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B)

田老爺子的靈堂設在八寶山公墓大禮堂,供國家領導人、黨政機關、親戚好友及廣大人民群眾吊唁。門口有荷槍實彈的武警值守。藍敬之和趙琦由田甜親自來迎接,便做了詳細的登記,才踏足這個傳說中的風水寶地,國家領導人的長眠之地。

田甜素麵朝天,不施任何粉黛。天生麗質的她強顏歡笑地迎接他們。不消說,紅腫的眼睛剛剛雷雨初歇,小俏臉兒悲悲戚戚愁容滿麵,我見猶憐的感覺。如果不是照顧琦琦的感受,某人有著擁抱佳人的衝動。很想借她一個不算很厚但結實有力的肩膀讓她依靠,給以博大的安慰。

“田甜,節哀順變。”老朋友了,沒有任何禮節性的招呼,隻有默默的關懷。

“嗯。”田大美人點點頭,眼淚圍著眼眶打轉,垂垂欲滴。趙琦輕挎一步,小手捏小手,“田甜,往事已矣,保重身體。”此時的倆人,往日的嫌隙一掃而空。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藍敬之而生的誤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木已成舟的境況下,已然成為昨日黃花。盡管內心欲離還休,戀戀不舍。

藍敬之步入禮堂,排在吊唁隊伍的後麵。好在是第一天,而且是晚上,隊伍不算很長。一般國家最重要的領導人過來吊唁送行是出殯的最後一天,舉行告別儀式。

敬上鮮花。藍敬之和趙琦各自點燃三柱香,以家人的身份行三跪磕頭大禮。田甜作為主人本想要還禮,給趙琦拉了起來。

情同兄妹。田甜幫藍敬之戴上黑紗,佩上白花,倆人站在家屬的側尾,對前來吊唁的人們還禮。

到十點鍾,除了家人和不多的直係親屬,若大的禮堂隻剩下十幾個人。田甜這才開始介紹,她的家人包括父親、母親、哥哥、叔叔、唐姐、唐弟。

田甜的父親溫文爾雅,六十剛出頭的年紀,態度比較平和,不知身居何種要職。她的母親,藍敬之聽田老爺子說過,是駐新加坡

中海油分公司的老總。正如傳說中的女強人,五十七、八歲的半老人,非常幹練不讓須眉。她不時瞄瞄站在藍敬之身邊的趙琦,眸子如同利箭,不停地打量。琦琦也算見過不少世麵的主,心理素質在同齡中算是相當過硬,仍然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不由自主的往藍敬之身邊緊靠。她的兄長,約摸三十二、三歲,氣魄宏偉,器宇軒昂,和田甜一樣吸取了父母的全部優點,身坯比父親高小半個頭,差不多與藍敬之平齊。

介紹完畢,田甜的母親點點頭道:“藍敬之,跟我過來一下。”說罷扭頭向後就走。

藍敬之看看趙琦,又看看田甜,不知她母親打得是啥算盤,為啥單獨找自己。田大美人攤攤手,聳聳肩,很無奈的樣子。

沒有辦法,藍敬之跟在她母親的身後。

田甜剛跨出一步,她母親好像後腦勺長著一對眼睛,“你別跟過來,我請的是藍敬之。”

平和中夾著不容反駁的威嚴。

某人好像意識到什麽,心兒怦怦亂跳。心理素質好,也要看在什麽場合,對著什麽樣的人。

禮堂的偏門有休息間,有服務員。

田甜的母親招呼藍敬之坐下,等服務員斟上茶後,讓她離開並關上門。

“藍敬之,您別見怪,阿姨就開門見山實話實說。”

“好的阿姨,請您直言。”坐定的那一刻,某人終於恢複平靜,如同在廣州一般。他的眼中再也沒有啥遮遮掩掩的。

“對我家田甜,你究竟是怎麽看的?”這個問題對藍敬之來說的確有點大,從何談起有點費神。好在他的邏輯思維能力比較好,總結了幾點。

“田甜是個開朗大方的好女孩,各方麵非常優秀,不愧為是阿姨親手**出來的孩子。”某人不忘拍點小小的馬屁,以期對麵這個事業上如日中天的巾幗不要言辭尖刻,讓自己下不了台。作為田甜的母親,他的長輩,無論如何不想也

不能撕破臉麵,甚至於小小的不愉快都不應該發生。

這小子算是滑頭,高談闊論言詞好似懇切,實質內容空洞,隨大流的讚賞,避開關鍵的不談,拐彎抹腳,避重就輕。

“我是指的感情方麵。”一針見血。某人小小的伎倆哪能逃得過經曆政壇風風雨雨的老人毒辣的眼光。田甜母親並未因他伶牙俐齒拍個小馬屁而有所緩和言辭。雖然口氣沒有咄咄*人的架勢,可是問題單刀直入比較棘手,想要繞彎兒力所不逮。敬之無奈的發現,忽悠的空間全被封閉,隻能老老實實地回答。

某人略作沉默,好似組織語言。其實暗暗下定決心,實話實說,以免產生誤會,發生不愉快。

“我相信不僅是我,任何男人隻要見到令媛,都會被她的美貎所打動。相識之後,也一定被她的善良、善解人意而傾心。我是男人,所以概莫能外。”意思很直白。他傾心於她,沒啥好疑問的。所謂置死地而後生,直言不諱。

田甜母親想不到某人的回答如此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不由地重新打量藍敬之,頻頻點頭,暗歎孺子可教也。可惜。。。。。。

她的眼眸暗了暗,有點傷心地道:“你知道田甜是老爺子的心肝兒,對當年我和她爸持完全不同的態度。雖然重視家族的利益,想要政治聯姻。可是老爺子並沒有強迫她,知道田甜傾心於你,回來後很意外的和我通了一次電話,說好李小子兩年之內追不到她,就成全你們。我當時感動得差一點放聲痛哭。雖然人在新加坡或北京,但這個小妮子的一舉一動我了如指掌。對於當初的你還不以為然,隨著在廣州的蒸蒸日上,我知道我女兒的眼光比之她的母親我更好,看得更遠。”

靠,事情急轉直下。令藍敬之萬萬想不到的是她的母親,這個看起來不讓須眉的政壇兼商業老手,竟然能對他刮目相看。一股暖流從心底冒起,不大的眼睛微微濕潤,如此真實而不虛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