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停……”打了一陣之後,藍墨便揮手喊停,來到朱真一麵前,鼻青臉腫的人懼怕地盯著他,今天出門沒算黃曆,怎麽會碰上這麽個厲害角色的。

“以後再敢在我的地盤做此等有傷風化的事,可不像今天這樣容易就讓你過去的,知道了麽?”藍墨陰森森地吐出幾個字。

“是,是,是,藍少,您的教誨,小的銘記在心,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不敢了。”踉蹌著站起來,低垂著頭。

“可以滾了……”

“是,小的這就滾,這就滾。”匆匆地往樓下跑去。

“多謝大俠行俠仗義,您的救命之恩,扶柳沒齒難忘。”扶柳抱拳,就要離開,吃飽喝足了,還是快點去師父那裏吧。外麵不安全。

“誰說你可以離開了,將她帶回去。本少爺看上你了,才會救了你的。”藍墨折扇一揮,興趣昂揚地走在前頭。

徒留扶柳在後麵怔愣,他說什麽?

他不是那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麽?

不是行俠仗義才救了她的麽?

也是想要強搶民女?

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事實上,最後一句話扶柳也已經吼出來了,聲音穿透樓梯的狹窄,傳到藍墨耳朵裏。

“王法?”藍墨挑眉,“在這甄城,我藍家便是王法。哈哈……”猖狂地大笑一聲,扶柳癱倒在地,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

怎麽辦?師父還在麗春院裏頭逍遙快活呢,她謝扶柳就要被人家霸王硬上弓了啊。怎麽辦?

怎麽辦?

扶柳在前,藍墨在後,兩人共騎一匹馬。

扶柳臉色黯淡,藍墨牽起韁繩,喝一聲,馬兒往前跑去,身後是眾家丁,氣勢洶湧,讓扶柳更加絕望,這就回去做了壓寨夫人了麽?

不要,死都不要,她要回家,她要見到魔教教主之後,然後回家。

遇神殺神,逢魔砍魔。

“喂,我跟你說,黑澤大師,黑澤大師,你知道麽?”師父的威名在西陵貌似散播的很廣。

“西陵,無人不曉黑澤大師的名諱。”

“哈哈,那你趕快把我放了,黑澤大師——他就是我的師父。”扶柳仰天大笑了幾聲。豪情萬丈徒增了幾分。

“黑澤大師同家父飲過茶,我並不知大師有你這樣的女弟子。”藍墨在身後慢語說道。

“是最近才收的,師父並未昭告天下,你趕緊將我放了,我師父可疼我了,要是你這樣來硬的,保不定,你那斧頭幫,明天就被夷為平地了。哼哼……”小子,雖然你長的還不賴。

不過你小子看上的可是東陵太後,東陵太上皇的妻子,姑奶奶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就算我師父不找你算賬,哪天讓我相公知道了,你家可不是夷為平地這麽簡單了。

“是麽?西陵人都知道黑澤大師厭惡女人,從不讓女人近身,你以為,你會有這樣的殊榮,讓他收了你做弟子?癡人說夢。”不疾不徐地往前行進著,藍墨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f-u-c-k you……”扶柳想罵髒話,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所以就飆了一句英文。一解心頭之恨。

“說什麽?”藍墨貼近,扶柳往前傾去。

“沒什麽,誇你呢,誇你很厲害,啥都知道。”扶柳憨厚地笑笑。

“咦,前麵的……不是麗春院麽?”扶柳眼前一亮,內心一得瑟。師父在裏頭呢。

“正是麗春院。”

清了清嗓子,扶柳蓄勢待發,當馬兒慢慢靠近……

氣沉丹田,發動渾身的力氣,扶柳從胸腔吼出一句:“師父……師父,救我,我是扶柳,快救我啊……”

奈何馬兒過去了,沒有見到師父的身影。

“師父……師父……”扶柳轉頭看著漸漸遠去的麗春院,絕望地伸出手,搖晃著,聲嘶力竭地叫喊著,“師父,快救我啊……”

可是麗春院依然沒有半點動靜。

“你死了這條心吧,被我藍少看上,是你幾生修來的福分。“藍墨圈過扶柳伸出的手臂。

“師父……”嘶啞著,依然不放棄地叫了幾聲,最終確定師父不會出來了,這才回轉過頭來。

“該死的,徒弟危難關頭,你卻風流快活,太沒人性了,老天爺……我謝扶柳前生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你老人家的事情,你要這樣三番五次地捉弄我。嗚嗚嗚……”扶柳放聲大哭。

晴天霹靂,一陣悶哼……驚得扶柳一哆嗦,莫非,自己真的做過什麽缺德事,讓老天爺耿耿於懷?

“不要叫了,我爹應該會喜歡你的,等著做我藍家的兒媳婦吧。”

“佛門子弟,怎能做你家媳婦……?”

悠然的語氣,扶柳激動的回頭。

師父輕惦腳尖,站在馬尾處,雙手背於身後,神情冷漠。

“師父……”熱淚立即盈眶,師父,是好人,總會出現在最危急的關頭,但對她還算是不離不棄。

“黑澤大師……”馬兒停了下來,藍墨下馬,跪於黑澤麵前。

“她是我的人,可知?”黑澤輕吟地一躍而下,站在藍墨麵前。

“她真的是大師您的弟子麽?”藍墨虛汗流下,原以為隻是她信口雌黃。

“哼,現在相信了吧,來不及了,師父……他欺負我。”扶柳也躍下馬背,來到黑澤身後,一半撒嬌,一半冤屈地低眉。

“大師,我看上了她,可否許她給我藍家做媳婦?”藍墨跪在地上,抱拳,滿臉認真。

讓扶柳一瞬怔愣,這個家夥看了她一眼,就喜歡上了她?

就不怕她謝扶柳是無惡不作之徒,或者是惑世妖女?

“佛門子弟,不要辱了我西敏的聖名。”黑澤甩袖,滿臉不悅。

“她隻是大師您的俗家弟子不是麽?我將她贖來。”藍墨堅持。

“藍吟天沒告訴過你,我做的決定,沒人能改變麽?休得多言,扶柳,可以走了……”黑澤跨上馬,伸出一隻手,那手幹幹淨淨,細細長長,就這樣伸在扶柳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