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犯錯誤的人,犯的時候必定是致命的。

廣州第一大幫,年青一輩的三哥,對幫會建功無數,犯錯的機率寥寥無幾。

兄弟幫分為長老輩和後生輩,不論年齡,隻論派別,一個是元老派,一是少壯派。元老派功得圓滿,過著含飴弄孫的富豪日子以享天倫之樂。而少壯派正是建立功勳的機遇期,人人奮勇向前,爭當先進。

能混到三哥的位置並不是年齡的排行,而是戰功顯赫的標誌。

如果他想跑,李小子未必能追得上,看起來姿勢優美,動作瀟灑,其實速度未必很快。受藍敬之漂亮瀟灑爽脆高超的動作的影響,他這個作為上級的中校級別的介紹人沒有可能輸給新人。以他的估測,兄弟幫的三哥已是惶惶如喪家之犬,沒可能反噬一口的道理,所以動作比較花俏,給身後的年青人起些表率作用,留下不可磨滅的美好印象。

見過李小子開車的絕技的藍敬之,當然對他信心滿滿,不可不必學他的樣金鵬展翅地去攔截幫忙。

就是想學,也未必學得會。

某人汗顏。差距與上級到底太明顯,中校,副團級不是白混的,總有幾把刷子。

暴戾被激起的三哥穩住身形,大砍刀行雲流水的從下到上撩起,嘴角閃現難以測度的惡狠,心想,你小子等著兩世為人吧。

敬之立即聯想到他的意圖,想要解圍拍馬難追根本已經是不可能,隻好大聲叫喊:“李兄小心!他的刀。”

李小子被敬之的混厚的中音震得一顫,馬上意識到老江湖碰上新問題,知道一著錯,步步錯。想要向右邊斜移,卻力有未逮。現代人哪有神奇的輕身功夫,好與壞純粹是彈跳力的差別,身體平衡能力的差別,空中不可能還做到橫移飄動。

做不到橫移意味著砍刀剖腹。就像殺豬一樣。

李小子隻能射出手中的匕首,以求對方受此影響動作緩上一線,便於自己入地後的調整。為防反做好準備。

空中飛刀,而且還是倉促射出,準度力度大打折扣。三哥斜身側歪,堪堪正好避開,大砍刀依然不變,刀尖上挑。

藍敬之看得心都涼了,新晉戰友兼上司處在危急之中,不能出手援助,意味著自己這個新紮國安偵察員也會泡湯,如夢一般。

正束手無策焦躁之時,李小子的飛刀出手提醒了他。想都沒想,右手灌足力氣,刀把脫手,如離弦之箭發射出去。還怕準度不夠,有可能射空之虞,某人竟然能有樣學樣,別扭的姿勢還真有點像,飛起直撲三哥,以期救下生死與共的兄弟。

半空中,某人明明白白體會得什麽是驚訝?什麽是出乎意料之外?三哥躲開藍敬之的準星不咋的飛刀後,再也無法保持原有的姿勢,慌忙下

蹲先保安全,匕首劃開他的頭皮割下一縷黑發釘入後邊的一棵小樹上,左右搖擺個不停。

三哥疼痛矮身,李小子剛好入地站穩,發現大砍刀已經垂掛在地,哪裏還能讓機會稍縱即逝,左腿飛出直接踢在三哥的下巴處,骨裂爆響,人向後直飛。

此時的藍敬之已經飛往三哥的身後還在空中體會飛翔的快感,倒飛的歹徒直接撲往他的懷裏,像極了那次二獸被趙琦打得向後飛的情況一樣,毫不猶豫的雙峰灌耳。

“啊!”三哥仿佛遭到雷擊,慘叫一聲垂直下墜。

刀下驚魂的李小子又飛起一腳,正中三哥的手臂,又是骨頭爆裂的聲響,刺得某人一愣愣的,肝腦塗地佩服之至。不僅如此,李小子跨前一步,右腳狠踩三哥的迎麵骨。

又是多麽熟悉的骨裂聲。

“不要啊。”某人情不自禁想阻止李小子的殘忍,脫口大叫。

李小子哪是他能管束的?左腳又是無情地踩上三哥的左腳踝,即將疼的要昏迷的兄弟幫三哥親耳聽到自己踝骨碎裂的聲響,痛得呲牙裂嘴奄奄一息,艱難地求饒,“大哥,大。。。。。。哥,請手下留情,得。。。。。。罪的地方請多。。。。。多包含。”

藍敬之見李小子眼露凶光,女人般的眸子寒光冷冽,一個健步搶上前去,推開他,“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懂個屁,手下留情就意味著被他們反撲。記住,對待敵人就像冬天般的寒冷,不可有婦人之仁。”

上級與下級教訓的口氣。

某人無語,徹底的無語。前後判若兩人,完全不同的兩人。

倆人上了斜坡小道,李小子又將另外倆幫眾施以同樣的刑罰。某人知道無法阻止,隻好偏轉頭來。如果不知道他的國安身份,不是新晉的他的手下,必然不會允許他如此折磨別人,哪怕敵人都不行。

可惜,官大半級壓死人。

處理完之後,李小子拍拍某人的肩膀好似安慰道:“慢慢會適應的,做我們這行的,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出手留有餘地是犯大忌的。”接著又補充道:“你來開車。”

三菱吉普是拔棍的,而別克是自動檔,剛適應三分鍾,李小子道:“猛踩油門,提速到一百公裏。”

某人一切行動聽從指揮,立即拉到位,不夠十秒鍾他又命令:“提到一百二十。”

“一百五十。”

“你想找死呀。”山道並沒有路燈,別克有個巨大的缺陷,就是大燈比其它車暗淡。盡管敬之在空間的作用下,眼光相當銳利,仍不適應山間小道的高速。

“別囉嗦,你加到一百五十公裏,否則紀律處分。”

靠呀,某人差點索性將車停下來,又一想,這個家

夥在訓練自己的車技。想到此,立即振奮精神,速度立即上拉到一百六十公裏。

“可以,很好,加到速度的極限。”老別克有限速,一百八十公裏是它的極限速度。

大概十分鍾,李小子又指揮他將速度降到一百公裏。某人正疑惑,但還是服從命令。

“現在走S形前進,注意車輪必須到路肩。”

這個比剛才的高速行駛更危險,大部分路段都有大樹封邊,高速S形行駛中難免會出差錯。

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的藍敬之隻好全神貫注,依李小子的命令玩車技極限運動。他一點就通,明白李小子的意圖,如果碰上今天追逐兄弟幫的事件,誰駕駛技術高誰就難搶得先機,技術稍微次一點,弄不好車子傾覆小命難保。

開著開著,藍敬之越來越大膽,車頭每次緊貼大樹拐彎。路邊一棵白色的大桉樹,顏色的突然改變弄得他措手不及,堪堪要撞上去,李小子眼疾手快,猛拉他的方向盤,擦著樹身而過,前保險杠刮掉一層油漆。

還有幾次確實也非常危險,好在有驚無險安然渡過。某人越練獸血越沸騰,似乎生命不再重要,極限車速才是生命的巔峰,生命的精彩。他的適應能力較強,半個小時的練習,已經爛熟於胸,人也變得輕鬆起來。

“這兩天晚上跟我出來練車有沒問題?”李小子放鬆緊繃的臉,終於綻開桃花般的秀氣的臉。

“可以,不過,事後得請咱喝酒,膽子都差不多破了。”

“別騙我了。你小子扮豬吃虎,你不知道剛才對付那個司機的一套,眼中閃爍的是死亡的狠毒氣息,還說哥哥我心狠手辣?”氣氛緩和之後,倆人開始有說有笑。

某人不是不理解李小子的所作所為,職業使然。生和死往往一線間,你不狠,意味著躺下的那個就是你。道理歸道理,藍敬之還是無法適應。

也許得慢慢調適。

“你說王瑞會如何反應?”藍敬之道出擔心的事。他現在不是一個人在廣州,還有女朋友趙琦,趙琦是特警隊員,又和王瑞家的關係比較好,自保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父母,他們是貧民百姓,毫無還手之力,如果給王瑞知道今天是他藍敬之所為,弄不好向他的父母報複。

想想也不一定,有雪獅陪伴他倆應該不會有問題,再說王瑞再聰明,也想不到他的頭上。

藍敬之還是留了一手,有頭套,還把聲音變粗。

“他現在自保都有問題,五億美元不是小數目,如果給那些委托人知道,吃不了兜著走。再說他老子的地產公司今年是瘦年,也無法幫他太多。”

到家的樓下已經三點多鍾,剛打開防盜門進入書房,趙千金正雙手叉腰的擋住他的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