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藍敬之躲在空間內反複試驗，將香櫞葉貼在蘆葦葉之上，又灑上一點胡椒粉。香櫞葉是洗滌海產，去腥味去異味去膻味，有殺菌的功效。對食魚客來說，海魚的腥味是香味，而淡水魚的腥味是異味。所以很多人清蒸海魚並不放料酒，個中的原因不言自明。胡椒粉一般的使用方法是起鍋後再放入。而藍敬之顛覆了固有的思維，顛覆了傳統。

食神輕嚐慢嚼，某人神情專注地等待結果。*有生死大權的某千金突然大拍一記某人的肩膀，“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弄得站立一旁的老藍嗬嗬直樂。心想，兒子再怎麽叱吒風雲牛皮衝天，可是妻管嚴的優良傳統還是很好的傳承了下來。說明兒子是自己的延伸，隻不過更茁壯更響亮而已，八九還是脫不離不了自己的框架。

得意哦，兒子畢竟是自己的產品，無以倫比的高級產品，徹頭徹尾是自己親手親腳培育的優質產品。

而藍母咧嘴笑嗬嗬的，越看媳婦越像年輕的自己。忘年知交，忘年知己啊，她心中感歎。差別之於藍敬之是“孺子可教也”，而老藍是“老子是不可教也”的區別。一代勝似一代。

樣品成功試出，在蘆葦魚湯館的銷售很不錯。

可惜的是比較麻煩，占用不少時間，還要某人每天從空間裏采集柳葉枝給湯館。最主要的症結是某人拿本地長的柳枝條一試，味道差距不是一點點，沒有十萬八千裏，可就是不是一回事。鬱悶呀鬱悶，無形中多了一件事。分身乏術啊。

受蘆葦叢、淡水魚、蔬菜的啟發，隻要空間湖塘水的培育，就算味道略有不如，但差距不是很大。

現在唯一的方法是空間裏的柳樹移栽至蘆葦魚湯館的魚塘岸堤。可是整體移植頗傷根本，也不舍得。存活機率不說，還頗費周章。如果從樹苗市場采購苗苗，某人心想會不會到時不能如自己所願，浪費了至少半年或一年的精力。不為其它，空間裏有

的是柳樹，小時候就聽說插柳枝很容易存活。

柳樹春天才開花，花籽撒種長得太慢。

外行的某人窮則生變，隻好向書本要“黃金屋”，粗覽一遍才發現壓枝很簡單。

柳樹生長得枝繁葉貿，可是經書本一提醒，某人徹底傻眼了。要兩到三年的老樹枝去哪兒找？找得到的不想用，非是空間的物事。硬著頭皮，某人隻好將就，總不能等待兩三年後。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藍敬之手起剪落，按十五公分左右剪了三十多條薅去葉子扡插在堤岸上，每天澆上空間湖塘精心培育。

某人為柳葉清蒸鯉魚取名叫柳葉魚。名字是個噱頭，倒是吸引不少顧客的目光，銷售比較理想。

藍敬之並非不願意與杜老閑談，而是怕打擾太多，幫的忙也太多。如果楊軍能搞掂，何必再麻煩老人呢？作為一個軍中的大佬，一個優秀的共產黨員，到現在還任勞任怨鞠躬盡瘁，心係廣州的治安。不用老人直言，藍敬之心知肚明他的想法，就是要他清理混亂的幫派，達至一統後減少對地方治安的危害。

可是歲月不饒人呐，安享晚年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隻要有新品，某人第一個想起的就是杜老。

品嚐著車厘子，某人與杜老、杜師母閑聊著，楊軍遲遲不見下來。杜老不說，某人不急，直到一盤圍棋即將結束的時候，那個視他為兄弟的中南海曾經的保鏢才滿頭大汗的急匆匆地推門而入。

“兄弟，讓你久等啦。”楊軍客氣地道。

“辛苦啦，楊兄。”不鹹不淡，似乎打啞謎似的。

“你這麽快幹什麽？我和你的藍兄弟還沒下完這盤棋呢？小楊，你來看，這次小藍會不會能贏我？”杜老笑眯眯地調侃。如果不知道他以前的身份，所有人都會感覺他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者，與位高權重很難聯係到一塊。

楊軍看了一會兒，笑而不答。

杜老沒抬頭，

停下手中的黑棋，“小藍，我認輸，是第一次吧。”

“哪裏，是杜老您放小子一馬。”藍敬之還真是謙虛。以他現在的實力，與杜老搏殺，十有九次穩獲全勝。不知為什麽，麵對這個像爺爺年紀的老者，某人就是狠不下心來發揮自己最為擅長的絞殺，總是用溫柔的手法逐漸蠶食本屬於杜老的領地。

“小楊，你來評論評論小藍的棋風。”

楊軍未及思考脫口而出，“藍兄弟的棋風大開大合中兼顧細節，立足長遠高瞻遠矚，殺伐之氣卻束而不發。而是以宏大的規模，精準的掐點，形成密而不漏的大模樣。其實與其稱為大模樣，還不如說大宏樣，比之武宮正樹的大模樣更具有戰略戰術的考量。這並非藍兄弟可以與武宮的棋力相提並論，而是布局的恢宏大氣，具有執鞭登高目眺遙遠的比喻。如果殺伐太甚，反而是戾氣嫌重，適得其反。”

“好，說得好。”杜老拍著老掌情不自禁。

接到張所的電話，夕陽已至西下之時。萬道霞光紅遍西邊，林蔭樹叢道道金色填滿縫隙，仿佛身臨仙景，別有一番心懷坦**的愉悅。

藍敬之沐浴在晚霞之中，久久不想上車。他多麽希望背著霞光，獨自一人徜徉在麒麟山莊如畫如詩的小區的小道上。

殺伐之氣束而不發。是的，杜老通過楊軍的評棋，把他在灰色地帶爭霸的特色概而言之，而且懷有褒獎。是鼓勵他以現在相對的溫和的方法布局未來。

當然杜老總結性的一句經典言猶在耳，“殺伐之氣束而不發，不是藍敬之不願意發，而是他有悲天憫人的生活態度，有寬廣卓越的胸懷，有大江東去浪淘盡的磨礪後的沉穩和忍耐。束之不發，發而噴薄，或許時候尚早。”看似矛盾，卻有深奧的哲理。杜老一言道盡目前藍敬之羽翼稚嫩，尚欠火侯，所謂欲速則不達。十年磨一劍，為得是重劍無鋒。重劍無鋒，並非真的沒有刃口，而是斂而密隱，鍛造厚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