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事情背後

事情搞定完之後,夢遙哥簡單衝了澡死在**不肯起來了。原先預定大中午去‘荒北村’看看的計劃臨時就擱淺到了中午一兩點的時候,那會也是陽氣濃厚的時候並不擔心半路殺出點其他的東西。

午時左右,夢遙哥被紅姨叫醒了,忍著全身的酸疼穿了衣服,背起了自己的包。到大廳之後,她的眼角就抽了,鬧騰了那麽久,姚道人居然一點疲憊都沒有,那眼神,那臉色完全是精神煥發一樣,還不止精神煥發,簡直就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子。

正和鄭平討論事情,感覺有道幽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滿是‘艾美’的眼神向她看去,卻換來夢遙哥一陣瘋狂的鄙視。

紅姨站在一邊,不懂這個眼神,還以為姚道人欺負了夢遙哥,拍著她的肩膀一臉安慰:“是不是姚先生欺負你了,你眼神那麽幽怨。”

尷尬的抽著嘴角,她搖著頭表示沒事兒,總不能告訴他在那方麵姚道人欺負她了吧,現在名義上姚道人可是她叔叔呢。

“沒事兒,紅姨,他沒欺負我。”

剛說完那邊姚道人抬手就招呼她:“來這邊,我們馬上去荒北村看看。”他說話聲音中等,夢遙哥聽到清楚,哦了一聲坐到了他身邊。

鄭平眼神帶著一點點的異樣看著夢遙哥,好一會兒才不動聲色的挪開。

她全程都在有神,姚道人收拾了一下東西和鄭平紅姨說了句放心帶著夢遙哥離開了賓館,直奔南方“荒北村”。

這地方比較好找,聽韓老爺子他們說:荒北村朝南,那裏都是土屋,木屋,一到下雨天就會全程流泥水,如今過去十幾年了,那裏也已經殘破不堪了,而且方圓十幾公裏隻有那一片地兒有房屋,所以比較容易找。

坐車來到了雲南邊界,司機不願意繼續往前了,停在了那十幾裏之外的地方收了錢回去了。

夢遙哥背著包,眉頭顰蹙著,要知道這十幾公裏走下來,她們絕對到不了,還有可能累死在半道上。

歎著氣,她特別想知道,洪芳是怎麽想起來跑到十幾公裏外的荒北村避人耳目的,這特麽就是活生生的作死啊!

站在一邊看著一望無際的邊界,姚道人眉頭也染上了一層霜,尤其是看到夢遙哥臉色不是很好的時候他臉更黑了。

“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實在不行,我自己一個人過去,你留在這裏

。”

知道姚道人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夢遙哥搖著頭腿都有點打哆嗦:“得了吧你,我現在這麽虛還不是全拜你所賜,媽的,我腿都還在打哆嗦。”

聽她這話姚道人心情愉悅的哼了一聲:“這都還沒有進去呢,要是進去你是不是要躺上三天三夜不起來了。”

臉色頓的一紅,姚道人無恥起來那可真是和自己差不了多少。

“信不信我揍你!”

小粉拳一揚卻被姚道人的大手抓了個滿貫:“謀殺親夫可是要上法庭的。”

“我!”

“好了,這次是我太心急了,我們休息一夜,明早找輛車子進去,放心,今晚我絕對什麽都不幹。”

他雙手舉起來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夢遙哥眼睛一翻她可不相信,之前也有個大賤人說自己什麽都不幹,結果呢?她還沒怎麽樣呢,連夜就被人給上了…

記得可清楚可清楚了。

沒心情和他打鬧,夢遙哥雙腿發軟,昨晚雖然沒有太過分可是也算是很過分了,她壓根撐不起來。

最後在邊界的位置找了一戶還算可以的農家住了一夜。

那戶農家人也不錯,看到兩人熱情的將房間騰了出來。

戶裏六口人,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一個女娃和一個男娃。

那女娃怕生,看著姚道人攙扶著夢遙哥過來,小腦袋往大人身後一縮不出來了。那男孩倒還可以,看見兩人好奇的轉來轉去後進屋看電視去了。

家主姓薛,夢遙哥就喊他薛叔,喊他媳婦薛姨。

那薛姨好客,聽她這麽說趕緊點頭請兩人進來了:“別站著,難得有客人來這鬼地方,看到你們打緊喜歡著呢。”

“薛姨,不好意思啊,這馬上晚上了,我們也沒地方去隻能投宿過來了,千萬別嫌我們吵。”

“哪會,快進來,我幫你們收拾房間。”薛姨好客熱情,薛叔老實,看到兩人笑笑蹲門檻上吸煙去了。

這家老爺子和老婆子兩人都坐著輪椅在客廳看電視,看到兩人隻是笑笑不說話了。

夢遙哥眉頭一皺,不為別的,隻是因為那老爺子和老婆子頭上的死亡之氣。姚道人看她麵色如此也猜到了,反而釋懷一笑:“人到老始終是要離開人世的,能夠相伴一生已經足夠了。”

她沒說話隻是別有深意的看向了那兩個身影。薛姨從她身邊走過,見她看著老人發呆,嗬嗬一笑:“我老爹老娘很恩愛,年輕的時候羨慕死很多人呢,如今大去之日不遠,兩人也算是共難走過了一生了

。”

推了推身上的背包,她嘴巴動了兩下:“有幫老人家準備什麽東西麽?”

沒想到她說這話,薛姨愣了一下:“這…”

姚道人扯了一把夢遙哥讓她別多嘴,不好意思的看著薛姨:“對不起,丫頭嘴巴不好,亂說話。”

她憨憨笑了兩下,沒在意,反倒是呼了一口氣:“沒事兒,我老爹老娘年紀大了,就算是去了也算是一個解脫吧。”

說著她轉身臉上又堆開了花領著姚道人和夢遙哥就上了小房的二樓。

“晚上你們就在這裏睡一夜吧,被子什麽都有,可能有點味,但是匆忙千萬別介意。”

夢遙哥看著房間和偌大的床馬上搖頭:“沒什麽,有房間睡已經不錯了。”

她沒再說話笑笑下樓去了。

將東西丟到了**,夢遙哥也懶得管那被子上還有些淡淡的味道躺了過去。姚道人當然也不理會跟著躺了上去,摸著她的大腿一臉的擔憂:“怎麽樣,還軟著嗎?”

沒好氣的拍開了他的手:“你少撩我一下估計我這會兒都恢複好了。”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知理虧也沒怎麽說話了。

這一趟一閉眼再睜眼已經是大晚上了,薛姨敲門讓兩人下去吃飯,他們二人才慢慢悠悠睜開眼睛,房間裏鍾表上掛著的鍾顯示八點多。

一睡三四個小時,兩人也真的是累的不行了。

下樓的時候一家人已經聚集到了桌子邊,兩個奶娃子,兩個老人,一個老實家主還有一個熱情的家婦。看著其樂融融的畫麵,夢遙哥心裏諸多感慨。姚道人攙著她下了樓,就聽那桌子邊的老人開口說話了。

“你們兩個娃子要去荒北村?”

說話的是老爺子,眼神雖然渾濁可是依舊掩蓋不住那眼睛中的鋒芒。姚道人哎了一聲,坐了下來,夢遙哥也坐了下來揚著腦袋小心翼翼道:“薛爺爺,您知道荒北村麽?”

一說荒北村,飯桌上的氣氛就開始不對了。

那老婆子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枯老的手緊握著老爺子的手不放:“荒北村呐?是軍軍去的那個村子麽?”

兩人眉頭一挑:軍軍...王軍?

“就是那個村子了。”老爺子眼神忽然霧靄了,久遠的歎了一口氣:“軍軍呐,是村子裏唯一一個上了大學的娃子。十幾年前聽說南邊有個村子有點偏,他就想去看看,離這個村子約莫十幾公裏左右。可是後來兩個多星期後他滿身是血回來了,說遇到了野獸,他身邊有個女娃子被野獸給咬了,他打不過逃出來的。還報了警,可是...警察趕到的時候,荒北村裏的人...全死了,全死了呀

。”老爺子的眼裏露出了驚恐的眼神。

夢遙哥眉頭一皺,也就是說當初北香並沒有和那個王軍在一起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也就是說北香死後那麽大的怨氣,一方麵是因為被冤枉,二是因為村子裏的人冷眼相看讓她這個從小在村子裏的人感受到了冷漠,所以她覺得這個世界上她所認識的人都鄙視她,甚至是想要殺死她,而王軍的離開也給了她一個良好的突破口,迫使她變成了最後那個樣子。

她微微撇了下頭看向姚道人。

不說話可並不代表他想不通這些東西。

“看來北香變成這個樣子,這其中多半的原因全部都出在那些村民的身上。”姚道人打了個哈欠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趕緊開口詢問道:“老爺子,您知道王軍現在在哪裏麽?”

這次開口說話不再是老爺子了,而是老婆子,她眉目閃爍想了想接到:“王軍啊,聽說那小子,五年前結婚生孩子了,現在應該定居在國道了,三年前回來過一次,身邊還帶了一個小子呢。大約是忘記了荒北村的事情了吧。”

“北香沒有殺掉王軍,有兩個可能。一是她被困在了荒北村裏,另一個就是...她知道當初並不是王軍害了他,所以才不會盲目去殺了他。相反她則是讓那個害死了她的村子一夜...滅亡。”

聽著夢遙哥的推測姚道人覺得兩種都有可能,可是又不能去完全確定,總之這件事情表麵看上去非常簡單可是熟知這件事情的人一定會覺得並非這麽簡單的。

北香喜歡王軍,跟著他離開,結果遭到野獸的襲擊死去。而王軍逃脫,離開了這裏,報了警去的時候荒北村所有的人都死了。可是他們忽略了其中一點,那就是北香已經不是處子了,那麽這就該問,是不是在野獸攻擊他們之前北香就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而她死的時候又是赤身**,是不是又可以推測野獸攻擊他們的時候,北香和王軍正在做男女之間的事情呢。

這也就能完全解釋之前老爺子說王軍從荒北村回來的那些話了。

堅定的說——北香之所以不殺王軍,很有可能是因為她對王軍還殘留著死前的那種感情。至於村子裏的人,說她不潔送她去死看她笑話的人全部都死了。

夢遙哥幾乎可以確定北香是想讓那些人和她一起陪葬,又或者是想要徹底壓製那些人的鬼魂,讓他們永世不得輪回。

想到這裏,她倒呼吸了一口氣,一百多口人呢,屬於橫死,自然入不了輪回,而北香怨氣大,那一百多口人死後的鬼魂想都不用想幹嘛去了。

兩人大約是想到一起去了,臉色都是一變,那這樣一來事情就不好處理,也並不是說簡單超度那些回事兒了。

北香的怨氣太大了,下麵還有著那麽多的小鬼,他們兩個人衝進去完全就是雞蛋撞石頭,想好好的死都難

老爺子大概是看出來姚道人和夢遙哥是做什麽的了,好心的勸阻道:“你們兩個還是不要去了,萬一要是出事兒了,連警察都不方便進去找人,更何況,還有個小女娃,更加要小心啊。”

“就是啊,小夥子,這個女娃娃看起來才十幾歲,萬一進去要是出事兒了,那可就挽不回來了。”薛姨也說著臉上露著為難的表情。

知道他們是為了兩人好,夢遙哥感激的點著頭:“放心吧,老爺子,薛姨,我們會沒事兒的。可是進去之前,我們想問一下,王軍的聯係方式你們知道麽?能不能好心幫我們聯係一下。”

“聯係方式呀。”那邊一直悶頭吃飯的薛爺忽然開口說話了,眼神飄渺習慣性的將筷子放在了嘴裏砸吧兩下:“我記得好像有,幫你們找找。”說著他起了身壓根就沒管夢遙哥他們說什麽話,轉身就進了一樓的主臥室。

兩個孩子坐在桌子上一雙眼睛在夢遙哥和姚道人之間來回的打轉,好一會兒才低著頭繼續吃飯。

等薛爺出來的時候桌上的飯菜吃了一半了。

夢遙哥趕緊站起來,卻見他顫抖著手將一張破爛不堪的紙條遞了上來:“就是這個,可惜是幾年前的了,不知道有沒有用。”

接過那張破爛的紙條,夢遙哥差點沒感動的跪下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又看見了一點光芒,足夠了足夠了。

“謝謝薛叔。”她激動的看著薛爺,給了姚道人一個眼神,兩人馬上站了起來,掏著身上的手機就出去了。

外麵的天氣很黑,可是這個村子裏路道上倒也是光芒的很,沒什麽可怕,反倒是在這樣的夜空下填了一份寂靜的美麗。

看著破爛紙條上的號碼,夢遙哥給了姚道人一個眼神迫不及待的撥通了上麵那串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