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避無可避,想做鴕鳥也不可能。在王瑞帶頭鼓掌下,咱們的藍敬之在眼神如利箭的注視下低著頭勉強走上台。

某女的小手已經攥出汗水。

她曾經聽過某人高興時哼過的小調,跑調跑到縣城小鎮的外婆家了。

舞台屬於合適舞台的人,沒有一點的音樂造詣確實是羞煞人的事兒。王瑞唱的張學友的《等到花兒也謝了》藝驚四座,反響熱烈。

人家的風流倜儻不是蓋的。一米八二的身高,英俊的臉龐,比例非常協調的身材,哪樣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萬裏挑一的主兒。最重要的還是響遍南方的投資公司的CEO,身後還有中國十大之列的地產集團公司明大兄弟地產的父親。

按現在流行語來說,完全是根正苗紅。據說家族裏紅色的份量很重。

顯而易見,倆人的差距不是一點點,是十萬八千裏。

藍敬之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年齡小個兩、三歲,至少在情場上略勝一小籌。

其實誰知道呢?

上了台的藍敬之不像在台下的緊張不安,平靜如水。死就死吧,反正也跟你們不認識。

清了清嗓子,嚇死人不償命的調調噴薄而出,“非常不好意思。咱家遺傳不太理想,沒有出過歌星,也沒有出過相聲演員,更沒有出過卓別林。我屬於五音不全的主,本想去中山大學音樂係深造,又沒有考得上,所以現在隻能握鍋鏟。要不你們現場教我如何表演?”

靠啊,耍賴啊。

台下又開台起哄。

這時王瑞笑吟吟地接過女主持人的話筒,“要不隨便表演個什麽?”

“那表演魔術怎麽樣?”藍敬之在緩緩上台的時候想起海邊老頭的對話。本想低調的他,隻有豁出去了,王瑞的搞搞陣(方言)令他顏麵掃地很不舒服。

“行啊!”王瑞帶頭鼓掌。

場下歡聲雷動。禮堂隻有歌曲、舞蹈、樂器、小品的表演,委實單調了點。現在有人自告奮勇的要表演魔術,人人都是舉手外加舉雙腳歡迎。

新鮮呐。

“那沒有道具怎麽辦?”

“你需要什麽道具?我可以幫您嗎?”王瑞非常真誠也非常客氣。

“我需要一個頭。”

台下的人群不明所以,麵麵相覷,不知這個家夥搞啥鬼。

“頭?誰都有呀,我幫你。”王瑞蠻爽快的。到底見過大世麵做大事的,助人為樂是他的優良品質。

“我可是表演冷水淋頭喔,淋濕了你怎麽辦?”

“你不會到外麵取水進來吧。”王瑞打量藍敬之的全身,沒有隨身攜帶礦泉水,便放心了下來。

“當然不會,可我可以變出來一盆水,那才是魔術的最高境界。”

王瑞嘿嘿一笑,“那我來做道具吧。”扭身將話筒交給女主持人,若無其事地往敬之的旁邊一站。

“嗬嗬,個子太高了點,咱沒辦法操作。另外再向你借一件你身上的衣服,可以嗎?”

王瑞很爽快,將西服脫給藍敬之。

底下兩個特警隊員馬上搬上一張長方形放水果的小桌子。王瑞掏出紙巾擦了一遍,橫躺在上邊。

“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藍敬之搓了搓手,兩手抱球式開始。

這哪裏是表演魔術,分明是陳式太極拳。

台下許多人笑得前合後仰,眼淚鼻涕噴得亂飛,噓聲一片。

“喂,老兄,不是要表演魔術嘛?別磨磨蹭蹭的,快點吧。”王瑞對某人自顧自的亂舞太極極度不滿。

“開始淋頭了喔,真的不後悔?”

“當然不後悔。”

某女閃在角落裏,平靜地麵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沒有驚奇,沒有疑惑,更多的是興奮,滿臉的興奮。

“淋濕了也不後悔?”

“廢話,有什麽可後悔的。”王瑞有些不耐煩。

“不會怪我?”邊舞邊說話的敬之仍囉嗦個不停,也不管台下的切切聲。

“當然不會。”

話音剛落,藍敬之立即抽起搭在王瑞身上王瑞的西服舞動起來,眾人眼睛一花,敬之從西服之下拿出手來,空空的手中多了個水舀,一勺水淋頭而下。可憐的王瑞眼睛都睜不開,身上濕了大片。

攸忽,手伸入西服下,出來時再次空空如也,水舀不見了蹤影。

台下短暫的沉默後,紛紛大呼小叫,鼓掌拍手。

“非常感謝我們的趙副指導員男友藍敬之給咱們

帶來了精彩的演出,將晚會推向最**。這是令人難忘的瞬間。我想,既便是大衛現身也未必如此精彩。”

藍敬之非常謙恭地拉起王瑞,“對不起!對不起!”

“哪裏。哪裏。”王瑞非常瀟灑地站起身來,非常帥地摔摔頭。他本想將耷拉著眼前的頭發甩到後麵,卻忘記濕漉漉的水還纏雜蠻多,隻見水滴在空中飛舞,交織成無數的有趣圖案。又逗得眾人前仰後合。

晚會肯定無法參加下去了。王瑞跟藍敬之親切的握手,貌似很禮貌的樣子,揮手而去。

**稍息,舞會繼續進行。

回歸原位的藍敬之幾乎成了眾星捧月,那些大四的藝術係女生不知哪掏出的小本本紛紛要求某人簽名。沒有小本本的竟然要求在手上或衣服簽名,最奇怪的一律簽在貼身小衣服上。

瘋狂啊,某人暗歎。沒有經曆過如此中心漩渦的敬之對付起來異常吃力,來者不拒,直到手腕酸麻,滿頭大汗。

一拔去了,一拔來。某人驚歎小女生的精力旺盛,熱情如火。

最招恨的是許多女生要留他的電話號碼,傻傻的某人剛給了幾個,猛然發覺某千金正怒目橫視地站在身後,如同母夜叉降臨,具有極高的震懾力。

小女生在某女“毒辣”的眼神下,悻悻然地走得一幹二淨。

某人相當不開心。心想,咋啦?不是斷我後路嗎?

敢想不敢言,膽小怕事。

許多特警隊員也紛紛過來有一句沒一句的打招呼,混個臉熟。其實,敬之不認識他們,可他們卻認識他。一戰成名。

門可羅雀。

“今天可真威啊!”某千金翻著白眼膩了某人一眼。

“嗬嗬,還好還好。實在逼得沒法。”屈於**威之下的某人隻能打著哈哈。

“走吧。”

“什麽?不想走呀?那你留,我走。”

“好好好,走。”某人無可奈何,邊走邊嘀咕,“不是還沒散場嗎?又是那根筋搭錯。”

正要邁出大門。

“請等等。”後麵追出一個氣喘噓噓的二十七、八歲的女人。

不知為什麽?藍敬之的腦海裏突然冒出在火車上遇到的中年男人,他的話猶在耳際回響:成也女人,敗也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