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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董的位置是主席位的左邊,右邊排頭的兩個位置分別是青迪公司的廖董和風京公司的顧董。

不僅詫異賴董的出現,就連自己的左下方童總也讓藍敬之吃驚不小。她唯一的隨從竟然是一臉壞笑的李小子,這個自己的頂頭上司,沒有任何招呼不期而遇的李統。

“賴董,放著深圳不待,竟然到廣州來啦。”高大魁梧的大獸見到賴董好像老朋友似的,張開巨大的雙臂便想親熱擁抱。

突然之間,賴董身後的一個高大的光頭青年插在倆人中間,目光炯炯地瞪視著大獸,殺伐的眼光似乎在警告後者。如果輕舉妄動,休怪他無情。

“哦,賴董又收羅了幾個好手?你的人員變化可真大呀,什麽時候幫我找幾個?”藍敬之笑嗬嗬地道,以期幫大獸解圍。目前非是動手的最佳時期。

所有的頭頭腦腦都在關注在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兒的變化,個個露出玩味的神態。組織小的希望越亂越好,在他們的縫隙中生存確實不易為。

一番話嚴重刺痛了這個在深圳地下叱吒風雲的一代梟雄,疙瘩拉巴的臉部腥紅猙獰,狹長的眼睛眯縫成一條線,隨時有暴發發飆的可能。也難怪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藍敬之身後跟著的四人就有一半曾是他的部下,忠心耿耿的部下,說變就變的部下。他曾懷疑藍敬之會什麽馬來西亞的降頭之術,可以讓人的內心世界產生錯位,占領他們的心靈。

向華和葉盾見到舊主,也有點訕訕地。人都是感情的動物,就算另靠山頭,曾經的友情依然在。隻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世事的變幻莫測而已。

在廣州地下,真正發生械鬥的隻有他們兩家,可謂冤家如窄,狹路相縫。

“嗬,藍董,說句公道話,這是你的不對嘍。中國的人才大把,非要挖人牆腳,似乎有點不厚道,不道義哦。”王瑞笑看兩家的龍虎爭鬥。好似唯恐天下不亂,在旁扇陰風點陽火。

此時賴董的手下光頭與大獸好像天生有深仇大恨殺父之仇似的。像足了兩隻西班牙鬥牛般頂在一起,誰也不讓誰。

舞風的四樓麵積非常之大,主要用來會員之間的蒙麵舞會的

,足有兩千平方。現在收拾的幹淨利落。除了二十八張茶幾外,就是茶幾後麵的五張小凳子。

成U形擺放的茶幾延伸下去,進門的地方空出一塊老大的地方。如果動起手來,倒是非常的方便。

“嗬嗬,天大地大,人才嘛,有德者擁之。良禽吧擇木而棲。”顧董和廖董魚貫而入,攜手而至,前者樂嗬嗬地道。

“哎喲,是廖董、顧董聯袂而至,小侄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請原諒!”盡管顧董的三言兩語破壞了煽陰風的興致。但作為他老爸輩的老對手,也不能立即反麵。王瑞笑眯眯的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同樣,輕描淡寫的招呼,成功化解了落在尷尬位置無可辯駁的真理。

事實便是如此。黑社會的成員講究的是義字,可是“擇主而忠”在任何朝代都是無數能人義士義無反顧的抉擇。

兩隻鬥牛因為氣氛的變遷,不再“親密無間”,稍稍拉開小小的距離。但仍然像是好鬥的公雞,隨時就要再決雌雄。

“哈哈,讓各位久等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人才胖臉笑容燦爛,滿麵春風。端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經濟危機的解除,恢複了他的昂揚鬥誌。後麵跟隨的除一個年青人外,另四個都是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兄弟幫分為元老派和少壯派,王人才與兒子王瑞各領一支。在廣州在黑色世界裏獨樹一幟,算是比較另類。人才梯隊的建設非常完備,一個專注於房地產行業,一個打造私募帝國,各有所長。

主席台並排兩張桌子,左邊的是王人才,右邊的是王瑞。王瑞的身後有一個家夥正是那個姓古的小夥子。

各個大佬的背後的兄弟有的選擇站著,有的選擇坐著,最多的當然是站著,尊卑分明。至少表麵上如此。王瑞身後一溜排站著八個精壯的好手,陣容相當強盛。

藍敬之掃視了一眼,相當的納悶。這八個小夥子個頭都不很高,可個個都不是平凡之輩,最出眾處是眼睛。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同樣也是實力的窗戶。每個人,每對眸子,都是黑漆漆如夜鷹,無形中殺伐氣息濃鬱。

倒吸一口涼氣。王瑞是在向全體到位的一方霸主示威。因為是這次會議

的東家,多帶三個人無可厚非。可是往那兒一站,內行的人都瞧出端倪。都是一頂一的絕頂好手,那個組織隻要擁有其中一個,便是三生有幸了。

兩個兄弟幫的幫眾正徐徐地拉上兩扇寬大沉重的大門,堪堪合上之時,旋風地閃進一個人,一個個頭中等的家夥,眼神沒有邊際的家夥。

在場的許多人眨巴著眼睛,定定地端瞧。威霸一方的梟雄們大多竟然不敢與其對視,避開那雙深邃的眸子,隻有欣賞。欣賞他全身動感十足的線條,充滿了獸性張力的身坯。欣賞他如同一隻花斑豹,強健有力的體魄。

王瑞目不轉睛的關注來者,正要開場白的他的眼神變換了無數次,閃爍了無數次。從驚訝到深思,到欣賞,到歎息,到羨慕。一波又一波的視覺衝擊。

他難以理解。剛離開廣州的幾個月,這小子躥得如此之快,搜羅的手下如此出眾,實力不可小覷。如果任其發展下去,哪有他倆父子生存的空間?不能為己所用,必須全力毀之;不能立即毀之,必須加以鉗製。

後悔當初的婦人之仁。以為取得了情場的勝利便可以放他一馬,讓他做個小老板再如何折騰也沒啥出息。想不到呀,想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可以叱吒廣州,風雲業界,實力蹭蹭的往上直躥,手下的嘍囉竟然都是屈指可數的強龍。

是次的震撼前所未有。他的情報工作做得很好,對藍敬之的動向了如指掌。盡管如此,也想不到宮拔奇是如此的強橫。強橫到可以吸引全場大佬羨慕的目光。

高手之間,往往無需動手,一眼就可以水落石出。

宮拔奇迅極地掃視四周,打量每一個,無一遺漏。在無數雙眼睛的關注之下,霎那間立在藍敬之的身後,如巍峨的山峰,盡管比大獸矮一個頭。

比倆獸最少矮一個頭,而且不是普通的人頭顱的長度為標準,是倆兄弟的大頭。沒有人覺得他是小個子或是中等個子。在大多數人的眼裏,如果倆獸是泰山,他就是泰山之巔的那棵迎客鬆,搶鏡的迎客鬆,是受盡狂風暴雨仍巋然不動的千年迎客鬆。

沒有停留的大門再度關上,又被再度推開,奔進來的是一個驚慌失措的大漢。一個兄弟幫的大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