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她臉色有些不大好,揉了揉自己的眼角進屋子了。

順手將門給關上了,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在暗處已經有人打算要將自己給除掉了,隻是這人居然不是曲老的人也不是方一天的人讓她反倒是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旭旭失蹤了一個晚上,夢遙哥就坐在客廳裏麵一個晚上一宿都沒有合上眼睛。下麵前來稟告消息的兄弟們帶來了一波又一波的話可是唯獨沒有她想要的。隔天大早她好消息沒盼到,反倒是盼來了一大群穿著黑色西服氣勢洶洶的私人保鏢。

她臉上滿是疲憊,坐了一夜,背都僵了。

看了一眼牆上的鍾,剛要站起來,門忽然‘砰’的一聲直接被撞開了。

這一下子將她給嚇到了,原本要站起來的身子一下子又拍了回去。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一抬頭除了黑壓壓的一片,還是黑壓壓的一片。正當她兩臉蒙逼的時候那黑壓壓的一片熟練迅速的從兩邊撤開,絲絲陽光伴隨著噔噔噔踩高跟的聲音,一道白色的身影闖了進來。

她穿著黑色的高跟鞋,臉上似乎也有些不好看,尤其是看到夢遙哥的時候臉色稍微扭曲了一下。

夢遙哥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大約是一宿沒合眼,這會兒忽然又有亮光投進來眼睛不太舒服了。連看著她的身影也有些模模糊糊的,好不容易將她的身影給正過來了,還覺得看的特別的難受。

“你來幹什麽?”她抬手擋了一下外麵的光亮。

“遙哥,跟我走吧。”走到了她的麵前,臉上忽的全是深情。夢遙哥覺得有些好笑:“李傲雪,你腦子抽筋了?我為什麽要跟你走?”

“遙哥,你來齊莊市五年了,難道真的不清楚我李傲雪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嗎?”她繼續道。

給自己倒了杯茶,涼的,順著她的喉嚨而下,冰涼的到了心裏。

“不知道。”

直接將她的話全部回絕了,李傲雪心裏咯噔了一下:“你看看我,我是誰!”她正起了臉色一步走到了她麵前,拍著檀木桌麵,情緒有些激動。

抬頭繼續看她,還是看的不太清楚,敷衍道:“李傲雪啊。”

“對啊,我是李傲雪啊!”

不解:“所以呢?”

“這個城市的副市長是我老爸啊。”

她聽到李傲雪說這句話,笑了,眉眼很是好看:“我沒資格和你拚爹。”

她著急了:“你到底是傻還是故意裝傻?我喜歡你,從五年前你來到齊莊市我就喜歡你!”

她這話大約是震驚到了周圍的保鏢了,雖然黑壓壓的一片都帶著眼鏡,可是夢遙哥卻從這些人的臉上看到了驚訝。她那時候就在想,或許是驚訝一個女孩子居然會對另一個女孩子說喜歡的原因吧。

隨手拈了一邊的書:“我不喜歡你,我也沒有百合的傾向。而且,我記得前段時間我一直在告訴你們我訂婚了,這個你應該清楚吧。”

“訂婚可以解除。”

“可是我們發生關係了。”

“沒關係,我不介意啊,我也是女孩子啊。”

“我介意。”

“日子久了,你就不會介意了,你可以學著慢慢的接受我!”

她一步步的逼近,夢遙哥翻著書本的手忽然僵住了,一雙杏眼立刻眯了起來,口氣也仿佛是一月的寒窖,雪上加霜。

“我能見鬼,你能嗎?”

李傲雪大約是說順嘴了,剛要說能的時候忽然字卡在了嗓子眼裏:“你...說什麽?”

“你覺得這五年來,我一個人帶著旭旭是怎麽活下來的?”

她僵硬的搖著頭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麽,倒呼吸了一口氣,一道白線忽然從她的腦中忽閃而過。

看到她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夢遙哥伸出手指敲打著桌麵:“想到了?”

“沒,沒有。”

呼了口氣:“你回去吧,趁我還沒有搞事情前,你還是好好的回去過你的富家大小姐。我這個小店裏實在是裝不下你這尊這麽能折騰的大佛,小本生意,你一下子帶這麽多人過來,我怕是兩三天都沒有生意了。”

夢遙哥沒心情和她多說話,開口下了逐客令。李傲雪大約是沒想到夢遙哥這個人這麽絕,五年的交情終究還是抵不過她那麽一鬧。

她轉身要走可是在即將出門的那一刻卻忽然折返,快步上前抓住了夢遙哥的袖子:“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的向盛笙賠禮道歉,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胡鬧了。司馬寒對你明顯有意思,隻要勸他開口替你說兩句話,然後由我爸爸出麵你肯定不會被退學的。”

她剛起身忽然被李傲雪這麽一拉煩躁的甩開了她的手:“你一進來,神經病一樣和我告白,然後現在又說退學的事情。李傲雪,你是不是沒事兒做了?五年的交情我們已經算清了,盛笙現在滿身的傷痕也是交代了。司馬寒對我有意思我已經把他的萌芽斷掉了,海鳴大學,我不會再回去了。聽明白了嗎?”

她傻眼的看著夢遙哥,沒想到她拒絕的那麽徹底。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嗎?”

她不說話。李傲雪盯著她看了好久忽然覺得希望就這樣啪的一聲破滅了,聲音嘶啞,眼眶裏麵隱隱淚水:“這樣,看來一直是我不識趣了,對不起,打擾到你了。”

她反身整理書架,見她一點要磚頭安慰自己的意思都沒有,她才轉身幽怨的離去。

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緩緩出了門,看著李傲雪的車子消失在了視線裏她才轉頭要進門。

陽光從側麵傾灑而下,嘛嘿站在外麵看了很久,等她進門了自己才從陰暗的地方出來,一把抵住了她要關上的大門。

夢遙哥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門忽然攔住才發現有人。

“來了。”

他嗯了一聲,進門將門帶上了。

饒有興趣的打量了她好久:“這張臉果然是男女老少通吃,連妹子都喜歡,那我以後是不是要藏起來不拿出來才行?”

夢遙哥被他的話逗笑了:“藏不住了,現在覬覦你媳婦的人已經是成群結隊了,昨天和今天我剛斷了兩個,或許在你們不知道的地方還有不少人都喜歡我呢。”

嘛嘿哼笑了一聲,沒注意到夢遙哥剛才話裏的詞,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夢遙哥已經上樓了。傻眼的眨了兩下眼睛:“等下,你剛才說...媳婦?”

她耳力多好,當然聽見了,卻也隻是笑笑進了屋子。

上午一過白天那邊就讓人傳消息過來了,說是有同行的人要見她,而且來的人絡繹不絕,但是來的同一個目的,都是為了昨天晚上的四方七星陣。嘛嘿那會兒和她正膩歪著,忽然聽到這個消息兩人的思緒都是飄遠了。這些人選的時間可真好,昨晚知道到早上都不來,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過來,再一看外麵的時間,馬上就是下午四五點鍾了,等他們趕過去然後招呼完之後那不正正好是晚上麽。

兩人對視了一下,還是起身往白天他們所說的地方去了。

嘛嘿等人來齊莊市不是很久,但是已經提前做好了打長久戰的準備,也就在這邊租了幾套房子,供他們分開使用。之前鄧渝慶吹過租的地方很大,可容納幾十人,而恰好今天來的這些人就被帶了進去。

她咬了咬手指甲,思緒一直在往外飄。嘛嘿看到她思緒飄飛捏了捏她肩膀:“你想什麽呢?”

“我在想這些人為什麽不在我們昨天晚上將四方七星陣布好之後過來我們,反倒是等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過來,我總覺得時間線不對。”

嘛嘿點頭:“我也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呢?”

“隻怕,這些人是帶著自己的小心思過來的,這心思怕是要請我們幫忙了。”

他們租的地方離市中心並不是特別的遠,而市中心離夢遙哥所住的地方又不是很遠,總體來說她們隔得不遠,車子很快就到了。

兩人還沒到租的地方那邊就有人過來了,穿著一身白衣,行色匆匆的,看到兩人趕緊跑了過來:“你們來了。”

“怎麽了?看你神色不太好,裏麵是誰?”

白天搖頭:“桃苑。”

夢遙哥眉目皺了一下,她等了五年,終於還是要見麵了。

“終於還是要見麵了。”

嘛嘿拉了她一把從側麵而入,當他們進去的時候才發現,整個院子裏居然全部都是人,看他們身上的氣息大約就是要來見他們的那些同行的人了。這些人大約是看見了同行,兩眼汪汪的,說話之間都帶著一股子仙氣,交談起來反倒是非常的愉快一點的煩躁都沒有,彼此之間氣氛竟然格外的好。

“這些人等了也有段時間了,但是各個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別看現在臉色這麽和藹,你們是不知道,他們剛來的時候各個橫的,鄧渝慶和白芷看不過,就出手收拾了兩個,他們這才安靜下來,也沒敢喧嘩沒敢走。”

聽到白天的解釋,夢遙哥嗯了一聲:“讓他們繼續等的。”剛說吧幾人就沒入了樓層中。

這道樓層幾乎都被嘛嘿這些人給租下來了,行事也都特別的方便。一進門就看見到處都是看守得兄弟們,看到夢遙哥三個人也都是恭恭敬敬的。

“在後麵的花園裏。”他領著夢遙哥進了後花園,別看前麵都是樓層,這後麵可別有一番洞天,是一個很大的花園。之所以租下這個地方也是因為這個大花園方便辦事兒,處理了一下周圍就特別的舒服空曠還特別的順心,好用著呢。

她沒進去隻是停在了門邊就已經將外麵的景象全部給看清楚了。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唐衣,頭發是有條不紊的短發,坐在一邊的石凳上喝著茶,旁邊還站著對他怒瞪眼的鄧渝慶和白鶴,白芷也坐著隻是眼神非常的小心,好像在防著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

她打量了一番以後才發現這五年來桃苑長的越來越好看了,可是這再好看的麵容也是一副蛇蠍心腸,她不敢恭維,也恭維不起。

“祖宗!”剛在走神,那邊鄧渝慶大叫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夢遙哥這才從外麵走了進來。

桃苑的杯盞停在了半空中,抬起眼睛看他,含著深情的桃花眼變的有些雜亂。

她走了過來:“旭旭呢?”

桃苑自嘲的嗬笑了一聲:“好歹也是五年不見,一見麵就說其他的是不是不太好,至少也要問問我這五年來過的怎麽樣。”

“你有什麽條件盡管談,把旭旭還回來,他現在隻是個普通的孩子。”

見她還在說著旭旭,桃苑也不再鬼扯了:“旭旭的卻是司夏抓了,但是我今天過來是想告訴你,我們不知道司夏在哪裏。昨天晚上派去的弟子隻是去打聽消息無意間碰到你,結果被你斷了一條手臂還威脅我們交出旭旭。”

“司夏是你們的人,他去哪裏你們會不知道?”

“司夏的卻和我們有關係,但是我們的關係並沒有到可以為對方做事的地步。司夏那個人向來獨來獨往,這次竟然插手了你的事情,是我沒想到的。”

夢遙哥想從他的臉上看到其他的意思,可是現實卻告訴她,桃苑沒有說謊。

“你們真的找不到司夏在哪裏?”

“如果要是找的到我現在也不可能親自過來找你了,所以你威脅我們是沒用的,因為旭旭的卻不在我們這裏。盡管我們是敵人,可你也說了旭旭現在隻是個普通的孩子,他連一點的陰胎特質都沒有了,我們抓了也沒用。”

夢遙哥沉思了:“可是旭旭能威脅到我?”

他點頭:“是,我們的計劃打算的卻是如果旭旭沒了這些特質就抓你,可是現在我們抓不到你,準確來說我們沒辦法將你身邊保護你的人除掉,對付你簡直太難了。五年前你走的時候將我們最後一點的實力給毀掉了,五年來我們恢複還不完全,你應該知道,所以現在能力還不夠,還不夠重新起來對付你。”

“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她笑了:“既然你們不知道司夏在哪裏,而且他也沒打算和你們一起,那我對他就不用手下留情了。雖然是你故友,可是我不會網開一麵,直接毀掉了比較讓我安心。”

她臉上全是殘忍的笑意。桃苑麵色僵硬的笑了一下算是應了她的話。她滿意的坐了下來:“那...你走吧。我不趁人之危,你現在一個人我們這麽多人,打你一個沒有什麽特別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