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屋,除了王三郎一家三口其餘的人一個不差的都在了。

“娘,您看都什麽時辰了,三郎一家子還沒到,哪有讓娘等他們的道理,我看啊,就是那三郎媳婦的事,估計是仗著手裏有兩個錢再給您下馬威呢!以前三郎自己的時候可沒這樣。”不用說,這挑事的就是王三郎的大嫂張氏,王三郎是沒遲到過,因為他們就沒招呼過他。

“就是啊,娘,您可不能管著她,得讓她知道咱們家誰說的算。”王三郎的的二嫂白氏也接過了話茬附和道。她知道自己公公和婆婆三弟娶葉韻肯定是看中的葉韻的嫁妝,據說自己這個弟妹命好,居然在山上采了一根山參,不僅自己蓋了大房子,而且估計還有得剩。自己也不貪她的嫁妝,有的拿最好,要是沒有也不想葉韻來分她的家產,所以最關鍵的是不能讓婆婆對葉韻另眼相看。

“行了,都別說了。我知道你們怎麽想的,不過你們今天都給我老實一點,我可不想明天聽見有人說我老王家給新媳婦穿小鞋。”李氏雖說想謀劃葉韻的家產,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時候,自己得讓她自己交出來,大家才不會在背後戳自己脊梁骨。

“娘,我和韻兒來給您敬茶了。”李氏的話音剛落,王三郎抱著豆豆就走了進來,後邊跟著的正是葉韻。

“爹,喝茶。”“爹,喝茶。”王三郎和葉韻一同跪在地上,結果一邊白氏遞過來的茶說到。

“好。”老王頭結果兩杯茶一杯抿了一口說到。

“娘,喝茶。”“娘,喝茶。”二人又像剛才一樣把茶遞給了李氏,可李氏卻並沒有結果二人手中的茶杯。

“今天來的遲了,我知道你們是新婚燕爾,但是我王家也是有規矩的,我不希望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這一次念在你們是初犯,下不為例。”李氏慢悠悠的說完了一席話,這才結果了茶杯。等李氏讓他們起來的時候葉韻的腿都跪麻了,葉韻知道,這是婆婆在給自己這個新媳婦下馬威呢!接收到王三郎歉意的目光,葉韻對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呦,看三郎心疼的,可真是新媳婦招人疼哦。豆豆他娘就是個短命的,要不現在可是有的享福咯,看三郎多會疼人啊!”張氏看見了兩個人的互動,忍不住在一旁說的陰陽怪氣。這人也是個沒眼力價的,居然在王三郎新婚第一天提起前任已死的豆豆娘,她隻想到要打葉韻的臉,卻沒想到,也是在打李氏的臉,畢竟那個短命的媳婦是李氏做主娶進門的。王大郎覺得自己媳婦有些過分了,剛想說話,就見張氏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趕忙把頭低下了。

“老大媳婦,你說什麽呢,我還在這坐著呢,怎麽你對我以前給三郎娶得媳婦有意見。這大喜的日子,你提她幹什麽?你也不嫌晦氣,以後這話別讓我聽見。”葉韻還沒說話,張氏就在一邊吼道。張氏雖說平時厲害,但是對自家婆婆心裏還是有幾分顧忌的,所以也不再說話。

“三郎媳婦,你也知道咱們不是什麽富裕人家,這次給三郎娶親就花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也沒錢給你置辦見麵禮了,你應該可以理解吧。”李氏雖說的是問句,可表情就是在告訴葉韻咱們沒有你的見麵禮。

“娘說的是,我怎麽會介意呢。”葉韻麵容平靜的說。她知道聘禮和酒席都是王三郎用自己的私房付的,王家根本一分錢沒花,而且請客剩下的菜和沒用完的肉都被李氏扣下了,可是葉韻自覺自己不差那點銀子,沒必要和她鬧的不愉快,她畢竟是王三郎的娘。

“哎呀,三郎媳婦,你也知道咱們還沒分家,也沒有那個閑錢買東西給你,不過你是新嫁娘,怎麽也得對這些侄子侄女表示一下吧。”葉韻忽然覺得自己簡直掉進了奇葩堆了,先是一個臉皮比城牆都厚的婆婆,沒主見的大哥,再加上一個隻想進不想出的大嫂。這些人是把她當小白兔了,可惜了自己頂多也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大嫂這話說的,我咋能要你們的東西了,大家現在過日子都不容易。我也想給在座的大侄子大侄女包個大紅包,但是沒辦法,你也知道前段時間我建了新房,銀子花的這個費啊,最後沒法子把三郎給我的聘禮都花了。哎,本來還想和各位借上一點那,看來是沒辦法啦。”葉韻說著還做出了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

“你胡說,你先前不是在山上挖了一根山參嗎?”這下不光張氏激動了,就連一邊裝雕像的李氏也忍不住了,而且因為激動,聲音尖細的有些刺耳,王老頭也一臉震驚的看著葉韻,隻有王二郎一家沒有任何表情的坐在那裏,白氏本來就是有些貪小便宜,隻要不侵犯到她家的利益她並不關心。而王二郎,本性憨厚老實,雖然覺得自己娘和大嫂有些過分了,但是因為是長輩,所以也不好說話。葉韻算是看出來了,感情這家人是奔著自己賣山參的銀子啊。

“娘,你是不知道啊,我挖的那根山參年份小,一共就買了四十兩銀子,可那個屋子就花了我五十多兩,不僅把三郎給我的聘禮花了,連我平日裏攢的私房都花了。”葉韻知道他們想從自己手裏拿到錢,就算今天他們沒得到錢,以後也會想方設法的算計。還不如直接斷了他們家的念想,也好過幾天安生日子,反正他們也不知道那屋子一共花了多少錢。這個家也就王二郎一家還算不錯,就是白氏有些碎嘴愛貪小便宜,但是還好人不壞。

“你咋那麽敗家呢,要不把屋子賣了算了。”張氏見銀子是沒有了,就開始打起了房子的注意。

“大嫂,那是我的嫁妝,雖然日子不好過,但是也不能變賣嫁妝啊,要知道那可是咱們女人的**,哪能賣。”葉韻趕忙把話堵死。不過這話也不錯,一般女兒家的嫁妝都是不會賣的,一般都是傳給自己的兒女的。這個時代的女人嫁妝就相當於女人在婆家安身立命的本錢,就是**。

最後大家沒從葉韻那裏弄到錢,心裏都很不痛快,特別是李氏。她覺得自己這個媳婦是娶虧了,本來指望能撈點錢銀,沒想到卻搭上了聘禮,雖說那錢不是她出的,但是在三郎手裏她早晚能拿到手。最後李氏也懶得裝了,直接告訴葉韻以後沒事不要來主屋了,在自己的院子裏吃吧。其實要不是家裏還指著王三郎幹活,估計早就把他分出去了,其實現在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