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棄了長孫

他看著夢遙哥又說不是她的錯又嘟囔著都是我的錯,讓一屋子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夢遙哥什麽脾氣恐怕這麽多人都知道,如果他真的將人給惹怒了,那時候說什麽求饒的話都不可能了。

鄧渝慶趕緊合著白天將他拉了過來,著急的解釋道:“祖宗,他也是因為過於擔心方曉玲了才這樣,畢竟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變成這樣什麽也做不了,他能不難受麽。”

“是啊,夢遙哥,長孫以前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你應該是最清楚的,現在正是他反差最大的時候。曉玲本來對他就有意思,如果等她醒來後發現長孫不見了,肯定要和你急的,你千萬要忍住了你的脾氣。”

她手中握著的柳條鞭停了下來:“把他給我丟出去,沒有我的話,我不想看見他在任何地方轉悠。”

主子下了話,沒有人敢反駁。長孫還是醉醺醺的懵懵的看著夢遙哥:“娘娘,您把曉玲給我行嗎?”

他伸出手要去抓夢遙哥卻反被夢遙哥又扇了一巴掌:“滾!”

“長孫大哥!”

“長孫!”

“你想打死他麽!”唐何為一把將人攙扶了起來。夢遙哥一看到他這個樣子氣都不大一處來:“就他這個樣子,還有什麽資格站在我身邊報仇,這樣的人,不要也罷。如果以後有人問起什麽情況,說的好聽點,是你棄了我,我也省得做解釋。曉玲的仇我會報,至於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該去哪兒去哪兒,這裏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

這下不僅僅是輪到長孫傻眼了,所有人都傻眼了。

“娘娘,您不能這麽絕!”他一下子抓住了夢遙哥的衣角,卻被她反手打開:“是我絕還是原先就是你自己做的絕了?但凡是你理性點你為大家為曉玲著想點,現在就不該抱著她的罐子,而是去找方法!”

他依舊是低著頭,夢遙哥知道說的再多對他都沒有什麽用處。

煩躁的甩甩手:“把他丟出去吧,讓這方圓所有的遊魂野鬼看看,以往統領數百厲鬼的長孫無嚴現在是個什麽岣嶁的樣子。”

“遙哥,這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不能這麽莽撞。”嘛嘿看她堅定的麵色知道如果再不開口說話的,長孫無嚴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嘛嘿,我給你麵子,你不要插手這個事情,隻要一天他不振作起來,我一天都不會收他。若是以前他有老師的照顧,好說歹說我也隻是解除了合作關係,從此兩不相幹。可是現在老師沒了,他所有的東西都沒了,隻留下了他一人,他若還這樣怎麽能讓灰飛煙滅的老師安心?怎麽重新掌管千百厲鬼?我們現在是腹背夾擊,不能少一步,長孫不考慮大權,我隻能棄了他。”

夢遙哥說的的卻沒錯,現在前狼後虎,兩邊的人都死死的盯著自己這方,雖然得了一時的平安,可誰知道下腳做什麽,他們就算是抱著和平的態度,可是現在有陰胎在手,那些人怎麽說都不會放棄夾攻他們。萬一要是因為長孫這個突破口出了大事,那就真的得不到好處了。

唐何為也想到這層關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長孫,這樣吧,我讓人送你出去走走怎麽樣?”

他低著頭知道這其中的厲害,沉吟道:“給我點時間行麽?我好好想想該怎麽辦。”

“你還有想的時間麽?”夢遙哥冷眼看著他:“你沒有時間了,都浪費了,你走吧,投靠誰都無所謂了,曉玲,我自己會救,不勞煩您的大駕。”

她轉身就要往房間裏,長孫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娘娘,娘娘,您再給我點時間,我不是不想振作,隻是一想到曉玲變成這個樣子,我心裏就難受,您給我點時間,讓我撫平這段傷,那時候長孫無嚴還是以前的長孫無嚴,您千萬別棄了我!”

依舊不聽,淡淡的關上了房間的門,就這樣隔之千裏。

嘛嘿將他扶了起來:“她不是心狠之人,待曉玲如姐妹,曉玲出事其實她比你的難過不少,可是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能表現出來。她比你堅強,想要做好每件事情,對你這麽狠,口口聲聲說棄了你,隻是想讓你明白現在不是你萎靡的時間。”

白天坐正了身子:“長孫,夢遙哥是我們這麽多人中可以說道行最高,看事情最清楚的人了,她身上肩負的東西,經曆過的悲痛比你的還多。你或許是不知道,應該說我們這些人裏的卻有好些人都不知道,其實以前曲老,桃苑,方一天,影子是同伴。”

長孫抬起了頭,他隨點知道點淵源,可是卻並不知道他們以前是同伴,明明見麵的時候打的那麽激烈。唐何為和鄧渝慶互相看了一眼點著頭:“其實,我和老唐都知道以前他們是同伴。那個時候在國道北平那邊還掀起過一段風波,說到行內人人都知道海南一中有個十五歲的姑娘能見鬼,而且是茅山下一任掌門,手握散屍鞭,是千百年來極有可能會飛升位列仙班的人。那個時候曲老他們關係特別好,尤其是夢遙哥的師傅,姚道人,兩個人是戀人關係,其實很多人都知道。”

唐何為繼續道:“那之前,其實她隻能活幾個月,後來為了保護她的家人,也為了自己和同伴她就拜了姚道人為師父,就這樣活了下來。可是沒想到後來發生了一點狀況,夢遙哥才知道原來自己從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策劃好了人生,之前所有的事情其實都是曲老他們為了盡快讓夢遙哥身體裏九天娘娘的元靈蘇醒所做的,害死了她的同學,然後將罪名全部都安在她身上,她幾乎天天都以為自己是個災星,不然也不會讓那麽多人喪命。”

“再後來發生了一點意外的狀況,夢遙哥和桃苑他們就分散成了敵人。而桃苑也變得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桃苑了。”鄧渝慶繼續道:“對啊,都變得太多了。”

惠子聽的半明半白:“那現在呢?娘娘的師傅去哪裏了?兩人不是戀人關係麽?”

“他...”白天看了一眼愧疚的嘛嘿低聲開口:“半年前正派和贏勾發生了一場大戰,姚道人帶著正派向贏勾他們發起了進攻,而贏勾那邊帶隊的...是夢遙哥。”

“娘娘帶的隊?”長孫郭偉等都特別的驚訝。

“嗯。在那場那戰中,夢遙哥把姚道人...殺了。她憑著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幾乎滅了整個正派,但是道行高深的老人卻在那場大戰中破了她的九天命格。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此之前她已經將九天命格轉到了旭旭的身上,曲老他們破掉的不過是個元靈而已。後來孩子出生了,能夠讓他們再次實現野心的人出現了,才會衍變成今天這個模樣。”

惠子不明白的搖搖頭:“曲老他們到底為什麽一定要殺了贏勾,我聽你們說話之中聽的出來贏勾並不壞,可正派卻還要趕盡殺絕,為什麽?”

白芷低著頭想了一下:“我曾經在昆侖鑒賞上看到過一段話,說的大體內容就是,開天辟地時期,天地曾孕育出四隻僵屍王,分別掌管東南西北,但是到底誰掌管東南西北至今不清楚。天地剛出,他們四隻僵屍王還沒有思想,所以到處吸食人血,導致天地人惶惶,又因人貪婪成性,上天決定重新造人。可天地發大水的時候這四隻僵屍王卻活了下來,而且有了靈智。天地怕他們再次為禍人間留下了一句話:滅的僵屍者,可修為大升位列仙班。”

“一般來說,心正修行者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夠練到忘我的境界,可人這一生,最多百年多一點,一死無論修成多長時間都毀於一旦。曲老和桃苑又是一體的,斷然不想自己的修行毀於一旦,也不想苦苦修行無所終,所以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消滅僵屍王的方法,而夢遙哥恰好是這個點。”

這其中的複雜關係,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是明白的。

那天中午下午結束後,長孫就清醒了,跪在走廊裏不走,唐何為幾人怎麽勸就是不起來,崔佳麗夢國雲他們也不好插手,隻是說兩句,可得到的回答都是讓長孫無嚴走的話。那一晚過的格外的不平靜,嘛嘿幾人打開了門一起跪在了門前,就為了給長孫求情。夢奶奶在那邊敲著門一個勁的為這些孩子求情。那路過的人都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房租阿姨特地大半夜的過來看看,看到這跪了一地的人帥哥馬上心就軟了:“哎呀,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們這些孩子怎麽說跪就跪,趕緊起來呀,鄰居都來投訴了,說你們打擾晚上睡眠了!”

崔佳麗懷裏抱著孩子正哄著,聽房租阿姨這麽說馬上不好意思的上來賠禮:“不好意思啊,我們馬上就起來。”

夢國雲趕緊走了過來看著他們就訓道:“有什麽事兒不能好好說?都起來,孟孟可能已經睡了,你們就這麽跪著一夜,要感冒了。”

“孟孟啊,你開開門,開開門,聽他們好好說,要是出了什麽事情的話,一群人在起來好商量,你別把他們關在門外,多不好看啊!”夢奶奶敲門嘴皮都說破了,夢遙哥的性子要是倔起來,真的不好拉。

屋子裏,她將曉玲的罐子放到了那片她喜歡的地方苦澀的笑笑:“如果你能醒過來的話,我想放你離開這裏,長孫對你多好啊,你怎麽就這麽拋下他不管了。”說完站了起來,不緊不慢的往門邊去。

房租阿姨也跟著敲門,引得走廊裏的鄰居都打開了門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她手剛落下,門裏就傳來了卡拉一聲,瞬間大門就開了。

她一身白色的長袍,黑色長發,妖嬈的臉頰帶著寒窖的冰冷和實屬的無奈:“都起來吧。”

“娘娘...”長孫抬頭看著她。

夢遙哥苦笑了一聲忽然從身後拿出了一張銀色的半張麵具:“戴上它,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長孫無嚴,而且為曉玲報仇的工具,等她醒了,你就摘下這張麵具,還是長孫無嚴,那個時候我就放你們走,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曉玲。”

他顫顫巍巍的看著這半張麵具,上麵還殘存著一點點的血跡,他苦澀的閉上了眼睛再睜開,默默的伸出了手接過了這半張麵具:“多謝娘娘。”他聲音顫抖著,隱藏著無數的寒霜。

房租阿姨一看夢遙哥出來了又搞出了這麽一出還以為是spy,豪爽的笑道:“你們小年輕就愛搞這套,肯定排練話劇什麽呢吧?別鬧了,這大晚上的,整棟樓都不安生,趕緊該睡覺得去睡覺,馬上都十一點了,多鬧騰啊。”

說完自己轉身就走了,那些看戲的見沒戲可看都關上了門,睡覺去了。

他帶著半張麵具,露出了半張臉,那半張臉仿佛回到了以前的灼灼生光,帶著半冷半熱的笑意還微微勾起邪笑的嘴角,一身的風塵傲骨。

“我就說吧,祖宗不是心狠的人。”鄧渝慶大方一笑,卻引來了嘛嘿幾人的白眼:“睡覺去了,跪了半夜了,我腿都已經酸了。”

“我也睡覺去了。”

“dn。”

“哎,你們,這麽沒人性!”他看著一下子散完了的人群,無奈一笑:“不念一點情分啊。”

一夜就這麽過去了,第二天一大早,惠子就來了,什麽東西都沒帶,就是一個人直接敲開了嘛嘿的家門。夢遙哥正在屋子裏穿衣服,聽到敲門聲打發嘛嘿開門,他穿著一身懶散的白色睡衣,還以為是唐何為幾個人一大早過來找廁所,誰知道剛開門就看見惠子紅著半張臉軟軟的喊了句:“嘛嘿哥。”然後自顧自的走了進來。

嘛嘿怔在那裏:“惠子,你來這兒有事兒嗎?”

她嗯了一聲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我來找房間,昨天晚上太晚了沒好意思過來,今天一大早我就過來了。”

他將惠子的手拿掉:“房間很多,你隨便找,我去穿衣服。”

“哎,嘛嘿哥,你住在那兒啊?我怕黑,能和你住一個房間麽,我打地鋪就行了。”

尷尬的啊了一聲:“打地鋪?那不行,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又懷著寶寶不能讓你打地鋪。”

“那我睡床,嘛嘿哥你打地鋪吧。”她快速的搶著說道。

夢遙哥在屋子裏,正穿著外套,要從後麵扣紐子,誰知道最中間的那個她夠不到,恰好外麵傳來了惠子的說話聲。她笑笑也不戳破,惠子終究還是個狐狸,她也沒辦法,讓她放下這個小心思。

“那可能不行。”嘛嘿笑笑往臥室去,惠子還要進來卻被嘛嘿關在了外麵:“我換個衣服,你有事的話就在外麵說吧。”他聲音提高了一度。惠子奧了一聲:“嘛嘿哥,你和娘娘住在一起會不會很麻煩啊?娘娘那個人那麽強勢,平時裏會不會特別累?要不然你想個法子把娘娘送出去,我住進來吧,我可以幫你做家務的,我真的什麽都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