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耶律影憐惜愛慕,唯恐之情深不壽

就這麽跟著繩子的方向怪來拐去的往前走。 路很長,但還好不是我一個人再走,而是有人陪著我在走。

想來,若是我一個人走的話,我怕是要被這永不到頭的路給逼瘋了。

而我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曾經在網上看到過的一句流行語——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你給我的套路。

套路啊,我感覺這繩繩結結的路,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個套路了。

簡直都要把我套在其中了,這可不就是套路嗎?

就這麽漫無目的的跟著繩子往前走著,枯燥,疲憊,無聊。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沒有遭遇什麽可怕的意外。

說起來,我剛剛進入這石林的時候,我還記得怎麽走,怎麽拐,之類的,生怕忘記了還會在牆壁上標注順便直接寫在本子上。

但現在由於著急救人,我已經沒有時間去書寫這個了。

不過葉還好我沒有去標注什麽的,不然也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我現在感覺我已經走了快一個時辰了,仍舊沒有找到目標。

我就想不明白了,這個石林真的有那麽大嗎?

假如真的大到走一個時辰還走不出去的話,那是什麽樣的機關才可以帶動這種大的誇張的石林呢?

我甚至都要懷疑那些怪鳥是不是智商高到了解這個繩子的作用。

我在猜測那些怪鳥是不是壓根就知道這個繩子可以作為引路的存在,之所以不弄斷,就是為了把我們引到別的路上去。

假如我好不容易走到盡頭,發現是什麽奇怪的地方的話,我覺得我可能真的會崩潰的。

不過還好老天爺沒有對我那麽苛責,我的幻想並沒有成為現實。

又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我和耶律影發現前麵有一個山洞,而這個繩索就正好通往山洞之中。

同時也看到那怪鳥守在門口,但怪鳥的頭插在了自己翅膀的羽毛裏,動作就像是休息中的火烈鳥,看樣子似乎是因為夜幕降臨在睡覺而已。

看到那個怪鳥的樣子,耶律影顯然也很驚奇。

畢竟耶律影一個熱愛打獵的男人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了,第一次見到這種概念中不存在的鳥也是足夠震撼的。

其實不隻是耶律影震撼,第一次看到這個怪鳥的時候我也是震撼的。

同時讓我想到了山海經中的一些奇異怪獸的記載什麽的。

不過說起來,山海經這本書也非常的有趣,裏麵記載著所謂的上古神獸和凶獸還有一些我們現在還能見到的動物。

我記得有人斬釘截鐵的說,山海經是一半真一半假,那些奇怪的生物是不存在的。

但是,轉念去想,你見過的生物你就認為山海經的描述是真的,但你沒見過的,你怎麽就知道是假的呢?

得是多麽自以為是的人才會覺得自己見過的就是真實的,自己沒有見過的是假的。

所以我一直都覺得,山海經中記載的許多現代沒有的野獸也是存在的。

隻是這些野獸因為時代和環境滅亡了等等。

當然,現在扯山海經有些扯遠了,我隻是單純的覺得,也許這種怪鳥也是山海經中記載的那種怪異的鳥兒,或者說,是一千年前很普遍正常的鳥兒。

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滅亡了,現實社會裏不存在了。

但是這個石林因為埋在地底一千年,所以也就生活在了地底一千年,所以才恰好沒有滅絕罷了。

我見耶律影盯著那怪鳥不說話,便主動道:“這繩子分明是通往前麵的山洞的,那就是說,所有人都在山洞裏?”

耶律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肉,但同時也提出了一個疑問:“非常有可能,但,為什麽會這麽安靜呢。”

這個問題還是很容易解答的,所以我未經思索便對耶律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個猜測:“這山洞裏可能存在的人類,大概都處於你之前那種陷入幻覺的昏迷狀態,所以沒有聲音發出來倒是可以理解……至於那些鳥兒,明顯是在休息,就不知道他們的睡眠質量怎麽樣,會不會允許我們趁著他們睡覺的時候悄悄潛入進去。”

畢竟這個怪鳥還是很有戰鬥力的,我可沒有忘記他們和初九張牙舞爪戰鬥的樣子。

耶律影是個果斷的,他在心裏分析了一下厲害之後,便道:“不管如何,總不能在外麵坐以待斃……我去看看那些鳥兒睡眠如何,要是睡的死我們就一起進去,要是很容易就被驚醒了,我去想辦法把那些怪鳥給引出去,你等著那些怪鳥都被引出去之後,你去裏麵救人。”

我一聽,耶律影居然要把自己當誘餌。

我雖然處處防備著他,但是可沒打算讓他死。

於是,我便連忙提醒道:“但是,那些怪鳥也不知是什麽本事,可以讓人暈過去,進入幻覺狀態,若是沒有外力催促,根本無法醒來。”

可我這番話顯然沒有給耶律影帶來壓力,耶律影竟是壞笑著對我說:“那就要拜托子沫賞我一口血了。”

自打我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欺騙之後,我就沒有見過耶律影的微笑。

或者說,在我心裏那個冷冰冰但是偶爾會對我笑的墨影已經死了,耶律影會如何,根本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中。

但是,如今我卻看到了他那明晃晃的笑容。

這讓我想到了我們過去相處的時候,內心深處也產生了一種名為內疚的感覺。

我歎了一口氣,輕聲道:“原來你知道了啊!”

耶律影很是大方的點了點頭:“雖然你沒有明說,但是醒來的時候口中血腥味不做假……又加上之前聽到的一些有關於中州王妃的傳言,也就推斷出來了。”

我在防備著他,但他卻絲毫不覺得我的防備有什麽問題。

也沒有假裝不知道而找機會對付我,甚至主動願意出去做誘餌。

同耶律影的坦然相比,我啊,實在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對不起。”這是誠心誠意的歉意,這麽久以來,我一直都覺得是耶律影對不起我……但是,現在,到底還是輪到我說這句對不起了。

耶律影卻並不建議,反而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柔聲安慰道:“無妨,你我各為其主,也算得上是敵人了,你防著我,也是情理之中的。”

耶律影越是大度,我便越是說不出的愧疚。

是啊,明明是敵人,明明是各為其主,明明是立場不同,明明是離了這石林就要再次引發戰爭的。

明明我隻是為了將來而有所防備,不希望棋差一招,輸的慘之又慘的。

可就算我再心裏一次次的告訴自己沒有做錯,但是那種胸悶的愧疚感,卻是越發的濃烈,甚至要從眼眶中溢出了。

我隻能再次重複道:“不管如何,對不起。”

耶律影鬆開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然後他把手搭在了我的頭頂,他輕輕的揉了揉我的頭發,用極盡溫柔的聲音對我說:“傻姑娘,總是這個傻乎乎的樣子,明明是打算做壞事,但還是一副良心受到譴責的樣子。既然決定去做個壞人,那就壞的坦坦****問心無愧,不然啊……情深不壽啊,傻姑娘。”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但眼淚卻從眼眶流了出來。

耶律影俯下身,竟是低下頭親吻了我眼下的淚水。

我驚慌的連忙後退,而耶律影卻抓住了我那受傷的手。

他近乎煽情的吸了一口我手腕上的血,在我還來不及說什麽的時候,便直接拔出了腰間的武器衝了出去。

手起劍落,門口那兩隻睡覺中的怪鳥,竟是輕而易舉的被耶律影斬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