要求宮拔奇出手的聲浪此起彼伏。在廣大的拳迷的熱

烈地要求下,動了,宮拔奇動了,動的幅度很大,高高躍起。他的彈跳力驚人,可以與跳高運動員相毗美,而且絲毫不會遜色。他不是愛慕虛榮的人,虛榮對他這種人是種奢侈,毫無價值的東東。之所以要致命一擊,是因為某人給的印象前後反差太大。初初以為是正人君子,連德高望重的前輩----軍中的精英倆獸對他也錯愛有加,自己的感覺和印象也相當好。哪知在拳場上卻是小人的所為,人人所不齒的小人所為。

鐵頭功在拳台尚未見過,但在民間卻是廣泛流轉。習練此功的人也不是了了無幾,單是他們的聊城本地就有好幾個。問題是踩腳,在武技中從未有過此招。隻是健身房,女人的防狼術中有。有,也是不登大雅之堂。而偏偏貎似正人君子的對手使出小人也不齒的下三濫的招數。是可忍而孰不可忍,不給點顏色瞧瞧確實難平心頭的憤怒。

有的人天生屬於拳台。好比有些人天生屬於藝術舞台,有些人天生屬於研究晦澀難懂的某些猜想的數學家一樣。宮拔奇就是如他們一樣屬於鍾愛的拳台。如果可能的話不受他人*控,可以努力贏取任何一個對手。喜歡別下倒在他的拳下腳下呻吟;喜歡聽到對手“哢察”的骨頭爆裂聲;喜歡別人起初興奮的眸子中慢慢充滿恐懼;喜歡對方心生悔意碰上他;喜歡。。。。。。。更多的喜歡。隻要是擊破對手。

所以,宮拔奇在飛翔。飛翔的同時,他想給某人永遠揮之不去的禮物,同時聆聽如鋼琴曲般美妙的肋骨折斷的脆響。那應該是多麽偉大和愉悅的事。因為他視藍敬之為真正的對手。也許在中國地大人多的地方,這樣的人不會超過一雙手的數字。至少他認識的人之中被視為對手的鳳毛麟角。

帶著全場的歡呼。在空中滑過優美的弧線,落點非常準確。如同是精密量具的測量,目標是藍敬之的兩肋。

狂熱的人群大部分已經站了起來,揮動著手臂。場麵已經沸騰,好像達到了沸點。他們仿佛自己變身為大型晚會的音樂指揮家。

可是,可是。。。。。。

在三個女人的悲鳴聲中,我們的藍敬之已經非是待宰羔羊。他撐了這麽久,就是等待現在的機會,一個盼望已久的機會,絕地反擊的機會。

當宮拔奇驚醒的那一刻,已經遲了,已經不可挽回。他看到奇跡的出現,一個扮豬吃虎的衰人撩起他的狗蹶子,不是人的狗蹶子,分明是預謀已久的狗蹶子。

特種部隊的嚴格訓練,教官一再重申不可輕視任何對手的諄諄教導言猶在耳,曆曆在目,如同發生在昨天。他後悔,為什麽不能看穿識破一個奸詐小人其實並不高明的伎倆?隻要耐心等待幾分鍾一切都明朗的時候。為什麽不可以慎重的瀟灑地走過去,近距離狠狠踹上一腳?就算對手有天大的本事,再陰險狡詐,照樣可以傷他的手腳,碾碎他的腳踝手腕。如果喜歡的話,踹死他都可以。為什麽不呢?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出乎意料。

左膝蓋作為支點,曲彎的右腿突然伸得筆直,又悄然向上弧彎。就在宮拔奇懸空在他的兩肋上方的時候,正確無誤地判斷準確。他深知,久經拳場的宮拔奇,經過無數個日日夜夜的艱苦訓練的特種兵中的精英,敏感與判斷何等出色,就連倆獸這樣警界無敵手的猛人都能與其交手是一種榮幸致至的事,可見其的實力和榮耀。他必須做到最隱蔽,他必須掐準時間,容不得半點疏忽。絕對不能讓其有變招的機會,有著一擊必中的決心信心。

宮拔奇就像坐了火箭向前飛去,和藍敬之的結果一模一樣,甚至於嚴重幾倍。擂台的圍繩為了防止狂熱的觀眾衝擊,特地做得非常高,每隔四十公分有一條圍纜,直至三米的高度。所以飛出去的宮拔奇沒有翱翔在繩索之外,卻撞在繩索上又彈回。可能是藍敬之的發力有點大,恰好彈到已經反身的藍敬之腳上方。送上門的誰會白白的喪失機會?又是一腳,宮拔奇又飛了出去。壯麗奇觀,目不暇接。

雙重打擊。宮拔奇重重地摔在擂台上,如剛才的藍敬之一般,裁判開始上台數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