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壞人做的合格點

張青不在意的看著田蝶舞:“人的一生就是在走一條歸路,隻是看走到什麽地方而已。

田蝶舞頓時感覺這個張青,要是生對了時候,一定是一個哲學家,怪不得有那麽多人抱怨生不逢時,契機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能左右人的一生。

“不要試圖說服我。”張青看著田蝶舞。

“我沒有打算說服你,既然是不歸路,要做惡人就好好的做惡人,殺人沒有緣由,殺了也不愧疚,哪像你們,那邊惡名昭彰,這邊卻養了一群孤苦無依的人,這樣做惡人也太不合格了吧。”田蝶舞沒好氣的說。

她一句話,張青就反應不過來在那裏發愣了,要做惡人就好好的做一個惡人,這句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呢?竟然還有做惡人不合格的?

“惡人哪講什麽對錯,也不論什麽力量,想要了就不擇手段的拿來,別人與他有什麽幹係。”田蝶舞不在意的說。

張青看著田蝶舞:“都說黑了心腸就成富人,我看說的一點都不錯。”

“可是我哪一點黑了?”田蝶舞看著張青“之前我是敗家,那敗的也是我自己的家,我是殺人越貨了,還是強取豪奪了?”

張青還真答不上來:“你強詞奪理。”

“我是不良放貸了,還是小鬥出大鬥進了?”田蝶舞看著張青無話可說的樣子“你要挾持我,讓我爹交出正當得來的東西,卻理直氣壯的說什麽為富不仁,做壞人你也你做的合格一點,沒意思。”

張青真的說不出來話了,他落草為寇邊不再是好人了,現在竟然有人說要他做壞人做的合格一點,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女人。

“哼,你們商人行貨,低價進高價出,還說是正當生意。”張青感覺自己找了一點可以攻擊田蝶舞的地方。

“嗬嗬,剛才你還說我強詞奪理,商人行貨,損有餘而補不足,一個地方的某種東西多了,行貨到另外一個沒有這種貨物的地方,一路上人力車馬哪一樣不要錢,滿溢的貨物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就成了稀有的貨物,我們大量行貨,他們分散購置,與其說是差價,不如說是勞力所得。”田蝶舞很嚴肅的說“有什麽錯?”

張青冷哼了一聲:“那如今民不聊生,商人接機屯糧,就是商人之道嗎?”

“我說的商道,卻不是人道,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餘,人在經商,自然會有人用人的目光來定義得失。”田蝶舞也不否認張青的說法。

“那富人錦衣玉食,揮金如土,還欺壓著窮人,讓窮人求生無路,難道就是對的嗎?”張青有些憤怒的看著田蝶舞。

他已經很久有憤怒過了,因為他不認為身邊的事情和自己有關係,這個世界上和自己有關係的人已經離開自己了,自然也不會憤怒,可是今天他的情緒好像不穩定了,那種叫憤怒的東西突然之間又占據了他。

田蝶舞看著有些有激動的張青,落草為寇不是很多人的初衷,隻是很多事情我們不能左右。

張青盯著田蝶舞,想了一會兒轉身就走了:“把他們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去看他們。”他說著大步離開。

那個人看著田蝶舞和陸翊,兩個人乖乖的回去了,從陽光下回到這個窯洞裏麵,感覺有些陰涼,田蝶舞看著外麵沒有人,於是帶著陸翊就去空間裏了,有肥球看著,應該不用擔心會被發現。

田守正回到田園居,他讓大部分停下手中的事情,當然老窪莊那裏挖大壟的事情不能停,還有挖排水溝的事情也不能停,不過那個算是老窪莊的事情,而且之前田蝶舞已經安排好了,現在繼續做著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麽。

但是田園居附近的事情就先停滯下來了,田守正把他們全部叫到議事廳裏麵了,商議了一下接下來要怎麽做。

“小舞回來之前,你們都在莊子不要出去,至於小舞讓你們做的事情,你們也不要停滯下來,就在莊子裏麵商量一下,好好的做一個章程,老窪莊和柴胡寨那邊先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元進朝不行就先去老窪莊那裏住今天。”田守正看著元進朝。

元進朝想了一下:“好。”

“田老爺,不行的話我們先回禹城,現在饑民遍野,這裏也不安全。”馬立不好意思的說,說過之後就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

“外麵的確沒有禹城安全啊。”田守正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但是他女兒最寶貴的糧食現在就藏在這裏,最寶貴的莊稼種在這裏,他不能走“現在對外一定要十分的緊張,人心惶惶。”

他們是眼看著田蝶舞自己和黑虎寨的人走的,感覺這件事十分的簡單,既然田老爺之前可以設局,那麽現在是不是還是一個局呢?

和這些人商議過之後,又單獨見了趙雲闖和孟豹子,這裏的防衛的安排還主要是依靠他們兩個。

安排完這些事情之後,田守正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房間裏,他一開始隻是想自己的女兒不那麽敗家就行了,知道柴米油鹽的金貴就好了,沒有想到竟然會成這個樣子,他沒有想過自己的女兒會兼濟天下。

而現在別人看不出來,他卻看的清楚,他女兒在進最大的努力盡可能多的保住一些人,雖然那些人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想想曾經女兒和自己說的那些話,他突然有點後悔了,敗家就敗家吧,自己賺的足夠她敗就好了,掰正什麽性子,如果她活的不開心,不快活了,要那麽多銀子幹嘛?

突然又想到田蝶舞的娘親,要是她知道自己一直未娶,不知道會不會回來。

田蝶舞感覺外麵有些慌亂,也不知道是發生什麽事情,不會有人來攻打這裏,然後自己無辜受到牽連了吧。

“喂,大哥,怎麽回事啊?”田蝶舞趴在柵欄那裏叫了起來。

那個人看都不看田蝶舞一眼,好像是瞎子聾子啞巴一樣,田蝶舞問了兩遍沒有結果,隻好回去坐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