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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藍敬之所謂的上班是例行公事,汁湯和汁水已經交由老藍負責。他所要做的無非是采購工作,把空間裏的魚做輪換,放養後再調出,改善品質,包括長些個頭。

“喂,敬之啊,今天不知怎麽回事?雪獅鬧騰得厲害,叫個不停,會不會是生病啦?現在才消停。”藍敬之老媽子的電話。他知道,肯定是自己遭人伏擊,雪獅有了感應。但為啥不像往常一樣奔跑出來尋找自己呢?某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放心,應該不會有事的。”藍母仍然絮絮叨叨的。誰都了解,雪獅有著異於常犬的靈敏,甚至於有未卜先知的感應,當然是在即將發生的那一刻。好不容易安慰完母親,馬洋在旁邊大呼小叫咋咋呼呼的,“喂,敬之,你的耳朵破了,流了好多血哎。”邊說邊要去拿藥棉。

拿手一摸,果真如此,滿手都是鮮血。剛才以為僅僅擦破一點皮,也沒當一回事。

“喂,嫂子,不用拿了,我自己搞掂。”

馬總一愣,羞羞澀澀的樣子,特別嬌媚,“喂,做人老大的不要隨別亂喊,被人家聽到了可不好。”

某人嗬嗬直樂,效果收得很好。也不管三十出頭的女人的尷尬,快步奔進洗手間。四下無人,關上門,遁入空間裏用井水仔細地清理了創口。

剛閃身而出,電話裏傳來常駐蘆葦魚湯館的大獸的戰友小羅著急的聲音:“藍董,不好啦,有人向我們的湯館投擲汽油瓶。”

靠,某人差點罵娘。心想,事情發生得確實是蹊蹺。一連串的事件,難道是讓自己明天參加不了廣州十大傑出青年的頒獎典禮?那他們為什麽襲擊蘆葦魚湯館呢?

恍然大悟。怪不得雪獅沒有出來找自己,或許它有預料也未可知。

黑道亦有道。

一般情況,幫派之間的爭鬥盡量不會涉及家裏人。因為對誰來說,不太可能是光杆一條,誰都有上有老下有小。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互相算計必將永無寧日,會被其他江湖人物所不齒。想到此,藍敬之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放鬆,“發生什麽意外沒有?”

“那倒沒有,汽油瓶直接扔到了魚池裏,沒有造

成太大的影響。”

“那凶手呢?”

“逃了,是坐在摩托車後架上扔的,我和雪獅追出去的時候早已跑得無影無蹤。”

藍敬之親自到蘆葦魚湯館看了看,沒造成什麽損失。還好,是在上午,還沒有客人的情況下發生。那麽,他們的動機是什麽呢?

把負責各部門的兄弟喊到龍悅鳳庭開會。藍敬之首先介紹了兄弟幫的情況,介紹了王瑞這個少老大,未來的兄弟幫的接班人。

眾人七嘴八舌,一致認為肯定是王瑞所為。因為在廣州這個地界裏,沒有幾個人和這個新崛起的新星有啥私怨。深圳大世界基本退出廣州,打消了將觸角伸進這裏的計劃。唯一可能是鹹魚再度翻身的兄弟幫王瑞的傑作。刺殺敬之未能得逞,又騷擾蘆葦魚湯館。但是背後隱藏了啥秘密或者動機呢?

最後討論的結果是兄弟幫警告的成分居多。

要怎麽做呢?茫然。

王瑞通過龍悅鳳庭的蘭姐,從入股控股到開業,手段花樣繁多層出不窮。某人知道王瑞屬於那種智計百出的家夥,而且屬於心細如發考慮問題十分周全的主。可是大早刺殺他的倆個殺手並非身手相當了得,無非仗著擁有一把槍,一把左輪手槍而已。原以為還有後著,哪知並沒有連環計。

這不像是王瑞的作風。

難道僅僅是開戰的信號?

從香港期貨市場賺得盆滿缽滿。現在搖身一變,在亞洲金融危機的影響下,不僅沒有折戟,而且享譽金牌*盤手的榮光。所有原始的投資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不再鬧騰之外,連他老子王人才的明大兄弟地產也脫離了困境。資金鏈安全無虞。

眾人,包括藍敬之自己也困惑,說不出所以然來。

“要不,咱們找他們的一個重要骨幹開開刀,以示我們的實力和決心。”大獸提議道。

藍敬之頭痛不已。自己在明處,敵人在暗處,情況分明對自己不利。隻有主動出擊,方能立於不敗之地。可是捅掉一個骨幹,也隻能起警示作用。隻有擒賊先擒王才是勝負手。可是這樣一來,或許事情鬧得太大,引起警方的介入,廣州又得混亂不堪。

江湖

的仇冤血拚,最怕的是鬧騰的太凶,*使警方的高層介入。

“秦大兄說得很有道理。咱們目前無法了解他們的真正目的,或許主動出擊也不錯,至少可以觀察他們下一步如何做?”藍敬之的想法很簡單,這一手在圍棋中稱為試應手,看對方的回應。

“藍兄,這件事交給我,由我宮拔奇來完成。”宮拔奇歸順到藍敬之的旗下之後,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大的作為。所以是次主動各請纓,攬下這個應該對他這個曾經的精英不算很難的活。

“宮兄弟選誰作目標?”

“王瑞新一輩中的佼佼者,幫內稱之為七哥的家夥。”某人大為爽快。第一次綁架他,就是由他與三哥實施的。上次龍悅鳳庭第二次擴大開業,這小子被他踩斷了腳踝骨,*使王人才拿出珠江一號地塊作了交換。釋放後消失得蹤跡全無。前段時候又重出江湖,腳傷竟然神奇的痊愈,同伴中僅他一人。

而且這個家夥屬於智多星的角色,為人狠毒無比。再度廢了他,等於去除了王瑞的左膀右臂,實屬相當劃算的事。

“那你多加小心。”

吃了中午飯,藍敬之發現每個人都異常興奮,紛紛圍在宮拔奇的左右出謀劃策。某人一笑了之,兄弟們和睦相處是做老大的福氣。行動等於興奮劑,見多不怪的他心知肚明。

廣州的十大傑出青年頒獎典禮十分隆重,會場設在政府大禮堂,周圍裝典得璀璨奪目。幾十枝彩旗迎風飄揚,從正門入口,紅地毯延伸足有二十多米,幾百個座位座無虛席。趙琦一襲素雅的白衣裙,光彩照人,挽著敬之的手臂向嘉賓席走去。

嘉賓席與主席台連在一塊兒。倆人剛剛與座位上的市政府的秘書們和另九個傑出青年剛打了招呼落座,那些市政府的頭頭們雄糾糾氣昂昂的魚貫而入。

勉為其難,隻好起身迎迓。

迎麵第一個是五十上下年紀的中年人。中等身高,國字臉,濃眉大眼。藍敬之認識,朱市長。不過是在電視上常常見到,所以才熟悉。

某人保持謙卑的微笑,有節奏的鼓掌歡迎。

朱市長好像沒有看到其他人,徑直朝藍敬之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