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初七焚影的心思,中州王對抗蠱蟲

軍營最不缺的就是軍醫,尤其是擅長處理外傷的軍醫。 隻不過礙於我身份的問題,焚影找來的這個軍醫是個年輕的女孩子,據說是某個軍醫的弟子,雖然醫術比不得其他軍醫,但是比起普通的醫生還是不錯的。

那軍醫一看受傷的人是個女子之後,就彪悍的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之後很平靜的開始重新上藥包紮傷口。

這軍醫的手法很是熟練,也讓本來還很擔心的初七也終於放下心來,而焚影確定那些問題都解決了之後,一把拽過初七,緊張的問道:“現在王妃娘娘無礙了,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也該說清楚了。”

見焚影一臉著急,初七也不好意思賣關子,就把之前在揚州城發生的那些事兒說了個清楚。

焚影聽完之後也是沉默了,二話不說一個人回到書房發呆去了。

初七也懶得理會焚影那麽多,本來他們來到邊城也隻是為了尋找一個可以讓王妃安心養傷還不會被輕易找到的地方罷了。

而且他這幾日也一直提心吊膽的,沒有好好休息。

如今一切也算的上是安定了下來,初七便拽了個人尋了個空房間就要睡覺。

可是本打算睡覺的初七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覺,腦海中全是那王妃娘娘的表情。

痛苦的,絕望的,堅強的,那讓人心疼的樣子。

初七努力的搖了搖頭,想要把那個女子的影像給晃沒了,但是偏偏越是折騰,那人的畫麵越發的清晰,讓初七更加煩躁了。

初七有些惱怒,心想為什麽那麽好的女人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他一直以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薄情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可那個蠢女人卻願意為了王爺去死,為了王爺的安全寧可瞎眼目盲,根本沒有一絲絲的猶豫,擔心大家因為她的問題還強顏歡笑,甚至連流淚那種女人最擅長做的事情,也沒有在她的身上發生過。

初七甚至覺得,這個女人除了性別沒有哪一點像個女人,甚至比他們這些做男人的還要堅強。

這讓初七一直以來的世界觀被打破,甚至產生了一種,假如自己是王爺的話,就算是不要這個命也要護住那個女人,讓她無時無刻都笑著的念頭。

而初七也被自己突然產生這種念頭給嚇到了。

他好像明白那個之前在破廟裏看到的匈奴國二皇子為何是用那樣的眼神去看王妃了。

王妃這樣的女人,假如相處過,簡直很難不被她的魅力迷惑。

假如王妃是個男人,肯定是一個擅長馭下的王者。

而她偏偏是個女人,而這種能力就容易讓其他男人產生一種不該存在的傾慕……

身份差別,他初七怎麽會有這種錯誤的念頭,於是初七隻能默念心經,逼著自己不去想,生怕再多想一點,可就要入魔了。

而內心不安的除了初七還多了一個焚影,這焚影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之後也沒有心思去處理軍務了,滿腦子都被剛剛初七講的事情給覆蓋了。

焚影一開始就知道這位王妃娘娘,當初的太後娘娘根本不是一個善類,不然怎麽會讓他們冷靜的王爺為之做出離經叛道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那種意見,所以焚影才會做出了類似於背叛的事情。

事情敗露,焚影失去了中州王的信任不說,還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害的王爺唯一的孩子體弱多病,險些早夭。

那時候那種悔恨湧入了自己的內心之中,這讓焚影一直都處於那種悔恨之中。

本以為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洗清罪孽,得到原諒。

而現在,焚影卻發現自己也許,有了洗清罪孽的辦法。

隻要自己能幫王爺和王妃娘娘解除誤會,渡過這個劫難,王爺一定會原諒當初自以為是的自己的。

這樣想著,焚影二話不說便拿起筆墨便用隻有他和中州王莫子曦懂得文字寫了一封密函,並讓親信送到揚州城中州王那裏。

焚影派去送信的人自然是快馬加鞭,其速度自然是不同於帶病趕路的初七,三日內就把信件送到了中州王莫子曦的手裏。

莫子曦打開信件之後,也從一開始的不解,到鬆了一口氣,最後變得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所以說,書信上寫了什麽?

書信上那讓人完全看不懂的文字,翻譯之後便是如下這個意思。

吾王親啟:

王爺公事繁忙本不該隨意叨擾,但屬下最近遇到一些事情,思索一番之後,還是決定寫信稟告王爺。

首先,這件事並不是朝廷和軍隊以及他國的事情,而是一些私事。

昨日,王妃帶著暗衛初七來到邊城,初七言王爺中蠱毒,忘記了王妃,並把王妃當作賊人捉拿。

臣本不願相信,但王妃卻身受刀傷,若不是王妃身體與他人有異,心髒位於右側,如今怕已化作枯骨。

初七言,王妃之所以身受重傷,是為了讓另一個傾慕王爺的女子安心,一命換一命。

王妃經此事已心死,不願再見王爺,隻想在邊城養好傷便離開。

屬下唯恐王爺將來後悔痛苦,便背棄了王妃的意願書信一封與王爺,還請王爺明了心意,再做定奪。

臣:焚影書。

焚影充分的表達了自己的忠心……這讓莫子曦整個人都如同遭遇了驚濤駭浪一樣不能平靜。

假如說焚影的信上說的是真的,那這個本就被他懷疑的蘇月牙兒可不就是逼死他心愛之人的邪惡女人?

中州王莫子曦可沒有忘記焚影在書信上寫的東西,若不是王妃心髒異於常人,現在就該化作枯骨了。

想到蘇月牙兒那嬌滴滴的樣子,莫子曦沒由來的一陣惡心。

但同時的,內心深處竟是還產生了一絲絲說不清的憐惜,似乎強行告訴莫子曦,他不能這麽對待蘇月牙兒,蘇月牙兒是無辜的,是可憐的,是他最愛的女人。

莫子曦又哪裏會不知道這大概就是阿幼朵說的傾情蠱帶來的效果?

理智上他知道蘇月牙兒是個壞女人,感情上也本是該無比厭惡的,但是偏偏被控製的失去理智了一樣,無法把自己真實的心情表述出來。

假如說一開始莫子曦還冷靜的,但是如今得了自己往日裏最信任的屬下焚影的書信之後,莫子曦就真的無法冷靜了。

刹那間,腦海中就如同那日在城門口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再次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畫麵。

穿著華貴的服飾高高在上,不認識自己的她。

流淚著撲倒自己懷中,鮮少展現柔弱的她。

擔心自己會被毒液漸傷,斬斷頭顱的她。

那個承歡隻是嬌媚惹人憐的她。

那個翩翩起舞唱著聞戰的她。

那個手拿湛盧寶劍為自己送行的她。

往日裏相處的畫麵全部進入了莫子曦的腦海中,莫子曦明明痛得要死,但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放棄,他想要知道,他想要記起,他想要記得那一切。

可偏偏這個時候心髒卻痛了起來,似乎是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阻止莫子曦想起那些他拚了命也要想起的記憶。

他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什麽在蠕動,明明是不懂醫術的,但是莫子曦就知道,那裏也許就是那個所謂的傾情蠱蟲!

於是,莫子曦發了狠,一下子抓起了身旁的匕首,便對著胸口拿出紮了進去。

鮮血湧出,停留在莫子曦腦海中最後的畫麵……便是那個女子握著自己的手,用刀一把插入自己胸口那決然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