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諸般頭緒在心頭,想得頭都大了。

麵包車在劇烈的顛簸後平緩地停了下來。

被身邊的惡人帶下車後的某人輕輕地嗅嗅鼻子,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除了蔬菜、樹葉、花兒的味道外,還有有機肥、無機肥的混合的雜味。

敬之知道已經身在農村。

巍顫顫地某人被左右夾著送進一間屋子,身後咣當一下鐵門關上鎖緊。

不知是惡人的有意疏忽,還是無所謂,藍敬之的兩手是綁在身前,可以有限製地挪動。某人大喜過望,立即蹭開橡筋蒙眼套。

逐漸適應了黑暗,眼前漸漸地清晰起來。

屋子不大,十個平方左右,屋頂的上方是個小氣窗,幾條拇指粗細的鐵條焊在上邊,沒有玻璃。四周是灰黑的水泥牆麵,房門是鐵做的,室內沒有任何的東西,哪怕一張凳子都沒有。

蹲在地上的藍敬之正在解繩,突然外麵傳來說話聲。

“點嘛(怎麽樣)?應該沒有大問題吧?”白話,廣東人。

“三哥,大佬捉他來做什麽?”還是白話。

“不知道,可能泄泄憤吧?他做的事,誰搞得清楚。”

腳步漸漸遠去。

本想解開繩索的藍敬之不知為什麽忽想抬頭,這下比剛才看得更清楚,估計有四米高的屋角有兩個一塊錢硬幣大小的東西,站起身來走近一看,竟然是兩個微形攝像頭。本想進空間療傷的某人嚇得一大跳,立即除去蠢蠢欲動的想法。

想要閃入空間,最起碼要解去捆腳的繩索,當然也可以滾著進去。如果突然被人發現他神秘失蹤,而且還在攝像頭監視之下,不被人當成妖怪才是怪事。傳到肖瘋子的耳裏,對他進行嚴刑拷打,還不更慘。

除非麵臨死亡。

藍敬之全身疼通難忍,極希望趕快進空間療傷,但又不能泄露秘密。

如何是好?

兩個攝像頭成對角,房內所有的角落都覆蓋在它的鏡頭內。

天漸漸拂曉,藍敬之還是想不出任何辦法。

如果能像趙琦那樣會飛刀那該多好呀。某人心底恥笑了自己一番胡思亂想,不切實際。別說飛刀,連身上的手機都給搜走了。

想不出就別想了,整晚不睡覺對

養傷並不好。沒有辦法下,某人卷屈了身體合上沉重的眼皮。

“喀噠”一聲驚醒了藍敬之,睜開眼睛發現太陽已是老高,陽光從小天窗灑了進來。

門被緩緩地打開,六個蒙麵人衝了進來。除為首的一個人外,手裏全都提著鐵棍。

為首的中等個子,比較瘦。

六人沒有言語站在藍敬之的跟前,為首的一揮手,五根鐵棍劈頭蓋腦的砸將下來,一棍比一棍狠。

某人痛得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隻好再度卷曲身體成蝦米狀,希望受的傷害小一些,輕一些。

房間裏隻有敬之的慘嚎聲和鐵棍帶著風聲擊打在他身體上的嘭嘭聲。

好不容易等到為首的惡人再度揮手示意停下。

“大哥,不知兄弟我有啥得罪的地方?請高抬貴手。”藍敬之嚐試乞求。

“哼,就是要打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為首的惡人語言倒是較為平淡,但說出來的話令人膽寒。

藍敬之聽出是昨晚被稱作三哥的家夥。

“大哥,咱們可是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不知能否告訴在下是什麽原因?”

“要什麽原因?得罪了我的大哥,就是死罪一條。要不是我大哥關照,弄死你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

還有啥話說?既然可以不問原因地草菅人命,再說什麽還是多餘。

藍敬之已經無力再站著,緩緩地坐到地上。

“三哥,不好啦,快出來,快出來。”外麵有一個嘍囉在叫喚著。

“什麽事?”為首的漢子答應著轉身走出去之前,竟然對著某人肩膀狠狠地飛起一腳。敬之沒防備,慘叫一聲向右邊側身滾去。

鐵門又被關起。

“三哥不好啦,到處有便衣搜人。”

“在哪兒?”

“街上。”

“你傻不傻呀,慌什麽,他們不會找到這兒的。”

“不是呀三哥,他們有警犬。”

“警犬有什麽用?咱們又不是步行,找不到的。”被稱為三哥的惡人幹笑了幾聲。

聽到他們提到警犬,藍敬之想到了雪獅。如果雪獅在,那該多好啊。

他想起上次被帶到肖瘋子的地方,雪獅找到了自己。可能當時去晚了,沒有找到

肖瘋子的老巢,而是在途中發現送他的麵包車後一路追攆。

這次會不會再來?

藍敬之覺得再也不能這樣束手等斃,一定要養足精神,決一死戰。

某人終於醒悟,要他們放人無異於癡人說夢。隻有將生死置之腦後,才能贏得自己的小命。

是次不還手有兩層原因,其一,雙手被縛;其二內傷很重。特別是後者影響了他的反抗,隻要稍稍用力,五髒六腑疼得他汗水直冒。

空間不能進去,有什麽方法來療傷呢?

方法是人想出來的。房間裏沒有廁所,一直都憋著,**正漲得難受,某人挪到牆腳,用被捆著的雙手艱難地掏出*。小便不能太急促,否則可利用的時間太短。某人施展控製的方法,先開始飆一下,停一下,到後麵越來越成熟,逐漸達到細水長流的高超境界。

因為身體遮擋了對角的鏡頭,某人邊尿尿邊解繩,也不管皮鞋是否沾上。

尿流受到牆的阻隔反彈,流往身後形成一條彎彎曲曲的粗線,應該不會引起看視屏的小嘍囉的注意。

解開手腕上的繩索後,藍敬之並沒有拆開,而是將繩頭臨時鑲在其它的繩圈內。然後將腳上的繩索如法炮製。

大半天沒吃沒喝的藍敬之饑渴難忍。想喝空間井水又不太可能,怎麽辦才好呢?頭顱在最上麵,無絲毫的遮擋物。

某人真希望有兩張嘴,一張上麵,一張下麵。

尿尿控製得非常好,還在川流不息。

某人忽然靈機一動。

昨晚因為開會比較夜,某人多套了一件薄夾克外套。

想到做到,某人雙手把外套逐漸的往外頂,後背的肌肉繃緊,同時也配合上移,漸漸得外套高過頭部老多。

某人將頭伸進空間,因為有夾克的阻擋,不虞被發現。用下巴壓了幾下毛竹壓水裝置,清涼的空間井水源源不斷地流進他的喉嚨,比之以往更加甘甜爽口。

某人爽爽地收起空間,愜意地挪到另一處沒有尿跡的角落小睡一會兒,好養足精神背水一戰。

醒後的某人稍稍用力試了試,發現五髒六腑雖然好了一點,但用力之後還是會劇痛,外傷也是如此,稍挪動幾步便會疼痛難忍。

如此的身體如何與他們贏得搏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