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夜慘叫

“看樣子不像是衝到了什麽,反正我看著就是很不對勁。”她將窗戶重新關了起來,整個社團裏瞬間變得有些不透風。

桃苑的眼睛一直在社團裏轉來轉去,等她關上了窗戶才淡定道:“回去吧,這裏很正常,可能是因為時間還沒到,等十點多之後我們再過來。”

哦了一聲,她才將中午和何思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又問他要不要一起。桃苑大概也是經過了深思熟路,嗯了之後才開口。

“那今晚等何思過來了再看看吧,如果真的有鬼順道超度了吧。”聽完夢遙哥說的話桃苑的臉色逐漸有些難看。

夢遙哥看著他有些變幻無常的臉色也是心上不安:“你這個表情讓我覺得今晚一定不是什麽好夜晚。”

他哼哼的笑了兩聲出了社團的門,隨手將她從裏麵拉了出來,滿臉的調侃:“那你告訴我你能看見鬼後有多少個夜晚是能安穩睡一覺的?”

話一出口夢遙哥果真愣了,事實的確像他所說。自從有了這雙眼睛後每晚都能看到那些東西在眼前,門外,窗簾外,浴室裏廚房裏等等各個地方頻繁出現。更別說晚上睡覺了,隻要一閉眼,爭先恐後進她夢裏的也不在少數。

撇著嘴巴跟他進了七號樓:“我覺得現在好多了,至少晚上那些東西近不了我的身。”她的聲音很小可是桃苑還是聽見了,嗬嗬笑了一聲繼續道:“不信,依照你愛管閑事的性子,不可能避著它們,除非………”神秘的朝她一看:“除非你身上有什麽辟邪的物件。貼身的那種,否則你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不過仔細想想還真的沒什麽不對的,畢竟姚道人那個老小子這麽‘疼你’想想也不奇怪。”

桃苑故意加重了‘疼你’兩個字,讓夢遙哥瞬間覺得意味變了,變得非常的不對勁。

“桃苑,你和姚道人真的是因為行業不同所以互相看不順眼嗎?我怎麽覺得你們不太像那一回事。”

他沒理夢遙哥的疑問忽然停住了步子,若不是她刹住的及時這會兒估計已經撞上他了。

“你幹嘛!”抬著頭嗬了一聲。眼神卻落在不遠處的兩個人身上。

晚自習很少有老師巡查。多數都交給了學生會負責,所以有什麽大事兒小事兒一般也是他們處理,可是麵前這事兒那些學生會巡查的人卻不見一個人影。夢遙哥愣了愣這才發現七號樓的走廊燈光好像被關掉了一半。她夜視能力不錯所以進來後才沒發現什麽異常。

見她虎頭虎腦的亂看,桃苑竟然覺得有些好笑:“沒有什麽想法?”

聽到叫聲她不解的啊了一下:“什麽什麽想法?又不是我在做羞羞的事情,無所謂啊。我就是好奇他們這麽光明正大也不怕被學生會的人看見。”目光射向了角落裏兩個衣不蔽體的人,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瞪大了眼睛慌張的捂起了嘴巴。夾帶著桃苑逃似的往四號樓跑。

桃苑被她這麽一拉,三部並做兩步往後跑。等到跑到了四棟樓的最後麵才停下了步子。跑了那麽久。桃苑居然一點兒都不喘。夢瑤哥這一跑倒是氣喘籲籲地直接將她給累趴下了,等了好一會兒才從虛脫的狀態反應過來。

見她已經不喘了,桃苑才往牆壁上一靠,目光深遠的看向了寥寥幾顆星的夜晚:“江碩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我去美國第一次看到他,傻乎乎的喜歡笑,做事兒也沒有現在這麽大膽。後來師傅幫他們家改了一次風水局他就變了。性子和以前差的太多太多了。打架喝酒什麽都會,後來師傅說他命裏就是這樣。隻是風水局鎮住了他,改了之後就變回來了。江董事長說很喜歡現在的江碩,所以也就沒再把風水局改回去。從那次回來之後,那個老頭就出去雲遊領了,三年沒聯係過任何人。”

平複了一下心情,可是一想到剛才看到的一幕心裏就忍不住的跳:“風水局?江叔叔家有風水局?你師傅還幫忙改過?”

“嗯。他們並不是出國工作留學的,而是因為江董事長得罪了一個看事兒的,被迫跑到了國外,但是沒想到他們一到國外那留下的風水局也被逆轉跟出了國外。最後花重金才將我師傅從國內接到了國外。”

聽著他的述說,夢遙哥忽然想到了江碩之前所說江阿姨到國外後沒幾年就死了,而且江奶奶那段時間每晚都去墳墓地,那是不是可以說明並不是偶然,而是那個看事兒下的風水局做的怪呢?

“那個時候江碩一家出國幾年了?”

“兩年,剛好那個局逆轉的時候,江碩的母親就是死在了那段時期。”桃苑知道夢遙哥和江碩的關係不一般,所以什麽也沒隱藏都給說了出來。

她不再說話了,而是從地上站了起來:“命都改了也拿不回來了,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處理何思這件事,在之前看看我們隻能從去下麵的咖啡館坐坐了。”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桃苑沒有拒絕,畢竟走廊裏那麽明顯的位置正在上演不堪入目的一麵。

進了咖啡廳,桃苑點了兩杯拿鐵。這是七號教學樓下一層的咖啡屋,開店的是韓國留學生,看到桃苑也隻是笑了笑直接幫他刷了卡。

將拿鐵放到了她麵前:“剛才那個衣衫不整的女生叫賈赫男?你以前閨蜜?”

好笑的喝了一口拿鐵:“閨蜜?你想太多,都是她自己自封的閨蜜而已。我以前膽小不愛說話和人交流所以覺得無所謂,現在她已經不是閨蜜了,我也懶得繼續和她胡鬧了。”桃苑沒再說話,下午那個視頻他也看了,雖然沒有開陰陽眼,可是依舊不妨礙他隔著屏幕察覺當時那滿天飛的遊魂野鬼。

一坐就是一晚上,等到九點下晚自習的時候。來咖啡館的人就多了,男的女的情侶一進來就衝著桃苑大叫桃學長,桃歐巴,要不是拉他跑的及時估計就該被唾沫淹死了。後來她問過為什麽所有年紀的人看到他都喊學長,歐巴?他說:“人長得帥,沒辦法。”夢遙哥剜了他一眼,直接走到了活動室的門前。剛到不久何思就來了。看到桃苑時還愣了很久,手哆嗦著拽夢遙哥問這是不是桃學長……

她也隻能點頭嗯了一聲,那家夥把她給激動的差點沒將走廊給掀了。

安靜下來後。三人就到了四樓和五樓的樓梯間坐了起來,等著十一點的到來,這期間何思不斷的問桃苑亂七八糟的問題。無非是興趣愛好,為什麽忽然來學校了之類的。這一問就是幾十分鍾,夢遙哥都快睡著了。

可就在她打盹的時候出事兒!

“啊!”隻聽到一聲高空墜落的尖叫聲回響在整個走廊裏。不,準確來說是整個學校裏!那聲音就好像是人在臨死前發出的慘叫,而方向來源居然是動漫社的屋裏麵!

夢遙哥的瞌睡蟲被這一下子給嚇跑了,一個機靈從樓梯上跳了起來。直接一個高跳拿下了活動室門框上的鑰匙。何思被那聲尖叫嚇得臉色蒼白,緊緊的抓著桃苑的袖子不放,他也沒推開。畢竟女孩子大晚上的聽到了這麽恐怖的叫聲有這個反應也是理所當然。

進了活動室,利索的開了燈。可是入眼什麽也沒有,一切的一切和剛才來的時候一模一樣,什麽也沒有。桃苑一進活動室眉頭也皺了起來冷聲道:“沒有陰氣,那些東西沒來過。”夢遙哥在活動室的窗戶邊走了走,又將窗戶打開,一切正常:“不可能,那剛才的叫聲來自哪裏?”

搖了搖頭,何思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我們走吧,太嚇人了,萬一有鬼怎麽辦,走吧。”

她心本來就不硬,見何思嚇成這樣,趕緊從一邊將她攬了過來又對身後的桃苑道:“你斷後吧,如果有東西能超度超度,能放的就放吧。”她聲音很小,桃苑嗯了一聲,做起了後背工作。可是出了活動室之後一路暢通無阻什麽麻煩都沒有,而一晚除了那聲高空墜落的慘叫什麽也沒有。

下了四號樓,桃苑還特地到處看了看,沒有人墜落的痕跡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好似那場尖叫聲隻是一個夢境一般。

將何思送回了宿舍,還特地將辟邪符換了個說法用護身符送給了她。何思感謝之後心神不的上了樓。送走了何思桃苑和夢遙哥並沒有回家而是到了四號樓樓下,活動室那扇窗戶的外麵!

是一片草坪,綠油油的,五月的晚上有露水,兩人進來踩了一腳的水。好兄弟多了,所以夢遙哥也不是很怕,但是親自上陣的話心裏還是咚咚咚有些不放心。桃苑細心的跟在她身邊,示意她放鬆,才在窗下走了好一會兒。

可是兩人觀察了很久,得到的答案是平常,平常,太平常不過了。

“剛才是我們幻聽了麽?為什麽像是真的一樣,可是一點痕跡都沒有。”夢遙哥蹲在了那草坪前。桃苑也有些疑惑,歎了一口氣:“算了,明天再看吧,今晚先回去吧,不早了。”

“嗯。”應了一聲。

夜色之下,風刮得都有些涼。

送夢遙哥回了家,桃苑沒多留,而是直接去了不遠處的賓館湊合了一夜,本來她是打算讓桃苑去她家睡一晚,可是吧,桃苑非不願意,所以隻能委屈他去賓館睡了一晚。

這一夜睡的倒是很不安穩,可能是那聲尖叫把她也給嚇到了,一晚上都在不斷的做夢,夢到的全是活動室裏的情況,而且還有個模模糊糊穿著黃裙子的女生站在窗邊嘴裏嘟囔著啥,她也沒聽清楚,好不容易要看清臉了,鬧鍾忽然響了,直接將她從夢裏給驚醒了。

還如往常一樣,刷牙洗臉簡單吃了個早飯就出門了。剛下公寓就見江碩依靠著小轎車低頭玩著手機。

昨晚看到他和賈赫男那一幕心裏已經生出了一絲絲的不舒服,這會兒他又若無其事的站在一邊,怎麽看怎麽別扭。

悄悄的從牆邊溜走,不知道是上天眷顧她,還是她技術好,江碩居然沒有發現。

原以為會一路走到學校可是沒想到她剛從牆邊溜走,就看見桃苑居然安靜的坐在咖啡館,那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就好似會猜到她從這邊走一樣。

見她來了桃苑調侃似的眼神看向她:“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無奈的瞪了他一眼:“我還沒想好怎麽麵對他。”

“沒想好?你是打算一輩子這樣嗎?”

“不會,再等幾天吧,等這個時期過了我心理陰影麵積消失了再說。”一把搶過了他手裏的書:“走吧,去學校看看,我估摸著昨晚那聲尖叫大半個學院的人都聽到了。”

看了一眼被她搶走的書,桃苑這才慢慢吞吞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接打車去了學校。

還真的像夢遙哥所說,他們倆一到學校,關於昨晚的那個慘叫聲的討論立馬就傳遍了,一直回到教室他們還在樂此不疲的討論昨晚的事情。

陳婉一看見她進教室門,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將昨晚聽到的聲音描述了一遍,那描述的胡天海底的,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就好似她陳婉在現場一樣,要不是她昨晚在這會兒還真特麽就信了!

尷尬的笑了笑:“是麽,那可隻是太可怕了。”海陵抬著頭看了她一眼,他本來就是冷帥,此刻這眼神一出倒是秒到了陳婉,她傻嗬嗬的花癡般的看著海陵的側顏出神,完全忘記了剛才討論的問題。

夢遙哥可不是個不會看眼色的人,見陳婉眼神這麽迷,直接從一邊悄悄的坐到了最前排的位置,望著外麵的窗口發呆。

這一發呆就是一個早上啊,老師講的什麽她是一個字都沒聽懂。連授課的老師都是什麽話都沒說,隻是歎了一口氣然後自顧自的上課。等到了中午左右,教室裏所有的人都走光,她才反應過來教室裏一個人都沒有了。

不過這次她哪也沒去,而是留在了教室裏,因為她總覺得會有人來找她,而是是關於昨晚那聲慘叫的!

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她的眼神有些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