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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商人?十一(4)

春枝的父母都年近七十,父親身體還行,母親腿疼得已瘸了拄了拐杖。春枝的父母更是樂開了花,態度堅決地說哪有女婿上了門不吃飯就走的,堅決要求吃了飯再走。陸二祿求救地看春枝,春枝好像忍不住要哭。為了掩飾,她急忙去找活兒幹。陸二祿隻得留下來喝酒吃飯。

姐夫和小舅子的酒量都可以,用姐夫的話說,下苦人,吃飯吃一盆,喝酒也得喝一瓶。酒量大,酒杯又小,其實喝酒,就是為了喊喊叫叫,爭爭吵吵,借酒助興,痛痛快快放肆一回。再加有錢撐腰,姐夫小舅子互不相讓,害得陸二祿也跟著消磨時間。等羊肉和豬骨頭燉熟,已經是下午一點多。吃過,姐夫又叫喊了要喝酒,陸二祿知道再不走不行,隻好推說小便,然後出門開車便跑。

回到家,卻不見陳小玉。問母親,才知陳小玉已經自己回去了。

到陳小玉家近一百公裏,如果趕不順汽車,天黑也到不了。陸二祿急忙跑到汽車站,哪裏還有陳小玉的影子。陸二祿撥陳小玉的手機,手機根本無法接通。陸二祿清楚,小玉正在路上,沿途的鄉村根本沒有信號。

原打算要給她的父母帶許多煙酒的,同時也給陳小玉準備了一些錢的。母親說陳小玉是下午一點多走的。陸二祿算算,如果順利,小玉也快到家了,如果不順,如果遇上破車壞在路上,什麽時候能到就難說。陸二祿隻能抱怨母親沒挽留小玉。母親不高興地說,我早就看出,她不是個安心過日子的女人,再說,中年娶了少年妻,到老還是人家的妻,再過十幾年你老了,別說她侍候你,能不虐待你就不錯了,能不偷野男人改嫁就算你有福了。

陸二祿的心更加煩亂,他不願再聽母親說這些,這些話母親已經不知說了多少遍,他也知道母親說的道理是對的,但他不相信小玉會那樣,即使她會那樣,他也收不住腳,他也不會後悔,他也不可能理智地管住自己。陸二祿不住地撥一陣陳小玉的手機,電都費盡了,隻好充電作罷。

天黑盡,終於打通了陳小玉的手機。得知陳小玉已經回到了家,陸二祿才放了心。

送走了兩個女人,陸二祿一下心裏感覺輕鬆了許多。還有好多事情要辦,要給人家送的年禮還沒送出去。今晚不送,明天就是年三十了。陸二祿和老四做了一下分工,像杜丙雄這些熟悉又不太要緊的朋友,都由老四去送,像常秘書長、胡行長這樣的實權領導,由陸二祿親自去送。特別是常存銘,陸二祿想過了,想方設法也要把他巴結好,然後把毛紡廠拿下來。有了毛紡廠,就有了一個實體實業,就像喬保中,自己在外麵跑著做生意,兒子在家掌管毛紡廠。用喬保中的話說,跑生意能賺更好,不能賺權當旅遊散心,反正有家裏的工廠做後盾。陸二祿弟兄多,都跑生意,空手買賣,也不是長久的辦法。再說生意也不太好跑,這回邊貿以物易物,換回那麽多木材,按現在的價格確實可以賺一筆,但東西還沒賣出去。這麽多東西要一下投到市場,很可能要引起價格下跌,這也是他最擔心的。

常存銘家是獨門獨院的平房,因市領導大多都住在這裏,被稱為高幹家屬院。常家院子裏人來人往。陸二祿知道,來往常家的人和他一樣,都是來拜年送禮的。陸二祿將車停在大門口,空手進了常家的屋。

沒想到屋裏也有不少人。從穿著打扮看出,這些人都是官人,很像是從下麵的縣區來的。陸二祿湊到常秘書長耳邊悄悄說他帶來點煙酒還有肉,問放在哪裏。常存銘起身走出客廳,對陸二祿說,你帶這些幹什麽,咱們已經是朋友了,你還這麽客氣幹什麽。我家鄉下親戚多,他們都帶了肉來,我哪能吃得了,到時我還得想辦法處理掉。然後指了院子裏向東的一間庫房,說,就放到那間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