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醒時人在匈奴國,巫醫治病很詭異

我就像是在浪花中漂浮的一葉浮萍。 被水衝的翻來覆去卻無法入眠。

我看到莫子曦的背影,我看到他策馬而去,我在後麵拚命的奔跑想要追上他卻無論如何都摸不到他的衣擺。

我拚命的想要呼喚他的名字,但卻如同失聲了一般不能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我隻能這樣看著莫子曦騎著馬拿著他的鳴鴻刀在戰場上廝殺,他銀色的鎧甲已經沾滿了血跡,他英俊帥氣的臉頰也被劃傷,我看到了殊死的拚搏……

想當初我被黑玫瑰他們算計灌了啞藥的時候我都沒有對無法發聲產生過這麽強烈的恐懼,但在此時此刻,我感覺到了真正的恐懼和絕望。

之後我從堪稱夢魘的夢境中猛地睜開了眼睛。

金碧輝煌的棚頂看的我有些眩暈,一時之間產生了不知今夕是何處的感覺。

也許我去過的地方,隻有皇宮才會有這種金碧輝煌,但卻覺得哪裏不對的樣子……

我不是從皇宮逃走了嗎?

我恍惚中想起自己在房頂上毒發的時候的樣子,難道說,墨影為了讓我得到治療,為了讓我活著,把我送回了皇宮?

不對……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的樣子。

我側目看去,發現自己竟是處於一個很有異域風格的房間之中。

這不是北莫國的皇宮。

這一刻,我的內心深處確定了這個想法,倒是讓我鬆了一口氣。

“水……”我動了動嘴唇,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沙啞的不像樣了。

但因為房間裏沒有人,而我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想來外麵的人也沒辦法進來給我遞水。

在這個時候,也隻能選擇自救了,這樣想著,我歪這頭去觀察這個房間裏的擺設,並看到不遠處的小桌上有紫砂壺。

我估摸著裏麵應該是有水的,便起身想要自己去給自己倒水,但猛地起身卻讓大腦一片眩暈,讓我生生摔倒在地上,並弄出劇烈的響聲。

也就是因為這響聲,讓緊閉的房門被推開,緊接著我看到一個穿著異域服飾的男人跑了進來,珍視又緊張的把我抱起到**。

而我被放在**之後,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抱我回到**的人居然是墨影。

隻是由於他脫下了那身黑衣,換上了一件看起來很華麗的異域服飾,讓剛剛蘇醒腦子還有些混漿漿的我沒有認出來罷了。

墨影一臉擔心的看著我,並親自給我蓋好了被子:“怎麽這麽不小心,居然摔倒了,要是摔出個好壞可怎麽辦?”

我動了動嘴唇,輕聲說:“水……”

“別急,我現在就去給你拿水。”墨影連忙就去給我倒水,我一口氣喝了好幾杯茶之後,那種幹渴的感覺終於消失了,而我也像是脫力了一樣,再次躺回了**。

墨影坐在了床邊,把我臉上的長發拂過耳後,緊張的問道:“好些了嗎?”

這時我的思緒才稍微回籠,我方才有些在意的問道:“我……怎麽了……這裏是哪裏?”

我不知道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一種對未知的恐懼和擔憂,素來堅強的我表現出的脆弱的樣子,讓墨影臉上的心疼都要溢出來了。

墨影安撫著我,輕聲把我的疑問都解釋了個清楚:“之前離開鮫人鎮沒多久的時候,你體內毒發的很嚴重,我本想帶著你去找慕容白,讓慕容白帶你去找他師父。可那時候鮫人鎮都是官兵,同時負責鮫人事件的淩少燁也開始懷疑那個莫公子的身份,我不敢帶你出去,無奈之下也隻能把你帶離北莫國。”

頓了頓,墨影猶豫了一下繼續道:“至於這裏,是匈奴國,這裏是我一個朋友的別院,最近你昏迷的日子,也是匈奴國的巫醫給你暫時調理的,不過你放心,巫醫的醫術也是可以的,中土大夫治不好的病,說不定他會有辦法,我們在這裏休息養傷是沒有人會來打擾你的。”

我倒是沒有想到墨影居然在匈奴國有朋友,但既然墨影說是安全的,不會被打擾的,我也就相信了墨影的話,決定專心在這裏養傷。

不管之後我的目的是什麽,至少我要讓這個**體好起來一些才可以去做別的事情。

但是我又想到我體內隱藏了那麽多年的毒素,連林太醫和慕容白都不能解除……難道說,我真的要久病於床了?

這樣想著,我突然覺得有些迷茫,更有些絕望,一時之間便有些口不擇言了:“若是死在這裏,會給你朋友添麻煩吧。”

我這句話讓墨影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我也驚覺自己說錯了話,但卻發現自己竟是完全說不出等同於解釋的話語了。

所以我選擇了閉嘴不言,但對於墨影來說,我的閉嘴不言就是一種絕望和放任。

這是墨影所不能接受的,於是他很激動的對我說:“你不要胡說八道,你不會死的,我也不會讓你死的。”

墨影的樣子,讓我有一種被珍視的感覺。

但就算是被珍視又如何,心裏最需要被溫暖的那個地方,仍舊是空空的。

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處於黑暗中隻能自己給自己擁抱的傻瓜,就算有人看到這樣的我流露出心疼,流露出同情,但我仍舊倔強的把他們隔離在我的世界外。

不願意被觸碰,也不想被觸碰。

空氣很安靜,氣氛有些尷尬。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略帶吵雜的聲音讓我恢複了注意力。

我不由得向門外看去,但卻什麽都看不到。

倒是墨影連忙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帶進來了一個同樣穿著異域服飾的白胡子老頭。

我感覺到那個白胡子老頭對墨影的恭敬,但同時也能感覺到墨影對白胡子老頭的尊敬,真是有一種……奇怪的不和諧的感覺。

那白胡子老頭走到我麵前,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堆我不懂的話。

我不解的看著墨影,而墨影這才恍然發現,那老頭的話我是聽不懂的,連忙解釋道:“這位老者是匈奴國的巫醫,很有本事,我特意找他給你看病的。”

“那就麻煩您了。”我有氣無力的開口,隨後那白胡子巫醫從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裏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圓形的東西就這麽放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剛想問這是什麽東西的時候,那個白色的圓形的東西居然直接消失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不解的看著墨影,墨影卻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並未多做解釋。

我以為是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便也沒有說話,或者說不敢胡亂說話打擾了白胡子巫醫,隻能在腦子裏隻想著也許巫醫和普通的大夫治療的方式是不同的,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自己。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白胡子巫醫歎了口氣,拿出一根銀針紮在了我的手腕上。

等白胡子巫醫拔掉了銀針之後,我看到那個剛剛消失在我手腕的白色的圓形東西又出現了。

隻是這個白色圓形的物體身上染上了黑色,我的腦海中瞬間就有了一個不靠譜的猜測,而當巫醫把那個東西拿走裝回小盒子裏,我餘光瞄到那個東西居然會動的那一瞬間……我慌了。

那個東西……是活的!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個蟲子。

我素來聽說所謂的巫醫掌控的就是蠱術,難道說,那個白色的圓形的東西,其實就是什麽蠱吧……剛剛突然消失什麽的,該不會是從我的手腕進入了我的身體裏把……

在我被自己的聯想嚇得無比驚恐的表情中,那個白胡子巫醫嘰裏呱啦的搖著頭和墨影說了一大堆就走開了,而墨影連忙去送白胡子巫醫,留下我一個人越想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