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危難一波來一波

伴隨著電梯門打開鋪麵而來的是一股濃厚的陰氣。這股陰氣並不是從腳底開始蔓延而是直接順著頭頂往下流,經曆了咽喉,內髒,小腹直接奔向了她的腳底。很快她的全身都開始發起麻來,後知感覺結束後夢遙哥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也開始變得格外冰涼。

姚道人不經意的低下了頭這才發現夢遙哥的臉色居然從原先紅潤的顏色變成了慘白慘白的。眉頭一蹙隨手將她攬了過來。萬物之間有物極必反之理,而在風水學中陰陰相吸。夢遙哥現在的體質屬於極陰,而死去的王婆更因為橫死之恨變得陰厲。這兩種極陰之物碰到一起那就相當於無形之中開始慢慢的吸到了一起。

所以夢遙哥從剛才進來之後臉色就開始變了,隻怕王婆已經感受她到了此刻正要對她進行進攻呢。畢竟她的身體可是萬鬼早早就期待的軀殼...

“你確定王婆不是死了隻有四五天?”神色帶著濃濃的疑惑看向夢遙哥。在得到她確定的點頭後頃刻間就打斷了她的話:“不可能,這兒濃厚的陰氣,絕對不可能死了隻有四五天。她雖然是橫死可是還不至於馬上就變成厲鬼,除非...”低下了頭,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腦海裏忽然想到了最不可能也是最可能的一個答案:“除非...今天中午的‘招魂陣’我還沒有完全破解完或者是在我破完後那人又折了回來。”

夢遙哥聽著張著嘴巴卻頓住了,忽然想到了什麽趕緊往不遠處的王婆家跑。姚道人當然知道她擔心什麽也跟進跑過去。

馬老二五人正在屋裏打著撲克,王婆的屍體就停放在一邊用一塊白色的布蓋住,隱隱約約之間卻能看見那蓋著屍體的白布竟然有些飄動,像是屍體有了呼吸一樣。

“最後一把。我贏定了!”馬老二正是今天中午那個瘦骨嶙峋的男人。因為要守夜所以特地穿了一身白色的外套,顯得他更加的瘦。一臉興奮將手中最後幾張牌甩了出去:“金花!你們絕對不可能還有比我這更大的牌了,快,給錢給錢!”

“不行,老二,這把不算,我牌太差。重來重來!”這次說話的是中午那個對夢遙哥很不屑的男人。高胖高胖的,剛好名字也叫‘高胖’。他麵色不悅帶著慌亂,一把將自己麵前的錢攬到了一邊嘴中打著哼哼不願意將錢讓出來。

旁邊三人一聽立刻也起著哄:“就是。再來一把,這把牌洗的不好,重來重來!”馬老二一聽他們這話也不願意了,揚著拳頭痞裏痞氣的就要對幾人出拳。身後一聲大響的咚聲立刻將幾人的動作打斷了。

夢遙哥原本還是很擔心這幾個人的,誰知道一踢開門。得,居然在打!撲!克!當即臉色就變了,口氣沉鬱:“你們守夜的閑情雅致不錯,居然在打撲克。”姚道人從一側伸出了腦袋。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馬老二幾人在打撲克,而是注意到了他們身側的王婆屍體。剛好這個時候蓋著王婆屍體的白布唰的動了一下,姚道人的眉頭也跳了一下。不緊不慢的從夢遙哥身邊站了出來直奔王婆的屍體。

馬老二原本就因為剛才高胖幾人賴賬生氣,這會兒又見一個不認識的人莫名其妙的往屍體跑。心中更是不爽,直接站起來攔住了姚道人的去路,口氣帶著煩躁:“你誰啊,不知道死者為大啊,屍體是你能隨便靠近的麽?”

沒理會馬老二的話,高胖幾人也趕緊站了起來,帶著微微的怒意瞪著夢遙哥和姚道人。

“你們要是來守夜的我們歡迎,但是希望你們不要打擾了死者的安穩。”高胖抬著腦袋居高臨下的看夢遙哥,顯然還記著中午她中午掀白布的事情。

尷尬的聳了聳肩:“我們就是來守夜,你們對我們的敵意我懂。畢竟自古守夜沒有女孩子,我也算是開了先例了。既然同為守夜的,你們也別這麽敵意的對我們,說不定到最後你們還要感謝我們呢!”這口氣說的話大可說的話也不大,總之也就那麽回事,想故意嚇唬嚇唬他們。可是這話怎麽可能讓他們就這麽認慫了,雙手揮打著直接將姚道人給推向了門邊:“你們就別在那裏瞎猜測,老實告訴你們,老子就是看不慣你這個小丫頭。”

夢遙哥忍著心中的怒火,當然知道不討人喜歡,可是也不能這麽明說,她怎麽活。

使勁的忍,堅定的看著他們:“我知道我不討人喜歡,可是我也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你們既然是守夜的,就該好好的做守夜的工作,在死者麵前玩撲克,你們知不知羞。”

馬老二幾人顯然也是被說到了正題上,老臉一紅將撲克給踢到了一邊:“不就是守夜麽,有什麽大不了的。”高胖也沒話說了,也不想繼續和這個小丫頭嗆,直接坐到了一邊的地上想事情去了。馬老二也不說話了,其他的三個人更是不願說話了,各自走到了一邊做自己的事情。姚道人被推到了門邊,將房間的格局看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了夢遙哥的身上,也許其他人不懂可是他懂。有的時候夢遙哥心裏的委屈比任何人都多,可是她從來不會說出來,隻會埋在心裏。因為沒有人可以說,甚至是沒有人會信。上次的事件雖然播出的時候沒有說人名也沒有長相,可是熟悉夢遙哥的人隻一眼就能很快的認出她來,因為她顯眼了,尤其是之前穿的那一套藍色的合轍裙,再加上姣好的麵容,認出她很容易。安慰的人多,可是背後碎碎言的人也不少,對半來拆分,各家都有各家的想法。

人啊,永遠都是表裏不一的。或許看見你的時候誇讚你,可是背地裏極有可能就是在損你,所以她不敢和任何人說,甚至是父母。因為他們不懂夢遙哥現在背負的東西,而夢遙哥也怕給她們帶去麻煩,所以彼此一來一去之間也就會出現所謂的隔閡。你不問,我不說...

牽著她的手,等她的目光看過來他才搖著頭然後將她拉出了房間到了走廊。

一出走廊,夢遙哥的眼裏就開始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迷霧。孩子永遠在意大人的看法,誰都一樣。

“哭什麽。見鬼被掐的時候也沒見你哭。怎麽被人說了兩句就開始哭了,什麽時候學起矯情了。”故意擺了道臉色。夢遙哥鼻子往後抽了一下將眼淚擦掉了:“沒哭,就是覺得難過。”

心疼的歎著氣。摸著她的腦袋來回的揉:“你現在算是行走在陰陽兩界的人,和他們計較什麽。要是覺得很難過,等過一會兒我抓兩隻心底壞的鬼給你出氣,那東西打著可爽了。piapia的。”說完還不忘帶上了一副享受的表情。夢遙哥原本還覺得難過看他這樣一下子笑了:“再壞的鬼也有感情,你這麽對他們也不怕他們報複你。”

“開玩笑。我是誰?茅山第一百六十八代掌門人,想報複我也的看他們修為夠不夠了。”在她的腦袋後麵拍了拍,手卻無意觸碰到了後麵的牆。

眼睛轉著看過去,牆上有道金色的光緩緩而動。

“這牆上貼的‘鎮宅安寧’符是你幹的?”一眼就認出了那道金光是符。

夢遙哥不傻當然知道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了。點著頭大方的承認了:“恩。前兩天回來的時候看到王婆想要掐王大治和王瑩琪,我怕她晚上會出來害人,所以就貼了。”

“王大治和王瑩琪?”

“王婆的兒子和女兒。”

低著頭細細的思考:“橫死之人變成鬼沒有感情這點我知道。可是還不至於完全變得陰狠,也不至於要去掐死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什麽情況?”

“不是的。害死了王婆的人就是王大治和王瑩琪。之前大叔你不是說過‘煉邪師’這個人麽,就是王瑩琪找到了‘煉邪師’這個人想用害死葛天亮同樣的邪法來對付王婆。因為王婆的丈夫,也就是王爺爺是出車禍死的,死前買了一筆保險金,擔保人是王婆。王爺爺死後不久王婆被送進了‘養老院’,之後保險公司就打電話過去說了那筆保險金的事。王大治和王瑩琪雖然都有工作但是工資不高,心又貪所以就想盡辦法要把王婆接出來簽了保險書私吞保險金。可是他們又怕王婆不願意簽,畢竟之前關係一直就不好麽,所以就想到了這個法子...誰知道施法到一半的時候被這裏的一股氣給打斷了,導致邪術反噬,王婆直接死了,而煉邪師則是受了傷...”一口氣將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

姚道人聽得雲裏霧裏的也是將情況理得差不多了:“我懂了,就是為了保險金唄。你怎麽知道的?這事兒不是應該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也不知麽。”

“我家裏的好兄弟說的呀,我可是給她們上了好大一把香才讓他們動的。”無奈的翻著白眼。姚道人哦了一聲,也是,夢遙哥家裏本來那些東西就多,也沒什麽不可能的。隻不過,沒想到的事情是她居然能夠那麽快和那些東西打好關係,也是讓人挺詫異的。

拍了她一把,示意往四樓和三樓的樓梯去:“照你這麽說,那個煉邪師和之前在葛家村的煉邪師是一個人了。難怪卦象顯示我要先處理葛家村才能處理這邊了,八成是暗示我這個煉邪師才是最大的禍端了。至於什麽擋了他,很有可能就是這片小區是養屍地的原因。”

夢遙哥聽著,從四樓的樓梯往下跳,當跳到樓梯口的時候她愣了!麵前狼藉的一片讓她瞬間感覺事情大條了!

“大叔,你快點,出事兒了!”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麵,卻反手去招呼姚道人。姚道人順著聲音一個跨步下來,而身後卻接連傳來了馬老二的尖叫聲!聲音淒慘婉轉尖刺。

眼睛落在麵前重新豎起來的招魂幡,還有在一側斷掉的‘打鬼棒’立刻心上不安:“沃日,那個人什麽時候返回來的,怪我大意了。”夢遙哥卻不顧麵前的招魂幡,而是轉身往王婆的家跑:“大叔,你趕緊繼續破陣,我過去看看。”

姚道人嗯了一聲,一刻都沒耽擱,趕緊從背包裏掏出了符咒,隻是這次他的符咒不同於日常用的黃表符而是一張藍色的符咒!在道家畫符咒所用的紙從低到高分別為黃、藍、紫、金。常用的黃符都是一般道士用的,而越往上符咒威力越大但是相對要求用畫符咒的人道行必須要高。有的看事兒的一輩子的道行隻能停留在黃符上,有的卻隻能停留在藍符上,跨不過去這也是修道的一個障礙。而姚道人從小學道,至今到現在能用藍符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張藍符上麵畫了很多的鬼符,尤其是在在鬼符的中間畫了一個敕令。

姚道人掐著八卦指,這種手印對於破煞可是百試不爽,再加上這張‘敕令破煞符’那味道可是一劈一個爽。

“作惡不止還想動手,今天我就再破了你!”嘴中閃著話,手中的八卦指可沒閑著:“符以,敬誠黑煞大城主,威威赫赫降來臨,左手接到千年檄,左手接到萬年山,千年檄,萬年山,山上樹木響鈴鐺。龍退爪,虎退皮,山上百鳥退毛衣,飛煞、走煞、桃煞、天煞、地煞、年煞、月煞、日煞、時煞,二十四煞皆基地,三十六煞盡歸山,安明後,掃祭前,切忌零零切。”這咒語既可以退煞也可以破煞!威力大著呢!

話出隻見姚道人手中的藍符在空中飄了一下然後落在了招魂幡上方唰的一下攢起了火苗,隻聽到嘭的一聲連帶著招魂幡一起點燃了。姚道人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聽到了耳邊換來了呼呼呼呼的尖叫聲。

“臥槽,不是吧,什麽情況,不是快破了麽!”姚道人一聽耳邊這聲音,馬上蒙上了一層灰。

而這邊房間內,夢遙哥著急的往屋裏跑。還未到門前就聽到接連幾聲的貓叫和地板咚咚咚之及馬老二幾人的尖叫聲!

當她跑到門前的時候,一道紅色身影一下子竄了出來直接擋在了夢遙哥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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