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

飛機到達的時候,野戰才剛剛結束,小舞看著佩特拉上了飛機揮手像他告別,然後閃著星點光線的飛機緩緩消失在漆黑的天幕裏。

他從襯衫口袋裏又取了一支煙,點上,躺在沙灘上一邊抽煙一邊回憶剛剛的那一幕,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跟著那個男人瘋,血和刺-激仍然在他的腦中激-**,不過不可否認他也享受了那一刻的快-感,他就真他媽是那種人!血液中流淌著黑色,洗也洗不掉。

抽完那支煙小舞從沙灘上爬了起來,整了一下衣服開著跑車回了星海聽濤的小樓,當他開車回到自己那個樣板樓小別墅的樓下時,已經有人在他的樓下等著他了。

“曾SIR要見你。”傅敏靠在他那輛黑色的豐田皇冠上,地上一地的煙頭,看來已經等了不短時間了。

“那也得讓我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小舞的聲音很平穩,他早料到自己沒有那麽容易脫身。

“我能進裏麵等嗎?在這裏已經站了幾個鍾頭了,腳都酸了。”傅敏看到他這副情形眼中帶著興味。

“隨你。”小舞打開門走進客廳,將車鑰匙丟在茶幾上,從臥室裏拿了一套衣服就徑直去洗澡了。

浴室裏嘩嘩的水聲響起,傅敏就那樣盯著浴室的門。

他們從十多歲起就認識,小舞這個人什麽都是拔尖的,眼光也是高得緊,沒有什麽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他一直在想眼光這麽高的人最後能看上什麽人,到了這會兒可真是跌破他的眼鏡。

小舞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清爽整齊的樣子,剛剛洗過的頭發還帶著水珠,隻是黑色襯衣領口隱約可見白皙皮膚上的青紫的吻痕讓人可以想見前一晚如何的激-情四射,弄成這個樣子那個毒梟還真是重口味!

這樣的小舞真是漂亮誘人得讓人喉嚨發緊。

“走吧!”

……

警局,小舞推門走進了那間自己來過多次的辦公室,曾擎正背對著他看著落地玻璃窗外麵,背影中帶著蕭瑟。

“曾SIR。”

曾擎回過神看著小舞,他曾經有兩個得意門徒,一個是傅敏,一個就是小舞,外麵的人都以為他最得意的弟子是現在已經升到X警署總警司的傅敏,可是沒人知道他曾經最為看重最上心的卻是這個孩子,他從小就是個拔尖的人,聰慧刻苦,槍法好的可以拿運動會金牌,更不要說他最擅長的近身搏擊可以說是世界級頂尖好手,人又生得俊美精致,他曾經以為小舞是最有希望接替他的人,年少時的小舞曾經那樣滿懷壯誌,堅忍拚搏,那樣子為了練好拳擊和射擊每天早上五點就爬起來堅持了十年的毅力連他都不一定能做到。

可是他真的想不到這個孩子最後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曾擎轉過頭看著他,這個孩子容貌長得幾乎跟他的母親一模一樣,漂亮,白皙,幹淨,尤其是那雙澄澈如水的大眼睛。如果他母親還活著知道他現在在做著這樣的事會怎麽想?一想到這個他就覺得心裏堵得慌。

“你看看這個!”

曾擎將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轉過來,上麵播放的是一段錄像,錄像裏的場景就是那個小酒吧的包間,畫麵中那個高大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將小舞抱在懷裏,他們笑著K歌,接著是一個火熱的擁吻……

看到那段錄像小舞皺了一下眉頭,這段錄像是在那間小酒吧裏拍的,是什麽人一路追蹤著他,又在他到達酒吧的包廂之前放置了這個攝像頭,然後還跟侍者串通好了將他們引到這個已經布置好的包間裏。如同有一雙隱秘的眼睛在暗處一直盯著他。

“曾SIR,誰提供的這段錄像?”

“我不能告訴你這個。”曾擎看著他說:“這麽多年以來國際刑警一直想盡辦法要抓住佩特拉將軍這個黑色金三角的幕後統治者,隻要你打一個電話給他引他出來將他一舉查獲就能立特等功。”

“我不會那麽做的。”小舞笑了,他一早就知道曾擎叫他來是為了這個。

“為什麽?”

“佩特拉是我的合法伴侶。”

“你太讓我失望了!”曾擎氣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如果你母親還活著……”

“不要跟我說什麽如果她還活著的話,如果她真的愛我,在乎我,想我好,她怎麽會將我一個人丟下獨自去尋求解脫。”

曾擎不是第一個說這句話的人,小舞知道他恐怕讓很多的人都失望了吧。

“可是你母親當時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曾擎看著這樣的小舞氣不打一處來:“她受了那樣殘忍的淩-辱和囚禁,你根本不能相信她當時的慘-狀。”

“我不知道嗎?我也曾經經受過,就在一年前。曾SIR,你忘了嗎?”

這孩子還在記恨著當時他沒有及時去緬甸救他的事情嗎?

可這不是他如此墮落的理由,他一直相信他是一個堅強的孩子,會堅守原則。將他從緬甸救出來的人的確不是自己,可是他為這事情奔波了多久,他還聯係了國際刑警那邊,隻是還沒有出手的時候就被楚靖天搶先了。

“你明明知道那種滋味,可你最後卻愛上了曾經囚禁你,強X你的人!”

小舞聽了這句話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這句話就如同魚刺一樣梗在他的咽喉裏。

“你說的不錯,曾SIR。”小舞還是承認了:“不管你怎麽說,我是不會按照你說的那樣做。”

曾擎剛剛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口氣重了,怕他受不了,這會兒聽他這麽回答簡直氣得血腦門上冒:“小舞,你現在本事了!私自攜帶槍支,襲警,這兩條就夠你在監獄裏頓個幾年。”

“好呀,隻管來抓我呀。”小舞笑著說:“還有操作黑市交易,走私販賣軍火,我不相信曾SIR你手裏沒有這些證據。為什麽不把我直接丟在牢裏判個無期?”

“你!”曾擎看著麵前這個他曾經最為欣賞的弟子,他把小舞當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看待,之前他沒有保護好可兒,他一直心存愧疚,他一輩子沒有結婚,想要看到這個孩子長大,成為一個讓他們為之驕傲的人,最後卻看到這個孩子墮落到如此境地,讓他的心簡直都要滴血。

沉默,封閉隔音的辦公室隔絕了外麵所有的響聲,兩個人對視了許久都沒有出聲,空氣仿佛就凝固了一樣的沉悶。

“你走吧!”半晌之後曾擎這樣對他沉聲說。

小舞抬起了頭看著眼中滿是哀思的曾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