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所謂商人 十七(3)由牛bb文章網搜集整理於網絡。

所謂商人?十七(3)

現在推銷設備,基本要靠給回扣送禮金來實現,但要回扣的都是公家單位,私人自己給自己購買設備還要回扣,他經曆的還是第一次,這讓他感覺到了裏麵關係的複雜,也看到了賺錢的希望:按他多年的經驗,要了回扣,就等於心裏揣了死鬼,有鬼就不敢嚴格把關,隻要不嚴格把關,質量不同差價就很大,這樣一來,別說九十八萬,八十萬都敢包,都有賺頭。他就喜歡愛錢的有貪欲的,和這些人最好打交道。老邵立即很內行地神秘地壓低聲音說,給你點現錢沒問題,我這人最講朋友義氣,為朋友辦了事,我心裏就踏實,咱們也就成了真朋友。看在朋友的分上,你要的錢一點問題沒有,你說個地方,明天我就給你。

借故上衛生間,何影打電話向陸二祿匯報了情況。陸二祿表示同意後,何影回來便和老邵商量著起草合同。

寫好合同,何影覺得還是讓陸二祿來簽字好。何影要老邵就在飯館等著,她去簽字蓋章。

老邵正擔心能不能簽字時,何影卻很快簽好了字趕了回來。

但何影卻不肯把合同交給老邵,提出一手**同,一手交那十萬塊。老邵無奈地笑笑,他讓何影到他住的賓館等待,說天黑前他就能將錢轉到何影的卡上。

來時,老邵就給何影準備了一枚金戒指,現在他覺得這個禮物有點輕了。來到老邵住的房間,老邵就拿出了那枚戒指,而且老邵突然想給何影親自戴上,而且這個願望一下特別強烈。他覺得愛錢的女人一般來說欲望也多,也許何影為了將十萬塊順利拿到手,會同意他更進一步的要求。如果能和何影發生點特殊關係,那麽將來的許多事情就好辦得多。他要給何影戴在手上時,何影說,我看看是什麽戒指,別到小商品攤上買個假的來騙我。

老邵乘機抓住何影的手,說,開什麽玩笑,這可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塊的訂婚鑽石戒指,象征著愛情天長地久,永不分離,你可別把我的一片忠心看做是普通的禮物。

何影知道他是在開玩笑,能是純金的值一兩千塊錢的就不錯了。何影說,你別以為我不識貨,拿來我鑒定一下,如果是24K以下的,你自己從窗戶裏扔出去。

老邵將戒指鄭重地遞到何影手裏。何影掂掂,咬咬,感覺確實是純金的,而且重量不輕,估計值兩千多塊。何影說,我也有這麽一個戒指,別說九千,三千塊錢賣給你,你要不要。

老邵立即做出一副佩服的樣子,說,少奶奶確實是內行,我確實是兩千九百多塊買的,樣子也好,來,我親自給少奶奶戴上。

老邵再次拉過何影的手,問何影戴哪個指頭合適。何影確實也喜歡這枚戒指。到現在,老四還沒給她買結婚戒指。何影知道老邵在開玩笑,便也玩笑地說,隨便,就這五個指頭,你想戴到哪個上就戴到哪個上。

老邵立即心花怒放,說,女人一般不隨便,如果隨便了,事情就好辦了。好,這枚戒指就是咱們的定情戒,我給你戴到無名指上,雖然無名,但也願咱們的感情天長地久。

戴好戒指,然後老邵一把將何影摟到了懷裏,很急切地將嘴貼到了她的嘴上。何影沒料到他會這樣當真。何影吃一驚,立即將他推開,漲紅了臉將戒指脫下,嚴肅地說,如果你真的是那種想法,你就立即把你的戒指拿走。

老邵立即說他是開個玩笑,戒指是他真心送的,隻代表他的敬意和友誼。

在銀行下班前,老邵果然把那十萬塊轉到了何影的卡裏。拿到錢,何影心裏的一塊石頭才算落了地。

事情竟然完全按她的想法辦成了,而且辦得如此漂亮圓滿,想想,何影都有點後怕,甚至有點不敢相信。她不由得再次自信她有不同一般的能力。看眼表,正是吃晚飯的時間。陸二祿他們可能還沒吃。這些天為了陳小玉,每天的飯都是雞湯羊湯等補身子的肉食,陳小玉吃膩了,陸二祿也吃沒了胃口。市裏有家三鮮麵館,做的三鮮麵很有名,他們肯定也愛吃。但麵端到家裏就會爛成一鍋糊。何影想一陣,決定到三鮮麵館和師傅商量一下,出個大價錢,看他們能不能帶上那些必要的東西到陸二祿家,現煮一鍋三鮮麵。

麵館一口答應,而且隻要二十塊錢,還派店裏最好的廚師去煮。

帶了師傅來到家裏,不僅是陸二祿,連母親和陳小玉都一臉驚喜。陳小玉甚至眼裏含了淚花拉住何影的手,緊緊地捏著,雖然什麽也沒說,但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那份親情。

剛吃過麵,伍根定就來看望陳小玉。伍根定是第二次來了,仍然提了大包的滋補品。但從臉色看,今天伍根定的情緒更加低落。不僅不由自主地一聲聲歎氣,還幾次說已經下了決心要下海。大家理解伍根定的心情。丁娟一去不回,而且提出了離婚。單位的事也不順,因帶犯人到家裏幹私活兒導致犯人逃跑,又受到了批評和警告處分。陸二祿給伍根定倒一杯水,說,許多事情該想開就得往開想,世上的事很難全美,有了錢,可能就要失去別的東西,丁娟也是為了生意,為了掙錢養家,才一步步走到了另一個方麵。

伍根定連連搖頭,然後說,不怕你們笑話,反正我也要和她離婚,說實話,丁娟本質就是個風流成性的女人,和她談戀愛時,就是她先解開我的褲帶的。後來她不想在監獄工作,想到司法局,調動工作這麽難的事,結果她跑了幾次很快就跑成了。後來我怎麽想,都覺得她是使了美人計。你想,褲腰帶這麽鬆的女人,我再沒臉,也沒法和她過了。

不能過就不過吧,這樣勉強過下去,也是一輩子的痛苦。但離婚就離婚,不一定非要辭去工作下海。陸二祿說,下海也不容易,海裏的錢並不是那麽好撈,弄不好,就翻船傾家**產。再說,你現在這麽輕鬆的工作,多少人想幹都幹不上,你不慎重辭了,再想幹可就難了。

伍根定又一陣歎氣,然後說,這些我都想過了,如果工作順利,我還可以咬牙幹下去,現在是想幹都很難再幹下去了。前幾天局裏正式下了文,任命一個比我年輕也比我資曆淺的來當所長,你想想,我再怎麽有臉幹下去,我再怎麽忍氣吞聲給他打下手。

陸二祿說,你不是說要出點血活動活動嗎,沒舍得出?

伍根定一下粗野地說,出**我都舍得,狗日的早想好了不打算用我,水潑不進針插不進,我就差給人家磕頭了。

任命了新所長,陸二祿一點都不知道。好像前些日子,伍根定還信心十足,說這次排隊,也挨上他當所長了,再活動活動,沒一點問題。既然工作不順,也隻有下海了。陸二祿試探著問資金怎麽樣。伍根定說,我知道做生意做的是本錢,沒本錢,就等於手拿了骨頭沒牙啃。我手裏有十多萬,丁娟說如果離婚,還可以給我二十萬。

這點錢還是少了。陸二祿說,你不是說丁娟有幾百萬嗎,離婚各半分家產,也該有你一大筆。

伍根定連連搖頭,然後說,那是人家掙的,錢也在人家手上,人家根本就不承認有那麽多,如果我不同意離婚,人家一分錢也不給,也不回來,反正人家有男人,就那麽泡著也不錯。

伍根定說他想先到海南去看看,如果不行,就回來炒股票,反正怎麽都會比上班掙得多,即使成不了大老板,也能混個自由自在不愁吃喝的日子。

伍根定雖然對未來很樂觀,但精神狀態卻很差,不由自主地一連歎氣,感覺還沒從痛苦中解脫出來。這讓陸二祿不由得感慨萬千。伍根定看起來大大咧咧,能拿得起放得下,而且泡小姐進舞廳,但對丁娟卻一往情深,無法舍棄。人啊。這不由得讓他想到自己。他雖然一點都不再愛春枝,但畢竟是十幾年的夫妻,他還是不忍心把她趕走。但讓她繼續住在院子裏也不行。昨天他已經找到了一處住房,是菜農蓋了新房後偷偷出售的舊房。房子是破舊了點,也隻能將就了,等以後資金寬裕了,再找個地方給她蓋套新的。他決定明天讓何影帶春枝去看看那套房,然後找人按春枝的意思裝修一下。

伍根定要拉陸二祿出去喝酒。陸二祿也想喝。出門時,陳小玉要何影也跟著去。陳小玉說,他們兩個情緒都不好,別讓他們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