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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總比較納悶,隨後明白了顧董的打算,他是為藍敬之的所作所為擔心。放虎歸山最終的結局鹿死誰手充滿變數。其實她知道,最終的勝利一定傾向這個非常熟悉又那麽陌生的藍敬之,這是個變化莫測的變態家夥。總是那麽讓人不省心,能量究竟有多少對她來說還是個迷,本想開墾深入,無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轉眼一想,平局就平局,至少不必讓某個小子再斷一條腳踝,錢為身外之物,能綁定這個神奇的小子,多少錢都能回來。龍悅鳳庭就是例證,這幾天的營業額竄升得像是坐火箭,是原來的三倍有餘。有這麽一棵搖錢樹,怕從何來?再說,要不了多久蘆葦魚湯館也要開業。她知道藍敬之絕不會隻開一家,他在試探市場,一旦有利可圖,分店肯定要遍地開花,而且都會分她一杯羹。因為藍小子雖傻,卻傻得有情有義。接觸過老藍,她算是真正的領教,他父親的廚藝也是上上之選。

虎子無犬爺。

她表示沒意見,所有的眼光集中到深圳大世界這個過江龍的賴董身上。都是江湖混的人物,他們深知這條不知是龍還是蟲的家夥臉色陰得嚇人,特別的心狠手辣的那種。盡管在座的都非善男信女。

作為推出選手的一方,說話的份量才是決定性的,其他人隻是要個麵子,受到尊重而已。

“我看還是讓他們打下去,二千萬就算我還他一個人情。輸了,咱們以後一刀兩斷,倆不相欠。”雖然沒有咬牙切齒,但冷冰冰令人發寒的話語使得久經風浪的幾個大佬愕然大為不爽。黑社會有黑社會的遊戲規則,有情有義才能服眾。人才是難求的原始資源,等同於原始股票,有人就有錢的道理誰都懂得。隻要不是出賣兄弟,他們一般采取善待手下的策略,好吃好喝好生活才能收買人心,才有人真心為你賣命。

誘至於利。

大家一致認為他是條蟲,沒心沒肺的蟲。多言無益,各自回位。

宮拔奇終於站起身來,倆人各自拖著一條殘腿再次對擂。左腳無法使用,金雞獨

立不能久長,隻好以拳代替。宮拔奇還想以組合拳攻擊,哪知左腳不受力,漏洞百生。藍敬之的雲手穿花蝴蝶般成功地拍在他的胸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倒吸涼氣。各自行動不便,拳來掌往完全是兩傷的格局。小擒拿沒有了左腳的支撐,幾乎失去了效用。而藍敬之一向不以腿見長,太極拳本身的特征是後發製人,以柔克剛,以靜待動,以圓化直,以小勝大,以弱勝強。招式不外乎拍、劈、推、捋、錘、帶等,對腳的要求可大可小。

幾個回合之後,藍敬之的雲手又得逞,傾其餘力重重地拍在宮拔奇的心髒。倆人再也無力先後倒了下去,隨便觀眾如何叫喚叫囂,都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裁判跳了上來。剛數到二,藍敬之慢慢地又站了起來,歡呼聲掌聲吼叫聲響徹會館,許多人站起身來又跳又叫。

來到繩角,又是大口灌水。歇了一會兒,養精蓄銳完畢,扭頭發現宮拔奇幾番掙紮又躺了下支。隻要有動靜,裁判就會中斷數數。幾次三番,三番幾次。

藍敬之拖著沉重的傷腿,一步一拐地來到宮拔奇的身邊,將空間井水灑在後者的頭上,又將黑乎乎的空間井水兌得混合藥水伸到他的嘴邊,勉勉強強的小灌幾口。某人發現,深邃的眸子有了邊際,多了幾道色彩。

“起來吧兄弟,咱們再戰。”

宮拔奇無力的搖搖頭。

依宮拔奇的身體條件完全可以比藍敬之高出幾個等級,是那種天生的精英級的結實的坯子,跟黑人有得一比,甚至於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藍敬之長期接受空間的改造,無意間,撞上狗屎運,脫胎換骨。再者,空間井水對他的療效猶為顯著,而宮拔奇作為外來人,難免有些不如。從與倆獸拚鬥的那次可瞧端倪,隻要在空間休息一兩晚,基本可以宣告痊愈。而倆獸的效果天差地別,特別是受傷較嚴重的二獸,一個多星期才根本好轉。再看聶俊傑,骨折需要六、七天。按以往的療傷經驗,藍敬之根本不需要在空間井水加入任何藥材,便可以治愈。

那他

為什麽會有備而來?

的確是個疑問。

三個女人被藍敬之折騰得死去活來,該哭的時候已經無法落淚,該笑的時候又無法笑得出來,拖著一條受傷的腿,好像流浪狗般的淒涼,淒涼得讓人心疼。

不僅趙琦,蘇寧和童總都很不得奔向擂台將某個衰人抱在懷裏,用女人天然的母愛溫暖他,撫慰他。然後求求他行行好,不要再折磨自己再折磨人。隻要是他的朋友多少會為他落淚,當然是指的女人。能來這個場合的男人都是心比石硬,腦袋非是正常人類,或者是正常男人的變異。他們隻能屬於叢林,弱肉強食的叢林,一個不需要法律與道德約束的地方,一個充滿原始沒有文明的地方。

比如李小子,無論何種情況,平靜得讓人心寒,冷血動物一個,一個冷血動物。任何人見到都有抽他的衝動。

而張所,這個被命運折磨得骨子的菱角都已退化的主,在驚心動魄的情況下,仍然正襟危坐,沒有任何的長籲短歎,沒有任何的悲天憫人。鐵石心腸概莫如此。

這時候比藍衰人更衰的李衰人掏出電話,小聲地在嘀咕著什麽,小得旁邊的人不懂他的意思,在這勝負尚未最終確定的時候還有如此閑心。

如果不是悲喜過度,三個女人的眼神絕對可以殺他幾千回。

台上的人正發著神經,仍然在幫助對手的神經病,仍然鼓勵對手站起來繼續的一代狂人,陌生的狂人。

本來曙光又現的藍敬之的擁躉見到這個衰人的神經病樣,為他歡呼的大跌眼鏡,再度跳腳大罵,幾乎把他十八代祖宗逐個細數,一個一個不厭其煩的問候個遍。

某人好像是個聾子,對於場內的任何雜音具有先天的屏蔽法,根本聽不入耳,根本不為所動,管你跳腳還是跳大神,一概與己無關。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裁判終於看到宮拔奇不再掙紮,等待命運的最終判決。

還是死神的判決?

所有人再度開始抓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