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軌的西來酒樓,自救等同於自殘

我就覺得我自己很倒黴,是真真正正的倒黴。 從入宮開始我就幾乎沒有過上一天消停日子,就連莫子曦出征那相對平靜的三年,我也每日都活的心驚膽戰的,擔心上官丞相對莫君傲做什麽,也擔心莫子曦戰死沙場。

現在好不容易莫君傲親政了,也娶了皇後妃子了,莫子曦也班師回朝了,對我態度如同往昔,可偏偏失去了對我最好的林嬤嬤。

若是林嬤嬤是壽終正寢的我也就不說什麽了,可林嬤嬤卻偏生是被人害死的,還是為了害死我而變成了炮灰,期間種種誤會險些釀成大錯。

我想給林嬤嬤報仇,結果明明已經做了百般布置,卻沒想到我吃飯的那家用來打掩護看似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西來酒樓是個有問題的,直接讓我陰溝裏翻船,被綁了起來,也不知道要帶到哪裏去。

當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黃雀還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出現的,我也就想不明白了,若是我永遠都不出宮,他們難不成就要在京城開一輩子的酒樓不成?

不過仔細一想,酒樓裏最是能收集情報的地方,就算我不出宮他們抓不到我,也可以在京城裏收集情報去做間諜啊!

真是個穩賺不虧的買賣,果然成大事者不能擔心浪費時間,隻有足夠的時間投資才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就算我這個時候理解了這個道理好像也不算晚,至少我已經下定決心這次逃出去之後,再不管做什麽事情一定要更加仔細更加麵麵俱到,就算做不了黃雀也絕對不能做螳螂了。

黑暗讓我感覺到恐懼和害怕,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幽閉恐懼症,黑暗恐懼症,但是我覺得這次關押之後我絕對會得了這種恐懼症。

畢竟現在若不是我一直閉著眼睛胡思亂想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而是睜大眼睛來直麵這種恐懼的話,我怕是真的要瘋了。

黑暗中是看不到時間的,我隻能憑借自己是否饑餓來判斷時間。

於是,我餓了。

之前吃了不少西來酒樓美食的我終於還是餓了。

那就證明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在昏迷之前可是真的吃了不少東西的。

於是,我沒有餓多久,我有一次聽到了鐵鏈子的聲音。

我這次沒有眯著眼睛去看門口,而是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黑暗中發出鐵鏈子聲音的地方。

吱嘎聲一響,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看起來就很壯漢的壯漢。

我覺得當初那個被西域美女店小二說是要看牢我的壯漢音男人就是這個人了。

那壯漢看著我睜著眼睛也是蠻驚訝的:“呦,原來你醒了啊!醒了你怎麽不喊啊!可餓壞了吧!”

說著,那個壯漢就大步走過來把一個食盒放在我的麵前。

我知道壯漢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類型,所以我也沒有試圖去用美人計什麽的。

而是像一個被捉住關押完全不了解情況的人那樣,緊張的問道:“你是誰,你我無怨無仇為什麽要抓我?”

那壯漢冷冷的看著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後娘娘您是誰。”

直接點破我的身份顯然是想要表達他所圖非小,而我也做出雖然很恐懼但卻在努力讓自己顯得冷靜的姿態下,認真的回答道:“你們想要通過哀家得到什麽,隻要哀家做得到,哀家都會給你們。”

壯漢道:“不是我想要你,而是我們大王想要你。”

我倒是沒想到他會直接當著我的麵說出目的,於是我連忙追問道:“大王?你們是西夏人還是遼國人?”

這次壯漢沒有回答我的疑問,反而笑嘻嘻的賣了個關子:“嘿嘿,等你到了我們地盤,你就知道我是西夏人還是遼國人了。”

“……”

“別生氣,吃飯吃飯,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飯,保證你不會餓瘦變醜。”說著,壯漢把食盒的蓋子打開,裏麵是一碗紅燒肉和一碗飯,看起來倒是色香味俱全。

我對壯漢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我的雙手都被捆上了,我該怎麽吃。”

那個壯漢一看我現在這個樣子的確不能吃飯,也沒有立刻給我解開,倒是蠻猶豫該不該給我解放雙手。

我看他沒有立刻拒絕就是有機會,於是我選擇了擺事實講道理說:“我的武功都被你們廢掉了,你還擔心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從你麵前逃走嗎?”

這個壯漢聽我這麽說也是有道理,他好歹也是個會武功的,就算我沒有被廢武功都不會把我放在眼裏,更別說現在的我真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了。

於是,那個壯漢就給我解開了雙手上的繩子:“快吃,吃完了我在給你綁上。”

我感激的看了壯漢一眼,長時間被捆綁的雙手失去了知覺。

我伸手去拿碗筷,卻是手一抖剛被碰起的碗從手中掉落摔成了碎片。

我連忙伸手去撿碎落的碗,卻是不小心把手割破了,流了不少的血。

壯漢本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但是看到我這樣的舉動也是無奈:“好了,放在那裏別動,我來弄!”

說著,壯漢就彎下腰收攏了碎片,然後從衣服上扯下來一塊白布丟給我說:“把你的手包上吧。”

而壯漢自然沒有看到我在給自己包紮雙手的時候,把一塊碎碗片一起包在手上的樣子。

已經碎掉的碗,誰會注意到裏麵少了一塊陶瓷片呢?

其實這樣真的很疼的,但是為了我能有機會逃出去,我也隻能這樣做了。

我是一個對自己特別狠的女人,也正因為有這種狠,我才能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於是,我的手上包紮著碎瓷片的情況下,我強忍著疼痛吃完了一碗飯。

我必須要吃飯,不吃的話,我怎麽會有力氣逃出去呢?

在我吃完之後,那個壯漢問我需要解手不,我搖了搖頭,隨後壯漢就收拾了食盒,隨後走出去,並用鐵鏈鎖上了門。

而我則是在壯漢離開後,用藏在手心裏的陶瓷片先割破了包紮著我手的白布……沒辦法,當初為了怕那個壯漢看出端倪,我包的還是很緊的。

我現在的手已經快要失去知覺了,但是我還是努力調動著手部劃包紮的白布,在白布終於被弄掉的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感動的都要哭出來了。

隨後我再次用陶瓷努力去割綁著我手腕的麻繩,

此時我能感覺到我的手掌,手指全部都是鮮血淋漓的,但我還是在努力去割破麻繩。

但麻繩實在是綁的太緊了,我每次去割麻繩的時候都會割破自己的手腕的皮膚,疼的要命,但我卻不能放鬆一絲一毫,因為我知道,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也是我唯一的機會。

終於,在我幾乎感覺到自己流血流的要眩暈的情況下,我終於把手腕上的麻繩給割開了。

把手腕上的麻繩割開之後,我先是撿起那塊白布擦幹了自己手上的鮮血,然後從裏衣裏扯了幾塊白布條把自己流血的傷口緊緊的綁住之後,我才解開了腳步的扣子和身上的扣子,但我卻病沒有把麻繩丟掉,而是係了一個很鬆的扣子,稍微掙脫一下就能掙脫開的那種,然後雙手再次做出綁著的樣子放在身後,正對著門口深深的睡去。

我需要保持體力,而明天早上那個壯漢給我送飯的時候,就是我逃走最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