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商人 三 (5)

外貿局的情況陸二祿也知道,但如果去蒙古做生意,他也是跟了喬保中去,當然不能帶何影了。況且能不能去蒙古連喬保中也說不清。陸二祿隻好說護照不好辦。何影說,出國做生意不帶我也行,在國內做生意能不能把我帶上。

見陸二祿不回答,何影說,我和小玉都是財經學院畢業,不僅有專業知識,還有商業方麵的經驗,可以給你當參謀,也可以給你當秘書,如果需要苦力,我還可以給你拎拎包,怎麽樣,能不能收下我這個弟子。

看來她是真心要跟著他做生意。陸二祿看陳小玉,陳小玉終於開口說,論做生意,何影絕對優秀,這樣優秀的專家給你做助手,打著燈籠也難找,錯過了這個機會,你真的再也找不到這麽優秀的了。

感覺陳小玉既像開玩笑又像真心推薦何影。究竟陳小玉是什麽意思,陸二祿也猜不清楚。陸二祿隻好也含糊地說,那好,以後有合適的生意,我就給你打電話。

何影立即順竿子爬,高興地說一言為定,然後給陸二祿敬酒,說三杯酒敬過,就算是舉行過了正式的拜師儀式,以後她就是他的正式弟子了。

看來何影真的是遇到了困難,甚至有點走投無路。陸二祿禁不住有點得意。如果陳小玉能這樣就好了。陸二祿對陳小玉說,銀行辦公室的工作雖然清閑,但坐在那裏也不自由,一天要坐整整八個小時,人像機器一樣,掙的錢還少。如果去做生意,走南闖北,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不說,還能掙到大錢,弄好了掙一筆,就能頂上班掙一輩子。

陳小玉看著陸二祿說,你看我能做生意嗎?

當著何影的麵,陸二祿不好說請她當副總經理,陸二祿隻好說,你怎麽不能做生意,你大學就學了做生意,哪裏像我們,完全靠自己摸索。我們什麽都不懂能做生意掙錢,你就更能做生意掙錢了。

陳小玉隻是笑,並不表態。但不表態,也可以看出她動了心。陸二祿突然真的感覺他現在缺少的,還是人,是那種能夠拿得出能撐門麵的人才。如果陳小玉能到公司來工作,不僅能提升公司的對外形象,也能為公司出謀劃策做些實事。陸二祿迫切地想把陳小玉挖到手,當然,如果生意做起來情況允許了,把何影也吸收進來,這樣,公司也就像一個真正的公司了。

要挖到陳小玉,高待遇當然是最基本的手段。從各種情況判斷,陳小玉還沒成為行長的情人,而且還沒出道,還是一塊沒有經過金錢和男人雕琢的璞玉。這樣的璞玉,給她一個副總經理,再加年薪兩三萬,她不可能不答應。

當然,這些條件隻能過後和陳小玉單獨談。

陸二祿高興得簡直要飄起來了。他的話一下多了起來,一個接一個地講他的經商故事。本來他還沒講完,陳小玉突然用征求意見的口氣說時間不早了,是不是該結束了。陸二祿看眼表,覺得時間過得真快。陸二祿急忙說,我本來還打算請你們一起去跳舞,不知你們肯不肯賞光。

何影立即響應,並且力促陳小玉去。陳小玉仍想推辭,陸二祿殷切地說,跳舞能鍛煉身體,也能培養人的氣質,小玉在大學肯定是文藝骨幹,舞一定跳得很好,今天一定得培養培養我,看能不能把我這棵朽木雕刻成一棵盛開的桃樹。

陳小玉還是禁不住有點得意。在大學,她不僅是文藝骨幹,還是校藝術團的副團長,跳舞唱歌,都是她的長項。陳小玉笑了笑說,我不太會跳舞,也隻能湊合走幾步,我還怕你們笑話我笨。

陸二祿說,天生的跳舞身材不跳舞,可惜不說,也浪費資源,不怕,我還會跳幾下,我來教你。

要走時,陸二祿將裝了照相機手表的女包遞給陳小玉。陳小玉問是什麽,陸二祿說你回去就知道了。陳小玉推辭了不要。想不到何影卻一把搶了過去,笑著說,我看看是什麽東西,該不會是一包鈔票吧。

陳小玉一把將包搶了回去,然後背到了自己的身上。

陳小玉的舞跳得好,何影也跳得不錯。陸二祿和兩人輪流跳一陣,一位小夥子走過來硬要請陳小玉跳舞。陳小玉堅持不跳,但小夥子的態度比陳小玉還堅決,堅持要請。僵持半天,小夥子的邀請也變成了拉扯。陸二祿正想發火幹預,何影一下站起身,說,我和你跳。小夥子隻好摟了何影進了舞池。

一曲跳罷何影回來,三人一起出了舞廳。

陳小玉的男朋友林健在市財政局工作,在財經學院上學時比陳小玉高一級,也算大學同學。又因為在同一個縣,也算老鄉。市財政局上下班要比銀行自由一點,可以提前一點下班,下午下班時,林健大概提前十多分,等陳小玉下班回來,林健便能把菜洗好,把一切準備工作做好,陳小玉回來,兩人一起開始做飯。今天陳小玉回來,林健卻沒回來。突然打破了習慣,陳小玉倒一下不知該幹什麽,便幹脆坐在**等他。

林健提回一塑料袋牛肉,還血淋淋的。林健說,今天下麵送來一車犛牛肉,現宰殺的,給每人分了十幾斤。

這麽多肉三兩天吃不完,天還不太冷,肉最多也隻能放三五天。林健說,咱們把肉煮熟,煮熟放一周沒問題,哪天我們單位有人去西府縣,給你們家帶回去。

西府縣雖然是全市最遠的一個縣,但市財政局也常有人下去。陳小玉的家在縣城,林健的家在鄉下,離城有二十多裏路。陳小玉說,煮熟再分成兩份,給你們家也帶一份,讓我爸給你們家送過去。

林健搖著頭說不用,太麻煩。陳小玉說,要不星期天咱們回一趟家。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林健最希望一起回家,他們的愛情,就是開始於一起回家。林健說,如果有順路車,還可以省點路費。

每天一起做飯前,兩人總要抱著親熱親熱。今天林健覺得陳小玉格外可愛。兩人摟在一起,林健就想讓親熱更深入一些。他的手開始往她的褲腰裏插,然後又向下摸索。她立即扭著身子說不。但此時的“不”實際已經沒有了準確的意思,好像說不隻是一種必須的聲音,連她都不知道究竟要表示什麽,而且一邊說不,一邊卻在迎合他的摸索。他的手是那樣地輕柔而有力,而且每個指頭都猶如魔鬼,很快讓她神魂顛倒靈魂出殼。她止不住從心底發出無力的呻yín。他開始解她的褲帶。她知道接下來又是什麽。不,不能,她從心底覺得這次不能。畢竟還沒結婚,不能這麽無節製,不能這麽太頻繁。她竭力扭動身體,而且用雙手使勁往外推他。他喘著氣說,不行,我已經堅持不住了。說著,他利索地褪下了自己的褲子。

又是這個魔鬼,她禁不住呻yín一聲。她清楚,這個東西真不是東西。這個東西讓她快樂,但更讓她痛苦。嚴重的後果是,她不得不到醫院去做人流。人流的痛苦和屈辱,和魔鬼一樣讓她刻骨銘心。那次幾個女人按號排隊進去,然後在護士的吆喝下脫去褲子,就那麽光著下身排隊等待。如同在大庭廣眾前被剝掉衣服一樣,那種羞恥,那種侮辱,那種失去尊嚴,讓她真想打自己的耳光。屈辱還隻是開始,躺在手術**,大夫問她生過孩子沒生過。為了證實她是已婚,她撒謊說生過。但大夫看一眼,立即嚴厲地罵:胡說什麽你胡說,大夫也是你能唬得了的?我看你一眼,就知道是未婚先孕。我告訴你,第一次人流特別的疼,你要咬牙挺住,不許叫喊,自作自受,疼一點也讓你長點記性。事實真的是很疼痛。那種透徹肺腑的肉疼和心痛,現在想起來,仍然疼遍全身。她發誓永遠再不去那種地方。她終於堅決地推開了他,然後把他的褲子給他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