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改革開放後,廣州的治安形勢比較嚴峻,境內外的犯罪分子比較囂張,黑幫分子山頭林立,多如牛毛。而且,轉向武裝化的不妙勢頭,香港電影中的槍戰鏡頭已經不是新鮮事。為了嚴厲打擊,公安係統非常重視,到各個軍區挑選即將退役的精英人員來充實特警大隊。

兩隻野獸下來幾年間,打遍係統內的各級高手,名頭一時無仨,皓月當空如雷貫耳。

經陸所的宣傳,又是兩隻野獸的主動挑戰,引起公安係統的空前重視,所以才有了今天這個熱鬧非凡的場麵。

某人的反動言論讓主席台就坐的頭頭腦腦大跌眼界。不過,他們大都也是從一線上去的,眼光比較毒辣老道,打量某人的還算瘦小的身板,相信了幾分,傳說的東西不是十分可信。

如果不是給趙局一些麵子,便想起身離去。

是趙局的千金帶來的,又好似是他的未來的女婿。

這個身份,某人卻不這樣任為。

最無所謂的是某女某千金,見怪不怪,某人的反動言論也不是第一次。從他的神奇的烹飪,到治豆豆的手法,早就令某女視為聖人。

聖人自然無所不能。

兩隻野獸揮舞著左直拳右左勾拳右勾拳左彈腿右彈腿左鞭腿右鞭腿雄姿英發的出場,隻見倆人都穿著標準比賽短褲,身上汗流浹背,顯是已經有半個小時的賽前熱身。

歡呼聲響徹練功房。

偶像啊,偶像。許多小警察起身歡呼。更多的小女警們聲嘶力竭的尖叫。

某人轉身一看,差點小腿兒發軟跪倒。媽的,是人嘛,心裏頭直犯嘀咕。

兩下一比較,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倆人都是差不多一米九五的大個,身上的肌肉一塊一塊的,半點贅肉都沒有。胳膊比某人的大腿細不了多少。

反觀自己的瘦小身坯,那個汗顏呐。

是螞蟻與大象的戰鬥。

蘭姐因為和藍敬之的關係,與陸所、王所獲得一樣的待遇,坐在主席。雖然身平第一次在某人的提攜下獲得榮耀,可是如坐針氈。兩隻野獸的實力是顯而易見的。

趙琦沒有坐下,帶著敬之向戰地中央走去。

某人事到臨頭,見人家小女孩趙琦如此鎮定,心中慚愧,也就平靜了下來。不能改變,就學會接受。不能反抗,就學會享受。

是劇痛的享受?是牙碎骨折的享受?

市公安局的總教頭在趙局簡短的發言後宣布

遊戲規則,比賽中斷有幾條:第一,連續戰鬥十分鍾,當事人可以要求休息三十秒,可以擦汗喝水;第二,除非休克,裁判才允許中斷比賽;其三,隻要有一方舉左手投降,才終止比賽。

某人又犯了嘀咕,這哪裏是比賽,完全是生死搏鬥,怪不得外麵停著救護車,場內有幾個拎著藥箱的醫生。

“你們兄弟哪一個先上?”裁判轉向倆野獸。

靠,是兄弟呀,怪不得長得如此相像?某人本想舉起左手認輸,但餘光中發現某女雖然退開,卻仍然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一有風吹草動,後果可想而知。

唉!知他莫如她啊!

比賽剛開始,野獸尚未開始進攻,某人就聒不知恥的後退三米,把看台上的男女觀眾笑得差一點叉氣。

上台的野獸沒有任何表情,深邃無底的眸子中散發著野獸撲食的興奮氣息,慎重的逐漸靠近一退再退的某人。

地上的界線畫得明顯,臨時圈起的繩索界線再明顯不過了,退無可退。

野獸發起進攻,一個高彈腿直接踢向某人的下巴。

身高的優勢,腿輕輕一撩,足夠可以泰山壓頂。

一個頭的身高差距。

為小命而戰的藍敬之已完全鎮定下來,對付左彈腿的最好方法就是向左竄,他完全是下意識的,根本沒經大腦。

這個動作有點違背常規,野獸的右彈腿無法發揮連續攻擊,可是還有左手,左手直拳直接搗向某人的麵門。

身高矮也有好處,低頭橫移。

全聲響起經久的掌聲。

獸口底下能逃脫開來,至少有幾把刷子。剛才抹著趙局麵子的老甲魚來了興趣,撐起下巴目不轉睛饒有興味。

趙琦點點頭,對藍敬之增添了不少信心。

可某人接下來的動作,又讓全場笑聲隆隆,倒了一大片。

咱們的藍敬之靈活脫開野獸的打擊範圍,竟然一扭頭,蹶著屁股向相反的底線跑去。

有比賽經驗的人都知道,中間打鬥才遊刃有餘,進可攻,退可守。

外行人的表現,眾人隻好搖頭,看不懂。

失手的野獸改變策略,把藍敬之逼入繩角後,用組合拳開始攻擊。

直拳、擺拳配合勾拳,是西洋拳的組合套路。

這下藍敬之險象環生,無法再靠無意識的逃跑策略生效。

隻好左閃右閃,左檔右檔,好在經過改造的細手臂堪堪能擋住,但還是手

臂酸麻,疼痛難忍。

野獸主攻,敬之主守,倆人的動作倒是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到現在某人沒有還過一次手,急得蘭姐大呼小叫,“還手,還手啊。”

她以為是街邊小混混的打架。

現在的敬之哪有精力還手,能擋住對方的進攻已經使盡渾身的解數了。他對自己的身手也蠻滿意的,想不到,還可以擋住傳說中野獸的攻擊。

和黃誌強衝突過後的他自信了幾分。

機會終於來了,疲於擋拆的敬之腦袋沒思考,意識向著左側飄移,隻要脫出現在的窘境,至少可以逃出升天。

他已經意識到所犯的錯誤,被人逼在繩界邊,反而對進攻不利,對防守更不利。

有機會不用還真傻了。敬之立馬向左竄出。

剛竄出脊梁直冒冷汗,想後悔卻已經晚了,晚了不是一點點。

某人對重複的機會根本沒有時間考慮,憑著意識進行。也許與一個普通人交手不會有問題,問題是麵對的是警隊中的佼佼者,戰無對手的野獸。

所以後悔是沒有用的。唯一的可能與閃電轉身麵對麵的野獸硬撼,硬撼的結果也不是非常理想。剛擋住劈向喉嚨變招的一掌,卻忽略了強大的攻心錘。錘中心髒,不偏不倚,想要還手連想都不要想,人向後快速飛去。最倒黴的是向後臨空的時候,下巴被彈腿踢中,好在正向後飄飛,未被踢實,幸好無意中卸去九成力道,否則頜骨隻能粉碎的結局。

雖然地上有上好的柳木地板鋪地,彈性較好。但臨空摔了太結實,某人喉嚨發甜,剛哆哆嗦嗦艱難地站起,還是忍不住大口吐血。

蘭姐在他飛起的一霎那站起身來號啕大哭。

血,大口大口地吐,吐得“嘔心瀝血”,吐得翻江倒海。就算吐得是飯渣,是人也吃不消,何況還是鮮紅的鮮血。血還那麽多,量最少裝半個洗臉盆。

小臉兒大量失血後慘如白紙。

野獸死死地盯著對手,波瀾不驚。

早就焦急地某女千金乘此空檔與裁判耳語,嘀嘀咕咕老半天。裁判又動作迅速地來到趙局的麵前匯報,得到上級的點頭允肯,他立即宣布,“依趙琦的請求,現在兩個同時對兩個,小秦兄弟可有異議?”

兩野獸點點頭的當口,尚在繩外的趙琦手摁繩柱一個臨空對著大獸飛鏟。進攻是從側麵突然發難,眾人大驚,許多站起身來。

陸所、王所,他們派出所的同事,了解她的同事,更是驚訝萬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