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我答應嫁給你,條件便是放了他,可願意?”扶柳微笑,看著藍墨,這個男人是真的想要娶她,不管她之前是黑澤的弟子,現在是東陵的太後,他都是鐵了心的要娶她,所以,不管什麽條件,相信對於他來說都算不上條件,雖然扶柳真的很想跳進他的心髒去看看,到底自己是什麽地方吸引了她,讓他這樣死心塌地。

“謝若風,你敢,你敢背叛皇叔?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蕭子禹握緊拳頭,想要朝若風臉上揮下去,卻硬生生的隱忍了下來,自己千裏迢迢來到西陵,不是想要跟她發脾氣的。

“藍墨,可有考慮好了?”繞到正在沉思的藍墨身邊,扶柳依然微笑。

“好……我答應,七日之後,正式迎娶你,正式做我藍家的媳婦,可好?”拿起扶柳的手,放在唇邊,藍墨眼裏是執著。

“恩,好。”謝扶柳,你又把自己往死路裏逼了麽?可是她卻隻是不想讓小皇帝牽涉進來。

“你進了我藍家的門,我不會讓任何將你帶走的,除非是我死。”藍墨在她唇邊印下一吻,深情地說道,那樣霸道粗魯的一個人,為什麽此刻覺得他情深款款,讓扶柳覺得原來塵世間真的有那樣一份純真至極的愛情。

隻是,她謝扶柳,注定不能擁有這樣的愛情了。

扶柳不語,到時候,不管是黑澤還是蕭堯,會管他的死活麽?就那樣活生生地屠殺了他們整個斧頭幫也不是不可能吧?

唉……謝扶柳,你還要作多少孽啊?

這個世界被你糟踐的已經夠破碎了,你趕快回去吧,你果然是藍墨爹口中妖女,不折不扣的妖女啊。

雖然目前隻妖了藍墨一個人,可是,這唯一被妖的就被妖的神魂顛倒,不管蜚短流長,不管長輩苦口婆心,就這樣鐵了心的要迎娶她過門。

就像他第一次說的那樣:‘誰說你可以離開了,將她帶回去。本少爺看上你了,才會救了你的’。

他第一次,就是這麽說的,一直以來,他都這麽說。

他就是要娶她。嗬嗬……讓扶柳覺得很愧欠。唉,這個世界裏又欠了一份情債,以後還能一身坦**的離開這裏麽?

希望能吧……

蕭子禹被放了出去,他卻不肯離去,自己找了間旅店住了下來,他決定了,大婚那天,他不會讓那姓藍的得逞的,這個世界,如果還有人能擁有她,那便是皇叔,隻有皇叔,如果不是皇叔,他會要了其他人的性命的。

那七天裏,藍墨一直保護這扶柳不被他老爹攻擊,可是他老爹總是能撈到機會出現在藍墨不在的時候。

指著扶柳的鼻子就破口大罵:‘你這個妖女,趕緊從我藍家滾出去,你會讓我們藍家遭遇變故的,這是算命的人說的,你趕緊滾出去。’

往往這個時候藍墨會出現:‘爹,如果她走了,我也會離開這個家的,你不會這麽希望的吧’

每次都成功讓藍吟天閉嘴,因為,藍墨是藍家的獨苗,如果這根獨苗跑了,那斧頭幫就會後繼無人了。

斧頭幫到此為止,那可是他爹大半輩子的心血啊,可不能就這麽荒廢了。一定要繼續發揚光大。

藍吟天有很遠大的理想,說是要擠掉江湖三大幫派中的其中隨便一個——黯夜,魔教,移花宮,取而代之。

理想很遠大,卻也很遙遠。

扶柳是深知這幾個幫派的實力的,最模糊的大概就是移花宮吧,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是移花宮的宮主了,可是還從未實行過宮主的權利,隻是這幾個幫派的人都很多。

比斧頭幫的人多。

看來江湖上的幫派排名,跟人數是密不可分的。

那是自然的,人一多,那氣勢就上來了,先叫陣,聲音都能比對方響亮好幾倍了,敵人自然心裏上就輸了大半了。

所以,以後不管任何幫派,一定要廣結善緣,多多的招兵買馬,人數總歸是越多越好的。

藍吟天每天對扶柳橫眉豎眼的,一個原因是認為扶柳妖了他家兒子,讓他兒子鬼迷心竅。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這麽個小姑娘竟然是江湖三大門派——移花宮的宮主。

天理難容,當年他藍吟天提了把斧頭,挑戰了多少幫派的幫助,整整打鬥了一年,然後自創了斧頭幫,振臂一揮,多少人擠破了腦袋也要進來這斧頭幫,因為江湖三大門派,收人條件太苛刻了,沒有關係話說是進不去的,所以,這草根門派既然收人了,而且幫主還是給小有名氣的征戰了很多地方的名人,自然曝光率也就大大提高了。

所以,短短幾日,斧頭幫人滿為患。

總之,他藍吟天的斧頭幫,來之不易,可是,現在,竟然告訴他,眼前這個整天微微笑著的小姑娘,是移花宮的宮主,別怪他不信,告訴任何人都不會信的。是的,他都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七日後很快到來。

一早,扶柳就覺得眼皮跳動的很勤快,可能是自己內心太矛盾了吧,怎麽辦?

‘我有不好的預感;’往往,有不好的預感之後,就必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要不要告訴藍墨,今天就別舉行婚禮了?

可是要怎麽告訴他,隻是告訴他,我有不好的預感麽?

那樣藍墨會以為這隻是她的推托之詞吧,肯定不可行的。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扶柳真的很後悔,沒有把自己的不安告訴藍墨,讓他取消了婚禮,如果取消了婚禮,如果他闖進來的時候,自己不是在跟別的男人舉行交拜禮的時候,或許,他的臉色不會這樣難看。

或許他不會嗖的一下抽出利劍,直接給了藍墨一劍,或許,他不會冷冷地命令他的門人說一句:‘殺無赦’。

是的,蕭堯趕到的時候……

那個身穿喜服的紅娘,正高亢地喊了句:‘夫妻交拜’,悠長的聲音跌跌撞撞地直傳到蕭堯的耳朵裏。

“若風,等會給我解釋。”他摟過她的柳腰,鮮紅的喜服,讓扶柳頭暈目眩,其實卻不是喜服的紅色,而是紅燈帳結的園子裏,被屠殺的斧頭幫。

扶柳心驚地看著藍墨的爹護著藍墨匆匆往外逃去,身上中了很多刀,卻依舊不死心,眾人護著他們父子兩,往外麵逃去。

“相公,你放了他們好不好?”扶柳哭著訴求著身旁麵無表情的男人。

“若風,你說呢?這個男人,他搶了我的若風,是我的若風,隻能屬於我的若風,你那樣突然離去,是為了他?”竟然是這麽個男人麽?

“不是,不是的,不是因為他,我並沒有要嫁給他,你放了他好不好?”眼淚潸然而下,為自己無心的過失,自己雖無心,別人卻無故被殃及,謝若風,你當真該死。

“若風沒有想要嫁給他?”他貼近她的臉。

“是,我沒有要嫁給他。”她重重點頭。

“那麽,便是他逼婚了?那他更該死。”打橫抱起若風,往外麵馬車走去,徒留裏麵哀怨一片,猩紅一片。

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著,下麵是倒成一片的鮮紅屍體。

喜事變成了喪事,一瞬之間,藍家被滅掉大半,徒留逃走的還保護著藍家父子兩。

馬車裏……

若風低垂著頭,任由蕭堯的唇在自己脖子處遊移……

“若風,你可知,我有多麽想念你?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想得我心好痛,真的好痛。”你摸摸看。抓過若風的手,附上蕭堯的心房,感受他有力的心跳。

“若風,為什麽突然離開,讓我那樣措手不及的。”他斷斷續續地說,滾燙的唇映在扶柳的唇齒間。

那樣的味道,若風何嚐不懷念,可是為什麽現在的相公隻有讓她懼怕的感覺?

她當真很害怕他了。怎麽辦?

“相公,對不起,我不是有心要離開的,我是突然離開的。你可以不要怪我麽,我從沒有料到,我就那樣離開了你,這一切從來不曾在我的預料內。”扶柳攀上他的脖子,她何嚐沒有想念過他?

“無心離開的麽?”

“是。”

“若你有心離開,怕是早就不在我身邊了吧。”為什麽,相公變得這樣蠻不講理了呢。

“我沒有想過要離開你。”若風說著滿口違心的話,卻麵不改色,見識過很多大場麵了,自然會變得很鎮定。

“那麽若風是怎麽離開的?麒龍又在何處?”麒龍如果被他得到,那麽勢必又是一場血雨腥風,在自己離世前,東陵不能再有任何飄搖曳動了。

“我不知道。”扶柳咬唇,搖頭,她不知道,現在什麽人可以相信,什麽人可以選擇不相信。

好像很多人都想得到那龍珠,怎麽辦?

到底該將他交給誰?誰才是他的真正擁有者。

就連龍珠自己承認的魔教教主,扶柳都不敢給他了。

更何況,是眼前,跟龍珠沒有半分關係的蕭堯。

人,都是有私心的。

相公既然不是麒龍的主人,那他以前一直將龍珠封印在密室裏又是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