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蘇城本來也沒打算要送她,看到夢遙哥走了臉上也送了一口氣,對著蘇媽媽就是開口道:“媽,我都不著急找男朋友,你著急做什麽。而且剛才那個女生,您兒子總共就見過兩次,第二次就是剛才。我看人家的樣子也不想和我有過多的交集,您就別在那邊自己覺得多好了。”

“都說你這個孩子傻,你還覺得自己不傻。人家姑娘那個樣子叫做矜持,我看著就挺喜歡的,雖然家庭不太好,可是性格能變成這個樣子,我很滿意。”

蘇爸爸拍著蘇城的肩膀笑了:“好了,你媽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說反倒是會讓她更加堅定剛才的心。”說完他才從蘇媽媽的手上將剛才夢遙哥所說的名片拿了過來。其實說起名片好像有點太過了,這其實就是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硬紙張而已。蘇媽媽和蘇爸爸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這個東西,好一會兒才將東西收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夢遙哥很早就起來了,送著旭旭去了幼兒園,回來之後就一直坐在店鋪裏麵。門外一整條街上的大媽大爺小年輕小夥子的看到夢遙哥都會問一句:丫頭,給我看看,我今天有什麽不對勁或是不順的?

夢遙哥在這邊呆了五年,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問話。

淡笑道:“王大爺,您今天額頭中間有點皺的厲害,可能會有點不順心的事情,不過不礙事。”

“是麽?不順心的事,那我就沒什麽擔心的了。你要說我今天順風順水我反倒是要擔心了。行了,王大爺出去了。”夢遙哥嗯了一聲,起身送了王大爺走。街道上的阿姨看著夢遙哥出來了,都是將攤上賣的東西撿了一部分送了過來:“這是今天新運過來的果子,旭旭最愛吃這個了,回頭你給他洗好了,回來直接就能吃了。”

她看了一眼籃子中的水果笑道:“謝謝崔姨。”

“謝什麽,街裏街坊的,你平時幫我們看麵相看手相的可幫了不少。”夢遙哥嗯了一聲在崔阿姨的臉上看了一整圈最後落在了她的腹前笑了。這崔阿姨雖然說話老成,可是人卻不大,剛剛三十出頭,嫁給了一整條街唯一帥的中年小夥子崔叔,兩個人結婚了四五年一直沒有孩子,兩家也著急,可也沒辦法,日子久了也就不上心了。崔姨因為孩子的事情可是左找人右找人,那偏方喝了一個又一個也沒見懷孕,這身體反倒是稍微垮了一些。起初兩家父母還以為是兩人身體不行,可查了之後很正常,就是懷不上孩子,可把人給急壞了。

崔阿姨見夢遙哥的眼睛落在自己的腹前伸手摸了一把:“丫頭,你看什麽呢?”

她搖搖頭:“有空去醫院查查,多多注意身體安全。”

她臉色一白:“我是不是生病了,你看出什麽了,嚴重麽?”

她笑出了聲:“你的卻是生病了,而且還是雙人份的病,所以這身體要好好養養了。”

這一說崔阿姨隔壁攤好多的大爺大媽跟著笑了,可崔阿姨還沒聽出來所以然那眼淚都要擠出來了:“真的麽?我真的是病的很嚴重?還有救麽!”

她翻了個白眼。

隔壁攤的大媽看不下去了,趕緊站了起來聲音帶著爽朗:“崔家的,夢丫頭說的那麽清楚你居然還不明白。她說的雙人份的病意思是說你有了,讓你注意身體注意孩子的營養呢!”

“什麽?”她吃愣了,傻眼的看著夢遙哥,以為自己聽錯了。夢遙哥將手中的水果翻了翻:“這小寶寶還沒成型,也就一兩個月,你也沒什麽不舒服的狀況,要是一般人還真的看不出來。”

她隻是開玩笑似的,卻將崔阿姨的眼淚給說了出來:“我真的有了?你別騙我!”

“我可沒說,你去醫院查查不就是了。”她提著東西往自己的屋子走。崔阿姨二話不說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就開口道:“何媽,幫我看下攤,我現在就去找大凡!”

何大媽哎了一聲:“你小心點。”

她將水果放到了一邊打了個哈欠背靠在一邊的貴妃椅上迎著窗戶裏的陽光睡過去了。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門外的攤點已經撤去了好幾個了。她再一看手機上的時間,一點多了。起身動了動身子,剛轉身給自己倒了杯茶就聽見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她將杯子放了下來,轉頭看了一眼,便見蘇城父母帶著蘇城一臉疑惑的站在她的門外。

她笑笑:“來了。”

“這是你住的地方?”蘇城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有些複古,整條唐人大街好像也有些古韻味。

她不說話,將正在打量著周圍的蘇城父母請上了座位。這座位共有四位,分別在東南西北邊角四個地方,是一個四方形的變相八卦,座位很是講究。在這四方外麵正對的剛好便是主坐,主坐前有張檀木桌,檀木桌前是客人坐的位置。

她將蘇城的爸爸請到了東邊的座位,將蘇城請到了西邊的座位,而蘇媽媽則是坐在檀木桌前的客人位置上。

蘇爸爸回神:“你這外麵也沒寫著什麽,你住這裏多久了?”

“五年了。這家本來是茶葉生意的店麵,老板出國了,五年前我來到這裏的時候將這個地方買了下來。”

“五年前?”蘇媽媽驚訝的看著她:“這地方雖然不是特別大,可是格局什麽的看上去都不便宜。五年前你也才十五六歲,哪來這麽多錢。”

她將桌前的書桌收拾了一下:“不清楚。”說完她才走到門前。剛要將門上掛的東西反過來,那邊便見崔阿姨一臉喜色,身邊拉著崔叔崔大凡,手中提了一大堆的東西就跑了過來。

人還沒到門口聲音就先傳過來了:“夢丫頭啊!”她放下了手中的牌子嗯了一聲:“崔姨,崔叔。”

“夢丫頭啊。”崔姨激動的將東西全部都放了下來,拉著夢遙哥的手臉憋的那叫一個通紅。

“半仙就是半仙啊。上午你告訴我我懷孕了的時候,我就匆匆拉著大凡去醫院檢查。檢查完之後醫生告訴我,我才懷孕了一個月,要是不仔細檢查的話根本檢查不出來,我卻能這麽準確的知道懷孕了,簡直就是讓人驚訝。我今年也三十多歲了,前幾年因為喝了偏方身體越來不好了,能夠懷孕真的特別難。醫生還說我這個身子要是晚一點發現懷孕的話,很可能吃不消。”

她嗯了一聲:“身體要緊。好好休養很快就修養回來了,這個小寶寶很健康。”

崔大凡扶著自己的媳婦臉上都笑開了花:“謝謝你啊,丫頭,我今天給你和旭旭買了很多的東西,都是多虧了你們姐弟倆。”

她搖搖頭:“崔叔,崔姨,我今天這裏有客人,不方便留你們,你們要是還有事情的話,選個其他的時間來吧,這東西我就不收了。我也隻是提點了一句罷了,這禮要是收了,折煞的。”

“那可惜了,行,你也這麽說,禮我們就拿回去了,你要是需要什麽,隨時到你崔叔家裏去,全部都備著呢。”

她目送崔姨和崔叔離開。

蘇媽媽站了起來,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表示不解:“他們兩夫妻懷孕為什麽要給你道謝啊?”

她搖搖頭,在蘇城一家的眼底下將那個牌子翻了起來。

當蘇城看到那算命兩個大字的時候忍不住笑了:“算命?你一個小姑娘居然打著這樣的旗子招搖撞騙!”

“怎麽說話的!”蘇城媽媽瞪了他一眼:“你算命?”

她點頭,看著蘇城父母微微有些驚訝和遲疑的目光,慢慢的走到了一邊將自己的辮子解開了。長發從她的腰間傾灑而下,直接越過了膝蓋。她麵無表情拿著一邊的書本坐了下來:“請坐。”

蘇城和蘇城父母大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長的頭發,怔了一下才打趣道:“你這頭發可真長,留了多久了?”

沒回答她的問題。

她將麵前的茶水熱了一邊。蘇媽媽沒聽到回答尷尬的坐了下來。蘇爸爸臉色不是特別好,蘇城更是。

她雙手在桌前一揮,那桌上的書本立刻消失了,這一下子可將這三人給嚇到了,書本憑空消失怎麽不嚇人!

“蘇夫人,您前生今生陰德無數,功德無數。你又與我有緣,昨日讓我撞見了你身上的氣,邪氣正氣剛好全部和我交纏了。我念你心底善良,幫你一把,也算是老天爺對你的恩賜了。”

她說話很官腔,蘇媽媽一頭霧水:“這?”

“你額頭一點陰氣,陰氣之中又有yn亂之氣,走路雖然很正常,可時常會走偏。人表麵上看上去光鮮可是一到不見光的地方身子馬上弱了,晚上睡覺得時候也總是覺得無法動彈,而且還時常覺得有人壓在你身上。睡夢之中甚至會覺得有人在和你說話。”

她說完將麵前的茶水送到了蘇媽媽的眼前。

蘇媽媽臉色煞白,蘇爸爸更是激動的站了起來:“沒錯,就是這樣,而且媽媽晚上睡覺之前總是會覺得好像有人在扯她的被子!”

蘇城啊了一聲:“你們怎麽沒告訴我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蘇媽媽這才驚心的喝了一口水然後搖頭:“絕對不是生病了,之前也檢查過,什麽事情都沒有,可一旦睡覺或是進了陰暗的地方就會發生剛才說的情況。你是怎麽知道的?”她驚訝的抬頭看著夢遙哥。

她將麵前的茶水暈熱了,手忽然抬了起來,便看見蘇爸爸西服的上衣口袋裏飛出一樣東西,然後快速的落在了她的手中。她手指勾了一下,那張名片就這樣消失了:“很多人第一次看見我,聽說我算命都會本能的以為我是個江湖騙子。小小年紀就開始騙人,可是有句話也說的好,高手在民間,指不定你什麽時候碰到的那個人就是一個其他行業特別厲害的人。”

蘇城算是開了眼界了:“怪不得你這麽有錢還能去翠天香吃飯點那麽多的菜都不見心疼,原來你是做這個的。”

“我並非什麽人都看,誰和我有緣,誰和我有仇,我都分的清楚。有的時候看見別人的未來並沒有什麽好處,我或許能看見別人的未來可我看不見我自己的,說起來也隻是為了生存。”

她喝了口水:“今天晚上我會跟你們去一趟,看看那東西到底是個什麽。”

蘇媽媽點頭:“我會不會有事?”

“不會。那個害你的東西雖然每晚這樣折磨你,可是你額頭的yn亂之氣從昨天到現在不見長,說明那個人並非有心想害你。他可能認識,可是卻死於非命,來找你怕是有事情。這點還不清楚,等到晚上才知道。”

“你是說那個纏著我媽的人是鬼?”

“不然呢?”她反問了一句。

“這個不太可能吧,現在都幾幾年了,已經是2020年了,怎麽會有鬼這種東西。”

她慢慢放下了茶杯嘴角勾起了一抹怪異的笑容,忽然陰風皺起,將蘇城身上的溫度全部都給散了去,他打了個哆嗦耳邊隻剩下了夢遙哥那稍微悠遠的聲音:“那你身後的那個是誰?”

她一說完蘇城就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脖子,身子一僵。

夢遙哥嘖嘖嘖的砸吧著嘴:“好了,別鬧了,你們走吧,大白天該嚇著人了。”她說完陰風就消失了,蘇城的身體也慢慢的緩了過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他緩過來第一句話就這這個。

蘇媽媽和蘇爸爸也都是哎呀了兩聲:“這麽說起來,會不會是小田?”

“小田?”

“對啊。小田比我小幾個月,前段時間因為車禍住進了醫院,他沒老婆,我和他又熟,所以就讓我老婆去照顧他一段時間。我也想著小田人正直的很,肯定不會對媽媽生出其他的心思,也就沒怎麽在意,可是後來他還是沒挺過去就死了。死之前還留下了一封遺書,他裏麵他其實很喜歡媽媽,可是朋友妻不可欺,所以也就放棄了。我當時讀信的時候還感動了一番,可這會兒出了這個問題,我除了小田想不到其他人了啊!”

她打了個哈欠:“你們知道他生辰八字麽?或者名字也可以。”

“生辰八字?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他是八到九月份生的,而且還是大中午那會,他母親難產了兩天才生下了他。全名叫做田大栓。”

她低著眼睛想了想:“這個人陽氣很重,命很硬。車禍對他來說隻是一個小插曲,他不會死,可後來在醫院為什麽會忽然死了呢。”她疑惑的抬著頭。

蘇爸爸激動的看著她:“你怎麽知道他命硬。這小子命是真硬,小時候五六歲掉到水裏麵,沉了十分鍾被救上來的時候也就咳了幾口水就活了。後來上了小學,不小心被同學拿著凳腿砸中了腦袋,在醫院裏躺了幾天就好了。還有上初中的時候同學幹架,除了他其他被打得學生各個都是重傷。上了高中和大學,受傷的時候那麽多對他一點傷害都沒有多段時間就好了。就連上次車禍也是,醫生說他撞的那麽嚴重居然沒多大事兒算是個奇跡呢。當時他還嬉皮笑臉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過了幾天後醫院打電話過來說人沒了,我當時一點都不信。”

夢遙哥思考了一番腦袋轉了一圈忽然對著空氣道:“晚上讓兄弟們去醫院那邊轉轉問問那邊的兄弟知不知道什麽情況。”

三人都知道夢遙哥不是在和他們說話,都是小心的挪了個位置。

“今天你們就照常好了,我跟去給我準備間離你們臥室近的房子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