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大片的嫩綠的槐樹林子,踩著光亮的青石板路,接著是筆直的竹林,翠綠翠綠的枝葉,節節網上攀升,還有些是尚顯幼小的嫩苗,水珠子掛在葉子上,搖搖晃晃。

被扶柳跟子靈快速閃過時帶到空氣中,接著墜落到黑色的泥土地裏,跟大地合而為一,滋潤著西敏的精神。

兩棵梧桐樹之間,黑澤照樣躺在上麵,神情有點痛苦,因為大殿裏誦經的聲音還在持續,師父好清淨。

蕭子靈掙脫扶柳的手,向黑澤狂奔而去,因為帥哥的吸引力對於她來說真的好比魚兒碰到了貓咪,嗅著那股腥味,兩人不謀而合。

蕭子靈奔到黑澤大師跟前,傻傻地盯著吊**躺著的人,半天沒有眨眼睛,伸出的手懸浮在空中,顫顫巍巍地延伸,延伸到了黑澤的臉上。

扶柳傻眼,‘不要……’一詞還沒喊出口,蕭子靈就被黑澤一掌打了出去。

隻是這一掌並未用力過大,黑澤顧忌著此人有可能會是扶柳,所以保留了自己的實力,睜眼時,看到對麵不遠的草地上躺著的錦衣女人時,又不悅地上揚了眉角。

“她又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摸她的臉,剛才那一掌真的不應該留情的。

“額,她也不是東西,不是東西,是西陵太子妃,太子妃。”扶柳趕緊扶起倒在地上齜牙咧嘴的靈姐姐,師父也真是狠心,萬一自己哪天也鬥起膽子鬼使神差地摸了他的臉,是不是也是這個下場呀。扶柳隻是不知道,若是黑澤知道是別人摸他臉,此人可能已經命喪黃泉了,而不是隻受了點皮外傷。

“那她為何會在這裏?”黑澤無法忽視扶柳眼底那一抹憂傷,這丫頭,又想多了,她卻總是選擇沉默。是因為太害怕自己吧。

“太子妃隻是崇尚師父的威名,想來拜見拜見你。”蕭子靈此刻還傻傻地盯著黑澤看去,這世間原來真的有如此好看的男人,皇叔,是自己從小見到大的,所以早就沒了那份新鮮感,此刻,蕭子靈找到了人生中第二個被她承認是好看的男人,而且是好看到極致的男人。

“黑澤大師,您好,我叫蕭子靈。”子靈抹了把蹭到泥土的手,無比虔誠地對著黑澤鞠躬。

“扶柳,帶她離開這裏,以後不要讓生人進來。”黑澤並不理會,合上經書,往屋裏走去。女人於他,從來都是一件多餘的東西。

“靈姐姐,我們走吧。”扶柳拉了把眼神渙散的蕭子靈,擔憂地要將她拖走。

“若風,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在西敏的時間,以後姐姐要定期過來偷看黑澤大師,你一定要做好安排哦。”

“啊……?”扶柳傻眼了,這事啥時候才有個盡頭哦?

這件事就以此告終了,扶柳鬆了口氣。

不過還好,西陵皇室也並不是那麽容易就出來的,所以一個月過去了,也沒見到靈姐姐偷偷到寺廟裏來要求見師父。

今夜,是月圓之夜,扶柳早早就進了房間,鎖了門,躺在**,因為師父說了,月圓之夜,不要亂跑。

扶柳很聽話,可是躺在**,寂寞難耐,開始數綿羊:

一隻小綿羊

兩隻小綿羊呀

三隻小綿羊呀呀

……

……

一千兩百五十二隻小綿羊呀……

“娘的,不數了,越數越清醒了。”扶柳低咒了一聲,便坐起來。

推開窗戶,讓皎潔的月光如水般湧入,

‘啊,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扶柳一看到那亮燦燦的大圓盤時,當即睹物思鄉起來,因為古人都是看到了月亮便作下無數膾炙人口的經典詩句,所以,月亮是最好的催淚彈。

扶柳一看到月亮,扶柳止不住地開始心痛,心痛得窒息了自己似乎真的很想念父母了,怎麽辦?

自己好像已經離開了好久了,爸爸媽媽是不是萬念具滅?每天坐在家裏等著她活過來呀?

媽媽的心裏承受能力很小,是不是天天以淚洗麵呀,爸爸受不了媽媽每天哭哭啼啼,然後每天借酒澆愁,卻愁上加愁。

所以一籌莫展,好好的一個小康家庭變得了無生氣了。

扶柳想到這裏,更加心痛了,蹲在窗口,開始抽泣,聲音斷斷續續。

突然,一個黑影飄入,扶柳立刻站了起來,警惕地叫了聲;“誰?”

“帶你去,履行你的義務去。”白衣,銀色麵具,月色下,他如鬼魅一般,聲音空靈,明顯是變過了,此人是誰?是自己認識的人麽?不然好好的幹嘛變聲,是不想讓自己發現吧。

“你是誰?”扶柳貼著窗戶,想著萬一有不測便朝著外麵大喊,寺廟裏有那麽多的禿驢小師侄們,萬萬不會任由他們敬愛的師叔就這樣被人帶走的。

“我是誰不重要……”輕盈地走過來,摟過扶柳的腰,那樣奪人心魄的妖孽眸子,讓扶柳覺得很熟悉,卻不敢妄下論斷。

“不,很重要,我不跟陌生人走。”扶柳堅定,手撥弄著腰間的大手,該死的臭男人,吃我豆腐,被我師父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由不得你。”銀色麵具在月光下閃著蟄人的光,讓扶柳遮住眼睛。

“唔……”扶柳悶哼一聲,恐懼地看著笑的邪魅的男人,該死的,竟然點了她的穴道,封住她全身的肢體,讓她動彈不得,無法講話。

“走了。”抱著扶柳往外麵飛去,向著皎潔的月亮飛去,漸漸消失在西敏上空。

就這樣,扶柳被人劫走了,在黑澤跟釋空,釋竟在廟塔內閉關修煉之時,被不知名的妖孽男人劫走了。

黑澤睡了許久,沒有聽到每日早上那溫暖的聲音喚他起床,實在體乏了,這才起了。

活絡了下脛骨,來到外麵,天氣很好,清風徐徐吹過,一旁的竹林沙沙作響,讓黑澤好了心情。

悠閑地踩著步子,來到扶柳的房間,房門緊鎖著,重重地敲門,卻許久不見有人來開門,惱怒之下,一掌打爛了門上的銅鎖,推了門。

“謝扶柳,睡傻了麽?怎麽還不起來?”徑自走進臥室。

見臥室內空空****,並不見扶柳的蹤影,一旁的窗戶大開著,床邊的紅木柱子上插著一支銀色的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