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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商人?五(10)

彩玉卻幾聲冷笑,昂了頭盯著看他一陣,然後轉身往外走。

今天真是反天了。陸二祿跳起來一把拉住她,卻被彩玉推得退了幾步。陸二祿徹底失去了理智。他對老四喊,還站著幹什麽,你給我往死裏打。

老四猛撲上來,一拳就將彩玉打得滿嘴流血。陸二祿喊,用皮帶抽,不讓她脫一層皮,她不知道她姓什麽。

彩玉卻勇猛地撲上來,在老四的臉上狠狠地抓了一把。老四徹底火了。他一下將彩玉抱起摔倒,在她身上重重地踏幾腳,然後抽出牛皮褲腰帶,在彩玉身上一陣猛抽。

從地上爬起來,彩玉不再還手,而是哭喊說不活了,然後往老四的身上撞,往牆上撞。老四隻得將彩玉抱住。

陸二祿萬沒料到會是這樣一個沒法收拾的場麵。好在這時門外的母親、春枝都使勁敲門,陸二祿隻好上前將門打開。

彩玉掙紮一陣,無法掙脫春枝和大嫂的拉扯,便不再掙紮,改為一下坐倒在地上,然後哭喊著說,今天你們得說清楚。你們是兄弟,你們一起做生意,一起往毛裏摻沙子,現在出了事,你們都成了局外人,都成了沒事的人,隻有他,被人當成了傻子不說,還蹲在大牢裏受罪。這還不說,還乘他不在,把他的老婆當仇人一樣往死裏打。既然你們不仁,我也不義,今天你們如果不說清,我就到公安局去喊冤,也把你們的黑心事全抖摟出來,也讓你們幾個嚐嚐坐牢的滋味。

這樣的局麵簡直要把陸二祿氣瘋了。他真想再給她幾個嘴巴。但他隻咬了牙指著彩玉說,去吧,去告吧,大不了咱們一起去死!你們把她放開,放開讓她去告。你如果不去告,你如果不去公安局喊冤,你就不是人養的。

彩玉被陸二祿的氣勢嚇住了,她隻好放了聲大哭。哭幾聲,彩玉突然一件一件將上衣脫掉,連胸罩都扔了,然後讓人們看她身上的傷,看被老四打成了什麽樣子。

身上到處都是皮帶抽出的青紫印,有多處還有血痕,也不知老四抽了多少下。彩玉又不顧嫂子和母親的勸解,又掙紮著要脫褲子。乘亂,陸二祿溜了出去。

回到臥室躺倒,陸二祿心裏煩亂到了極點。事情鬧到這一步,以後真不知會是個什麽結果。但不管怎麽說,今天真不該再讓家裏鬧成這樣。陸二祿覺得今天自己也太缺乏理智,也缺少一點當家主事的能力。今天彩玉如此理直氣壯,也許她真的沒有故意詐騙,如果有欺騙,那也可能是她表哥和她弟弟。那天在招待所包房間讓老三和彩玉去住,過後彩玉就哭著和春枝說那天的情景。彩玉說那天伍根定一出門,老三就抱了她哭,老三的眼淚比她的還多。老三說他害怕去坐牢,說現在在看守所還有人照顧,也不用幹活兒,判了刑就得到外地去勞改,幹的活兒不是燒磚瓦就是下煤窯。老三說他怕熬不出來就死在那裏。她也感覺出老三確實是怕,說這些時渾身都在抖。本來是讓**的,她也做好了準備,但老三一直哭,愛也沒做成。直到伍根定在外麵不停地咳嗽催促,才匆忙上床,但他卻傷心疲軟得沒有一點力氣,努力半天才勉強了事。這話春枝晚上就告訴了他。他當時也想哭。現在想到這些,陸二祿更覺得不應該這樣,這樣吵鬧隻能越吵越糟糕。同時,陸二祿也意識到,現在一味地怪彩玉也沒有道理,老三畢竟是人家的丈夫,丈夫坐牢,最急的也應該是妻子。陸二祿聽聽後院,感覺彩玉的哭聲小了。他想,今晚就讓春枝陪彩玉睡,防止再出什麽事情。但對彩玉,還得管緊一點,再不能讓她胡跑亂出頭,更不能讓她自作主張。這次殺殺她的威風也好,如果這次不讓她吸取點教訓,以後她會更加放肆。家有家規,以後要想不出類似的事,還得用更加厲害的手段加強管理。在這非常時期,治家不嚴,遲早還要出更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