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爭執

夢遙哥腦袋一翁,那聲音直接入了她的耳朵裏,同時也入了唐何為的耳朵裏。

等到她反應過來,唐何為的神情已經變了,變得更加的冷漠一點感情都都沒有,除了那冰冷的寒窖散著冷氣其他再無任何。

“想給我一個世界,那你就去死好了,隻有你離開了這個世界我才能擁有一個美好的世界。”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殺戮,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外麵刮著風下著雨,她身體本來就弱這會兒更加難以堅持下來,人直接扶上了一邊的玻璃,又是一頓咳嗽,好一會兒沒停下來直接軟到了。好在那老板眼疾手快將夢遙哥扶住做到了一邊的凳子上,冷厲的瞪著唐何為:“酗子,吵架歸吵架,不是什麽話都能說得,多大了,說話出口也不掂量掂量。”

夢遙哥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老板搖頭:“算了,我沒事兒。”緩了一口氣她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和一個已經入了驀的人說一些不會存在的事情,何苦呢?搞得現在自己委屈成這樣?她想走,可是一想到唐何為還有救她又忍不下心,不是她聖母而是她經曆過痛苦和絕望懂得其中的滋味並不好受。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唐何為並沒有繼續和她說話,而是剜了他一眼直接出了學校,連班級都沒去。她無奈的笑了,對於現在的唐何為來說這個世界對於他就是邪惡的,而其他人並沒有任何的辦法去強製要求他放下。學習學校更是不值得一談的東西。

牛奶咖啡都沒喝成,反倒是讓她的身體又開始不舒服了。回了教室,第二節課已經開始了,時間不久,十幾分鍾而已,上的是英語,老師姓張,和方文一個辦公室,她第一次來學校的時候見過。

拖著身體進來。張老師差點沒被她嚇死,蒼白的麵容,墟紫的嘴唇,靈動的氣質已經全然不在了。整個人如同一具將要離世的幹屍。

陳婉眼尖,一下子就看見她了:“夢遙哥。”

緩了一口粗氣,她說了聲報告拖著身子回到了座位上。張老師無奈的看著她,輕聲啟唇:“不舒服就請假吧,我給你批假。”

“不用了。時間該浪費掉了。”她躺在了桌子上,外麵還下著雨。海陵將製服外套一下子披在了她的身上,夢遙哥什麽話都沒有說,掏出了手機,這次她沒有猶豫而是果斷的打開了姚道人的短信,隻了短短幾個字:“臭老頭,拿了我的玄玉沒有?”

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放下了手機睡了過去,眼皮很重很重,台上的講課聲就像催眠曲不斷的催眠她。讓她趕緊閉眼。

四十五分鍾,很快就過去了,她就像渾然不覺一樣,下了課也不知道醒來。陳婉擔心的看著她趴在桌子上一直睡,海陵搖頭示意她別說話。就在這個時候,桌上夢遙哥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陳婉兩人同時被震動聲引過去,是條短信。

‘老子有錢,不缺那玩意,臭丫頭。我聽曲老說你出院了?是不是打算和你那些好兄弟一起拜把子?作死!’

“誰呀,這是?”陳婉將頭正回來,不明所以的嘀咕著。海陵搖頭:“不知道,應該是前段時間那個穿的邋裏邋遢的大叔吧。”

剛說完又有一條短信蹦入了兩人的眼中。

‘夢小姐。國道特警部隊隊長要求見您,您見還是不見?’

眨巴著眼睛,海陵以為自己看錯了,揉著眼睛可還是那個短信。陳婉咳嗽了兩聲使勁扯著海陵,恍然間一個手機鈴聲入了他們的耳朵。

夢遙哥睡的暈暈乎乎的被手機鈴聲吵醒,本能的閉著眼睛按了接聽鍵:“您好。夢遙哥。”

“阮警官。”

“誰?特警部隊隊長?在南平?”

“跟他說不見,有問題的話讓他直接打我電話。”

“曲老已經回去了,實在不行讓桃苑也過去。”

“不用擔心我,死不了。”

她輕呼了一口氣放下了手機,兩天短信都映入了她的眼睛,刪掉了阮警官來的那條卻盯著姚道人那條看了很久才回了幾個字:“在苗疆什麽時候回來,傷好了麽?我做夢了,你受了很重的傷,唐何為說…你向周衝跪下了。”

她的短信幾乎是秒,剛完那邊就回了。

“誰跪下了,是腳軟了,開玩笑,老子何許人也,說跪就跪。放心,我好的很,苗疆這老頭非要留我暫時是回不去了,過段時間應該就可以了,你好好養身體,回來後一切好說。”

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久違難得的麵容上露出了濃厚的笑意:“好,回來的時候記得帶特產回來。”

“給錢!”

“欠著。”這段談話算是結束了。夢遙哥看著外麵的空氣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對著窗戶伸了個懶腰,精神好了太多了。

海陵偷偷拉著陳婉跑到了門口又走進來,裝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夢遙哥一轉頭就看到了兩個人,笑著打招呼,那態度完全和之前病殃殃的態度不一樣了。陳婉尷尬的讚歎他修複功能好快,夢遙哥駑著嘴什麽都沒說,可是門口卻想起了一陣陣尖刺的嘲笑聲,直逼夢遙哥的教室,因為是大課間,所以人非常的少,多數都在走廊裏聊天說八卦,一看賈赫男踩著高跟鞋就進了教室,全都探著頭擠在窗外看好戲。

陳婉白眼一翻:“又來找茬了,真是不想看見爛人,可爛人就往這邊擠,惡心。”

賈赫男剛進來就聽到陳婉這麽說話,不屑的冷笑:“是不是夢遙哥來了給你長臉了?你他媽什麽身份就敢和我說話?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衣衫襤褸一副窮酸樣。”

“你!”陳婉臉色憋的通紅,她家境是不好,可是也不能容她這麽說!

“你怎麽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呀,人不人鬼不鬼,沒事兒學人家做三兒,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江碩喜歡的是我們夢遙哥,是你自己不要臉去勾人家江歐巴,不然你以為你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永遠都是個烏鴉而已!”

別說。這陳婉要是罵起人來真的是一流一流的,賈赫男憋著鐵青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揚著手直接對著陳婉就是一巴掌,非常的清脆。打的看戲的人一愣一愣的。

她沒想過賈赫男居然會動手,眉頭一皺。直接將咬著嘴唇要哭了的陳婉拉到了身後,雙眼平靜毫無波瀾:“賈赫男,你一直想為難的是我,和陳婉沒關係,那一巴掌請你道歉。”

“喲。縮頭烏龜終於肯站出來了?”

海陵雙眉一凝卻被夢遙哥攔著:“我是不屑和你說話,賈赫男。攀上高富帥開心麽?爬上他的床承歡爽不爽?既然已經得到了江碩你還過來幹嘛?炫耀你搶了他麽?很可惜,我不在意。我和他雖然認識了十幾年,可是他對我並沒有什麽男女之感,我也一樣,你所謂的炫耀不過是一場你自己自導自演的戲而已。”

“哈哈哈哈,夢遙哥,你說的好輕鬆啊,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可憐呐。可我是個貪心的人。隻要你在我就很不開心,隻要你出現在江碩的世界裏我就恨不得殺了你毀了你。”她原本帶著怒氣的臉變了,直接抄起了身後的凳子對著夢遙哥的腦袋就是砸去。

她沒躲開,接了這一下,很疼很疼,可是比起心裏的那道疼這不算什麽。

血順著她的腦袋往下流,陳婉嚇得捂著嘴巴大叫,海陵抱著她的腦袋就要止血,周下全亂了。江碩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雙手帶著水。一把猛地推開了賈赫男就要抱住夢遙哥,卻被她反手推開。

“這裏…不疼,疼的,是這裏。”她指著腦袋苦笑。一把擦掉了腦袋上的血,整個手掌算是猩紅色。血跡印在了她的胸口,江碩眼睛裏包含了心疼:“我帶你去醫務室。”

撒開了所有人的手,她勾著嘴角冷笑:“江碩啊江碩,我拿你當摯友,你卻騙了我那麽久。我不會那麽幼稚和你說斷絕關係。可是我希望以後我們的關係適中就好,帶著你的女友,滾出我的世界,我們一切都好談。”

額頭的血擦了又流,她這才覺得有些痛。

江碩閉著嘴巴不說話,好一會兒才歎氣:“我和賈赫男沒關係,先去醫務室,你想談什麽我都答應。”

“滾,別給彼此難堪。”

“夢遙哥!”

“滾!”她瞪著眼,氣血攻上頭,直接抬腳踢斷了賈赫男身邊的桌子。一塊非常非常厚的木板。

“滾,別逼我動手,砍死你分分鍾的事情。”

這一下教室外傳來了一堆的唏噓聲,陳婉還哭著,一下子被這道腿風再次拉回了思緒。

“中國……功夫。”四個字引起了夢遙哥內心的一陣好笑。

江碩沒再逗留,轉頭就走,一點懸念都沒有。夢遙哥冷笑著覺得可悲,從來沒想過他這麽渣,比自己還渣。

他一走,夢遙哥就趕緊抱著腦袋喊疼,陳婉和海陵趕緊帶她往醫務室去,隻留下賈赫男一個人呆站在教室門口。

“他剛才說…和我沒什麽?”後知後覺的朝教室看過去,江碩一雙眼睛滿帶著怨恨正瞪著她。

失神的看著他忽然悲涼的笑了,她一直都是被騙的那個,夢遙哥說得對,她才是在做白日夢的那個……

進了醫務室夢遙哥就暴露了,捂著腦袋直喊疼。海陵就在一邊罵她作死,陳婉倒是一直問這問那兒的,兩方倒也和諧。

她啊,就是想氣氣江碩和賈赫男,沒想過這樣。好在她受傷次數多了,有免疫力了,不然,這會兒指不定已經暈死過去了。

無奈的任由醫務室的老師包紮,可憐兮兮的看著兩人:“我也沒想到賈赫男忽然拎著凳子打過來,疼死寶寶了,賤人麵前說暈就暈,太不給麵子了,我可是撐了很久的,你們還笑。”

“說真的,夢遙哥,你剛才那一下,帥翻了,難得厚的桌子你都能劈斷?簡直了,快說說,你是不是練過?”陳婉直接從一側跳了過來,羨慕的看著她。

尷尬的笑笑,她總不能說…其實這些是為了防止抓鬼的時候逃跑打鬥用的。

“練,當然練過。前段時間我不是打碎了桃學長家的那個三十萬的花瓶麽,他在南平我在北平,晚上回家不是怕遇到那啥麽,所以跟著電視學了兩招。”

“真的假的?能不能教教我?你怎麽會打碎了桃學長家的花瓶,三十萬呢,你幹到二十歲都不見得還清。”

“無所謂啦,反正他又不缺那三十萬。”她隨手一甩,壓根就不在乎這個,桃苑根本就沒打算讓她還那三十萬,他就是太寂寞了,所以想找個人陪著。

她剛去的那天,他每天都是捧著一本書看,一看看一天,她後來才明白原來桃苑隻是太孤獨了,想找人說話而已。

陳婉眼睛裏全是錢幣:“桃學長這麽有錢?我怎麽不知道?”

隨手拿過了一邊的枕頭:“他何止有錢,簡直土豪,他家的東西你拿過來一個就值個幾十萬,最低的也幾萬。”她哼哼的笑著,一想到當初桃苑說的那些古董她都心動。

咳嗽了兩聲,海陵真的覺得日了狗了:“你…認識警察局的人?”

“認識幾個。”夢遙哥愣了一下如實回答:“我之前受過傷,我爸媽報警然後就認識了警察局的隊長劉隊…”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麽,點著頭哦了一聲。

下午的時候夢遙哥就在醫務室裏呆了一個晚上,晚自習的時候桃苑來了,臉上帶著怒氣把她訓了一頓,無非是為什麽跑出醫院啊這麽一說,尤其是看到她額頭上的傷,轉頭就要去找賈赫男,夢遙哥就坐在**晃腿看他,就好像死咬著他肯定不去一樣。桃苑翻著白眼不用腳趾頭想也一樣他肯定不會去啊,嘴巴上說說就可以了是不是…

兩人也沒多在醫務室呆著,早退回家了。

隨時翹課上學早退遲早,膽大任性。

桃苑今晚在夢遙哥家裏睡,美其名曰:不放心。可…夢奶奶在家,她是無所謂就怕夢奶奶多想,出乎意料的是她帶著桃苑回家,夢奶奶隻問了幾句腦袋和身體怎麽樣了,其他的居然什麽都沒說!

“見鬼了。”嘀咕了一句,桃苑將她扶進了屋裏,晚上也是打了地鋪和夢遙哥睡一間房。

一切都很正常,唯獨…海南一中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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