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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他們選擇，非是好死不如賴活，那是普通人的想法。出來混的，除了那些小痞子，欺善怕惡偷雞摸狗的，大部分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硬骨頭，傲骨頭。非是他們不知道生命的可貴，但在大是大非之前，寧願“英勇就義”，也不願卑躬屈膝，而且不會連累家人，或許還能得到不少撫恤金。

和平年代文官當道，而戰爭年代，撐起江山不願在逆境放棄的恰恰是武官，硬官頭的武官。

玩刀保鏢雙手抱拳：“苗某人敬佩藍董的為人氣度，小弟不才原意領教。不過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可否？”

某人眼睛一亮，心想此是最好不過。由於菜市場的打鬥，又把鐵棍玩得嫻熟，琢磨來琢磨去，與陳式太極融合，悟到不少招式。平時沒有出手的機會，今天大可以名正言順的一展身手。雖然期待，可是不得不故作姿態。太急於蠢蠢欲動，缺乏做老大的風範，故隻點頭默默無語。

“如果苗某有幸贏個一招半式，是否能放過我那些兄弟？”

擒賊先擒王。苗項宇的策略非常正確。如果各自為戰，難免會有傷殘的出現，己方的人已然落了下風，按現在的情勢受傷倒沒什麽。萬一是對方，問題就弄大了，誰也討不到好。

他不是不相信藍敬之的承諾，而是做老大有老大的難言之隱，必須顧及手下的利益。

賴董如果身先士卒，他相信那些放下武器的兄弟一個都不會離開。很微妙的事情，做人老大的不關心手下的安危，那就是失人心者失天下。別人有什麽理由為你賣命呢？

所以，他必須挺身而出，保得這些人完整而回。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硬拚並非智者所為。

某人還在思索，黑衣黨有一個精幹的小夥子邁步而出，向苗項宇道：“苗大哥，請由小弟和他們那方身手最厲害的那個大個子打一場。如果我能得勝，咱們一起回去。如果大個子贏了我，我以死謝罪。”

聲音不大，但這份氣魄在場的無人能為，所有人聳然動容。什

麽叫置死地而後生？就像他這樣。死和生淡然處之。

這小夥子個頭不高，也就一米七三、七四的樣子，身坯一般般，長臉略削瘦，手中握著一條米長的鐵棍。

二獸樂嗬嗬地邁步而出，大咧咧地往那兒一站，“兄弟，好氣魄，哥哥我喜歡。叫啥名兒，家裏是否有老有小？”

要不是周圍敵人的虎視眈眈，就連危機四伏的黑衣黨眾都會轟然大笑。弩發戟張的氣氛有所緩和，村民們笑得前合後仰。

小夥子依然淡定，“小子向華，向老兄請教。”說打就打，米長的鐵棍力劈華山，兜頭兜腦劈了下去。哪管二獸準備沒準備。

二獸雖然搞笑，身手依然非常敏捷。撤步散身棍挑一氣嗬成，直挑向華的襠部。動作老道狠辣，與剛才的樂嗬嗬天壤之別。猝然襲擊一招成空，向華向左遊走，避開二獸的鋒芒，欺近身形，撩起一腳，對方的襠部。以牙還牙。

相同的鐵棍，不一樣的長度。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向華應該浸*武技時間不短，顯是內行。某人看得頻頻點頭。武器上吃虧，近身作戰可以彌補。

二獸也是了得，馬上判斷出對手的目的，鐵棍橫掃的同時，右腳同時踢出，以硬碰硬。以他的身坯條件，相同的招式之下，往往占得先機。

向華撩陰落空，堪堪對腳的時候，左腳的撩陰腿隻稍稍回收，身體突然騰空而起。轉身，後蹬，務必在二獸的鐵棍掃到之前，給他一個重擊。以攻對攻。身坯的差異不能硬碰，必須以快製慢。

以快製慢，速度驚人。誰能料到他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如果踢中二獸，盡管有所阻礙長棍的橫掃，但是完全避開，似乎力有不逮。一腳換一棍，簡單的計算似乎不值。不值歸不值，向華依然決然的互換。

從站出隊伍的那一刻，向華已經下了必死的決心，不能贏隻能死。所以，他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可以理解。

而二獸卻不是如此的想法。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互傷並非最好的選擇。所以，長棍脫手

，後撤，右掌半握下撈。

向華哪想到巨大的身坯還如此靈活，後蹬是畢其一役，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

到危險的一刻臨近，身體還在空中，無法回抽後蹬的一腳，被二獸蒲扇般的大手握住腳踝，扭動，旋轉。

村民們拍手叫好，掌聲如雷。而黑衣黨哪見過如此的猛人，一百三十斤的身體在他巨無霸的手上好像是隻小狗般不堪一甩。

可憐的向華頓時兩眼冒金星，手上的米長鐵棍“嗆啷”落地。

“二兄，放他下來。”好在藍敬之的及時製止。依二獸的性格把向華轉到懵懵然後再一把扔出去，不死也會重傷。

平時因為太熟，加上敬之是在成為兄弟後才出道，大獸二獸一般以兄弟稱呼。表麵看起來沒有老大的稱謂，實質還是心悅臣服地承認這個毛頭小夥子為老大。老大發令，自然得服從，這是規矩。作為曾經的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現在進入灰色世界，大小還是得分得清清楚楚。

某人喊停，自然得停。問題停的手法各有不同。輕輕放下是停，摔出老遠也是停。二獸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如此極端，中庸之道才是王道。否則老大失掉威嚴麵子上掛不住可不好。所以，手腕一抖，甩在了地上。用力地甩在地上。

向華的身手相當不錯。饒是如此，眼前金星亂冒，腦袋發懵，差點暈厥。稍息了一會兒，才略微清醒了過來，伸手一摸，那些跑路兄弟的西瓜刀正在手邊。電光火舌間，西瓜刀已到了他的手上，快如閃電，揮起劈下。強，相當的強。猛，相當的猛人。

兌現諾言。

苗項宇想要阻止已經太遲了，鞭長莫及。那些平常出生入死的兄弟眼睜睜地看著沉默寡言的向華自盡於刀下，個個悲戚激奮，暗暗下定決心，就算戰盡最後一滴血，也要為他報仇血恨。

人心都是肉長的，向華是為了救他們才自殺身亡。依他的身手，大可以找一個七人中最弱的一個對手，自己完全可以逃出升天，不必挑選看起來最強的那個下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