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會

越野車一路開到密支那的Paradise酒店,一年多以前他們來龍坑的時候,就曾經在這個酒店的總統套間過夜。

下了車,佩特拉先帶著他先到了酒店五樓的餐廳吃飯,這時候餐廳的包間裏早擺滿了他豐盛的中式菜肴,西芹炒百合,清補涼煲雞湯,糖醋排骨,白灼蝦,這些都是他最喜歡吃的,這男人一樣樣都記得。

“想你都想瘋了,寶貝,你能來緬甸看我,我好高興。”佩特拉從身後摟住他的腰,呼出的熱氣騰在他的脖頸上,小舞感覺到男人溫熱的唇落在他耳後的皮膚上。

“我不是來看你的。”小舞用手去推開他卻被男人緊緊地摟在懷裏,那力道勒得他有些發疼。

“我隻是陪幾個朋友來看翡翠原料拍賣會展。”

“翔玉有十多個翡翠礦坑場口,你要是喜歡,將那些開采出來的好料子挑去加加工,在香港和中國大陸開幾家珠寶店也是挺好的,現在翡翠炒得正熱,賣得起價,利潤不比賣軍火什麽的低。”佩特拉對他說。

這正說到了小舞的心上,他是一個商人,凡是賺錢的買賣誰不想做,看到了珠寶行業,尤其是翡翠的高額利潤,他覺得這是一個投資方向。但無疑對於隻產於緬甸的翡翠的流通鏈條,他心裏還是有些疙瘩,那個男人無疑是他心裏的魔障。那些他想要忘懷的往事,那些黑色的記憶都跟這個男人有關,也都跟緬甸這個地方有關。

佩特拉說起翔玉,這也正是這幾個月壓在他心裏的一塊石頭。

“我吃好了。”小舞對他說:“我正有些事情想問你,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翔玉的事情涉及太多,即使是封閉的包間,也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寶貝,你今天真熱情。”佩特拉爽朗地笑了出聲,拉著他起身。

許久不見,他越發覺得懷裏的人越看越迷人,剛剛在車上的時候他都想要將他壓倒在座位上親個夠。

小舞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推開他。

Paradise酒店頂層的總統套間裏,小舞靠在米色的真絲沙發上輕啜了一口紅酒問起佩特拉關於翔玉的事。

“上個月十五號的時候翔玉的財務總監KIM先生剛剛拿翔玉的財務報表給我看過。還不算固定資產,僅流動資金就有一百五十億美金。”

“哦。”男人隻是輕輕點頭表明知曉此事。

對於一些人來說,當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在賬上就隻是一長串的羅馬數字。

“重點是我發現翔玉的賬很奇怪,隻進不出,收購新礦山的錢,買設備的錢,工人們的開支等等各種費用都是從另一個賬上打進來的。去年我還在緬甸的時候看翔玉的賬是還是八個礦坑,現在已經增加到了十一個。在翔玉的賬上,資金就如同滾雪球一樣一直在增長著。”

這樣詭異的賬目對他們做黑道生意的人並不陌生,洗黑錢嘛,但問題是翔玉是在小舞他名下的,而且翔玉的資金流最後都在以他的名義開的瑞士銀行的賬戶裏。匹夫無罪,懷璧有罪。

“怎麽?你怕了?”

“怕?我怎麽會怕。”小舞提醒他說:“翔玉的賬戶是以我一個人的名義開的,怕的人應該是你,你不怕我將這些錢全都卷走?”

“寶貝,這世界上還沒有我怕的東西。”佩特拉的手撫摸著他光滑的臉頰,他連夢中都想這麽做:“我隻怕一件事情,那就是失去你。寶貝,我說過的,我不會放開你的,除非我死。”

“說翔玉賬戶的事,你扯什麽生生死死的。”小舞皺了一下眉。

“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婚姻的意義嗎?”佩特拉坐到他身邊的沙發上摟住小舞的腰表情認真地對他說:“兩個相愛的人組成一個家庭,彼此照料,攜手一生,這樣他們會是一體,所有的財富和其他一切都是兩個人共同的,還用分什麽你我?你是我老婆,我們家的錢你管著是天經地義的,不是嗎?”

聽到佩特拉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小舞竟然覺得心裏一顫,這真是讓他驚訝,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是佩特拉這樣的人會說出的話,在這末世紀,當婚姻已經變質,多少男人女人把他當做步入豪門的階梯,利用,離婚,太多的灰色字眼充斥著婚姻對人們的束縛。在這樣的時候還有人將婚姻想得如同童話一樣,那樣純真的想法竟然會出自這個冷血軍閥的口中真是不可思議呀。他知道在他們結婚的時候佩特拉將財產全部公正為兩人共有,他沒有想到過這個男人是這麽認真地要這個家庭,這麽認真地看待這場婚姻,認真地想要跟他過到老,他突然覺得他對這個男人還是了解得太少了。

婚姻代表著什麽他也許真的不懂,這年頭能認真對待婚姻的人太少了,更不要說他們這樣逆俗的同性婚姻。“如果你娶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會幸福。”小舞對佩特拉說。

“寶貝,如果沒有遇見你,我不會娶任何人,在遇見你之前我並不相信什麽婚姻更不會相信什麽一見鍾情的鬼話,可是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全信了。”

佩特拉摟著小舞的手臂收緊,將他壓在柔軟的米色真絲沙發上一麵親吻他的唇一麵伸手解開他白色襯衣的扣子。

有一瞬間小舞真的被迷惑了,男人深邃的琥珀色大眼睛裏流露出的真情讓他有些動容,總統套間裏透著奢華的複古風那些從天花上垂下來的枝燈的昏黃的光線將佩特拉硬朗剛毅的輪廓鍍上了一次淡金色,讓他看起來富有魅力俊美而且性-感。

火熱的濕吻讓一絲水線從小舞的微張的粉紅色唇瓣上滴落下來,佩特拉的手指伸到他的襯衣下麵撫摸著,少年那充滿著力量感的肌理光滑如羊脂的皮膚的絕佳觸感都讓他感到一陣激-越直衝到頭頂,銷-魂得緊,他抱著小舞的勁瘦柔韌的腰身緊得要融入自己的骨中血中一樣,一麵將手伸進去扯小舞腰間的皮帶。

就在佩特拉要扯開他褲子的皮帶的關頭小舞才一下子地清醒過來。

“滾!”小舞猛地推開了他。

佩特拉感覺到舌尖一陣短暫的刺痛,鹹腥的味道在口腔裏蔓延開來。

小舞反身將他壓在身下,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肩膀上,那拳的力道可一點都不含糊,佩特拉吃痛地叫了起來他用手抹了一下嘴裏流出的血:“輕些,寶貝,你可真是越來越暴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