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沉默

田蝶舞看韓秀‘玉’不回答,也沒有想她為什麽不回答,這個問題好像沒有什麽難的,隻是她不知道韓秀‘玉’是看她表情有些沉重,不知道怎麽回答,她站起來在屋子裏麵轉了兩圈。

“韓小姐,我聽說你三個哥哥都在堯安,堯安一代幹旱嗎?”田蝶舞看著韓秀‘玉’。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哥哥從來不和我說這些事情的。”韓秀‘玉’本是禹城佳人,是一個很有魄力的人,不知道為什麽在田蝶舞麵前竟然有一種很弱的感覺。

田蝶舞看起來呆呆的,站在一邊話都不多說,可是她好像‘洞’悉一切事情,而且身邊的事情都會因為她而改變。

“哦。”田蝶舞又想了想“一開始隻是過不下去了,想辦法活下去而已,接著就經不起不勞而獲的‘誘’|‘惑’,‘性’情也開始變的暴虐,到那個時候再整治,就是血的代價了。”

韓秀‘玉’不能完全明白田蝶舞說的是什麽意思,畢竟她們接受的文化教育不同,田蝶舞以前是一個沒有實踐的書蟲,隻是讀一本好書,就是經曆一次人生,而且她的思想不同。

中午吃飯的場景,果真十分盛大,竟然一桌子都是魚,寒潭白魚的各種做法,楚留香樂的腳不沾地的跑來跑去,一邊的陶韜也是流著口水給別人斷盤子。

整個田園居都飄‘**’著一股魚香味兒,就是一直在‘床’上的趙金貴也拄著拐杖出來了。

韓秀‘玉’看到田園居裏的這些人,一時間有些懵了,沒有想到一個鄉下莊子,竟然會有這麽多人,這些人就是放在禹城,都是被人簇擁的。

“趙金貴?”韓秀‘玉’看著像孩子一樣的趙金貴。

“喲,韓大佳人呀。”趙金貴語氣之中有些輕佻,不過裝的不怎麽像“快給我舀湯呀。”他應了一聲之後,就不想搭理韓秀‘玉’了,秀‘色’就在那裏,現在自己要吃飯。

田蝶舞有點想笑,想想以前楚留香在這裏的時候,每天都是搶飯吃的樣子。

吃過飯之後稍微休息了一下,轉轉消食,田蝶舞就帶著韓秀‘玉’去垛田那裏了,韓秀‘玉’見到垛田還真的各種興奮。

“迎日照月,誰執天下棋局。”韓秀‘玉’開心的說“這個像不像棋盤?”

“不像。”田蝶舞簡單的說“這些垛田大小不一樣的。”

“哦。”韓秀‘玉’感覺自己剛才的感慨白抒發了。

兩個人坐在小船上,慢慢的遊‘**’在垛田之間,然後遇到有人的垛子,就給她打招呼,直接到了中間那個很大的荷‘花’池那裏,這個時候水麵上已經有一個一個打著卷兒的小頭了,而且有些地方已經有展開的荷葉了。

“這是……”韓秀‘玉’十分驚訝的看著水麵“荷‘花’?”

“恩,我覺得這裏種蓮藕不錯。”田蝶舞簡單的說。

韓秀‘玉’笑了一下:“這些都是你整理的?”

“恩。”田蝶舞簡單了應了一下,心裏還在想著饑民攔路搶劫的事情。

“你是怎麽想到這種辦法的?”韓秀‘玉’一點都不像傳說中的那樣,相反好像對什麽都好奇。

“人到了絕路上,什麽辦法都會想。”田蝶舞依然沒什麽狀態。

而韓秀‘玉’聽見這句話之後就不說話了,田老爺給田蝶舞設局,雖然有驚無險,可是田蝶舞那段時間沒有少吃苦受氣,而在那種時候田蝶舞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讓她對田蝶舞高看起來了。

過了一會兒田蝶舞才反應過來:“我現在狀態不好,你先自己看。”

韓秀‘玉’笑了一下,別人狀態不好,自己在這裏興高采烈,好像不太好:“你是想什麽呢?”

“我在想,要是那些饑民沒有辦法了,從攔路搶劫,到落草為寇,從搶一點銀子度日,到燒殺搶掠,那個時候我們怎麽辦?”田蝶舞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可是不得不這樣想,因為隻有她知道,這種幹旱還在繼續。

韓秀‘玉’聽見這樣的話也慢慢的低頭了,雖然天旱饑荒,不過她們這種大家閨秀沒有多大的感觸,除了少外出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照舊,連詠‘春’詩會都是照舊。

“每年的詠‘春’詩會都會來很多人來買才子的詩詞和對聯是吧?”田蝶舞突然說。

“是。”韓秀‘玉’不知道田蝶舞為什麽突然之間會這麽問。

“那那些銀子最後都去哪兒了?”田蝶舞有些不明白的說,按理說前期是有商人讚助的,後期的那些銀子都去哪兒了。

“入前三的學子會有獎勵,剩下的都讓出麵的學院給收了。”韓秀‘玉’不知道田蝶舞想做什麽。

田蝶舞低眉想了一會兒:“如果我讓那些銀子銀子全部拿出來賣米施粥會怎麽樣?”

韓秀‘玉’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田蝶舞:“這些事情,都是有詠‘春’詩會舉辦人和管事來商量的,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田蝶舞看著韓秀‘玉’的樣子:“你什麽時候走?”

韓秀‘玉’不知道田蝶舞為什麽突然之間轉到這個話題上,想想她也不敢再單獨回去了,一定要有保鏢才行:“你不回城嗎?”

“我幹嘛要回城?”田蝶舞有些不明白的看著韓秀‘玉’。

“難道你要一直在這裏?再說現在外麵這麽‘亂’,萬一那些饑民來搶你的東西怎麽辦。”韓秀‘玉’恐嚇一下田蝶舞,想著要是田蝶舞他們回城的話,可以帶上自己。

“要是我走了,我這裏的東西怎麽辦?”田蝶舞看了一下自己的垛田,在她眼裏隻有這些東西是她自己的。

韓‘玉’秀也不知道田蝶舞在想什麽:“對您們田家來說,這點兒東西算什麽啊,再說,等到饑荒過去,你沒事了還可以回來。”

田蝶舞看著韓‘玉’秀,雖然她不討厭韓‘玉’秀,但是她和韓‘玉’秀沒有多少共同語言,像她這種不管什麽事情都依靠家裏的人,一旦家沒有了,她們根本就不知道怎麽活下去。

“我是說,外麵很危險。”韓‘玉’秀看著田蝶舞看著自己的樣子,不由自主的躲閃了一下田蝶舞的目光。

“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送回去?”田蝶舞看著韓‘玉’秀小心翼翼的樣子。

韓‘玉’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田蝶舞:“我來的時候遇到饑民,散財保命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