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大師……”就讓他一人去麽?偌大的皇宮,守衛森嚴的東陵皇宮,僅憑他一己之力,怎麽可能查探的出扶柳在哪裏?

“怎麽?不願意麽?”他的聲音慵懶,卻讓人不寒而栗,藍墨在風中不禁打了個哆嗦,手不聽使喚起來,手中的劍轟然落地。

“黑澤大師,既然您的命令,即使是荊棘滿道,藍墨義不容辭。”他拿起地上的劍,轉身往皇城走去。

“教主,他一人,可會安全歸來?可否要屬下跟著?”桑尚擔憂地問。

“最好是死掉,搶了我的王後,你以為,我會不再追究麽?”隻是,想要殺藍墨的時候,那家夥突然竄出來搗亂,才讓他隱忍了那心中的一股蓄謀的怒火的。

“是,教主。屬下多嘴了。”桑尚不再說話,立於馬車一旁,靜靜看著藍墨躍上那高聳的城樓,殺了守衛的幾個侍衛,然後躍然而下,消失在他們眼前。上蒼保佑吧,希望他平安歸來,桑尚握緊拳頭,臉上卻是淡然的神色。

藍墨提著劍,一路輕惦著腳尖,疾步飛馳在屋頂之上,從一個屋頂躍到另一個屋頂,月光下,他很像是一個采花賊,這是作者大大的感受,因為一般采花賊都是在屋頂行走來著,然後在某個窗戶看見一個秀色可餐的姑娘時,就破窗而入,強搶民女。

這便是采花賊在夜間的行程。

藍墨很不屑地唾棄了作者一下,他可是在做這隨時可能斷送性命的事情,怎麽能說他像是采花賊呢?

突然,藍墨停下了腳步,在一處宮廷的屋頂上,他看見了一個姑娘,不對,是兩個姑娘。

兩個姑娘在屋子裏說著什麽,隻是窗戶開著,讓對麵屋頂的藍墨可以看得很真切。

飛躍過去,藍墨趴在屋頂,走了許久,終於看到了還在活動著的人,因為此刻已快要接近淩晨了,還醒著的人著實不多來著。

掀開一兩片瓦片,藍墨湊近自己的眼睛,往下看去。

兩位姑娘不是別人,正是賈青蓮同學,另外一個是賢妃。

兩人在宮外本就是閨中密友,此刻,宮中,出了件大事,那便是太後娘娘被抓了。

所以,兩人內心多少都有點感受的,這個感受又不敢跟別人講,兩人便湊到了賢妃的寢宮,促膝長談起來。

“青蓮姐姐啊,你說,太上皇會殺了太後麽?”本來的本來,賢妃是很崇敬若風的,因為以前的以前,當賢妃的孩子消失的時候,是太後娘娘第一個來看她的,還安慰了她許久,才讓她從傷痛中走了出來。

可是,今天,見到皇上那樣失態,卻都是為了太後,她怎麽能不妒火中燒,自己心愛的男人,竟然對太後娘娘如此在乎?還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說是為了她竟然能讓蕭家絕後,她沒敢將這句話傳達給太上皇,因為她真的很害怕那個逐日陰冷的男人,冰冷得如同行屍走肉,人人懼怕地繞道而行。

“當然會了,她都已經被關押到了天牢裏,你可知,她是被太上皇親手關進去的,他卻也從來沒去探望過她,你說說,圖謀造反,如此大的罪責,怎麽能不被吵架滅門?”青蓮冷笑,就算你厲害,就算你猖狂,到頭來,還是要死的,還是要死在她前頭,你死了,東陵太後這個位子可就非我莫屬了。謝若風,你這一死啊,圓了多少人的夢啊,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可是,皇上會替她求情的。”賢妃還是說出來,雖然她覺得皇上心中有太後是的事情,可是,現在先說出來,跟青蓮姐姐商量看看,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才能挽回皇上的心啊,不然,深宮寂寞,她真的不知道能支撐多久啊?

“你說什麽?皇上替她求情,我進宮之前,怎麽有人告訴我說皇上恨太後入骨啊?為何,此刻,皇帝竟然會為了她求情?”謝若風,你果然手段高明,他們家叔侄兩,你都勾搭上了,果然是移花宮的妖女啊。

“青蓮姐姐,你說如何是好?”

“先不要將皇上的話轉達給太上皇,反正皇上現在已經被軟禁了,等那妖女被太上皇斬首之後,木已成舟,你以為太上皇會眼睜睜看著蕭家絕後麽?妹妹,你就放心吧,放足了一百個心,你肯定會擁有皇上的孩子的,到時候,你就是皇後,我就是皇太後,東陵,還有何人不懼怕我們,哈哈……”青蓮豪邁地一笑,這一笑,牽扯到臉上的神經,被謝若風揍了兩拳的腮部到現在還隱隱作痛著呢。不過,死者將死,她青蓮還有什麽不能原諒的呢?

也就是讓她一逞威風罷了。誰能笑到最後,誰才笑的最好。

屋頂的藍墨心一緊,她被關押了?

被那個滿臉冷峻的男人關了起來?

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的明明,他看他劫走她的時候,他看向她的眼神,如此濃蜜的讓人化不開的情意,怎麽會將她囚禁於天牢之內。

他不語。

飛躍著離開這裏,向天牢方向走去。

他想要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如果,他帶走她,不是為了要給她幸福的生活,

那麽他怎能眼睜睜看著她在別的男人手裏手苦痛。

他不能,他要她幸福,不管是跟著誰。

隻要她幸福便好。

他便能成全他們,他便能心甘情願的退出。

終於,在天牢屋頂,他停了下來,為什麽知道這裏是天牢呢

因為這裏的守衛最森嚴,卻也最陰森。

濃霧圍繞著整坐黑壓壓的類似城堡一樣的建築,是的,若風所在的囚籠,是高達9層的箭塔。

若風跟白蘭被囚禁於第九層,外麵每一層都有幾十個侍衛輪流站崗,不要說一個人了,就連一隻蒼蠅都別想要溜進來了。

藍墨從屋頂躍下跳到第九層的圍欄處,提起手裏的劍,一刀割下去,幾個侍衛就這樣倒在他麵前,無聲無息地往裏麵走去。

這麽大個地方,他要如何才能找到扶柳。

扶柳,你到底在哪裏?

我要救你脫離這苦海。

我不要你在這裏受苦。

他瞪大眼睛,苦苦尋找著,卻見這第九層一共就一個牢房,於是藍墨直奔向那裏,看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扶柳,她那樣安靜地睡在一個女人懷裏,靜靜地躺在那裏,身下有的隻是枯草,怎麽能,怎麽能這樣對待她?

“扶柳……扶柳……”他輕聲喚道。

扶柳揉揉眼睛,模糊地看向外麵的人。

“藍墨……?”看到藍墨那一張臉時,若風驚醒了,完全醒了,這小子怎麽追到這裏來了。還是那麽想娶她麽?真是讓人感動的真情啊。嗬嗬。謝若風,你造了什麽孽哦,讓人家追到這東陵天牢裏來,如果被蕭堯發現,他還能逃得了麽?

上次沒有被蕭堯屠殺了麽?

這傻小子怎麽還羊入虎口啊?

天底下怎麽有他那麽死腦筋的人呢?

若風站起來,來到藍墨麵前。

“謝扶柳,我放你走,不是讓你來受苦的,既然知道會受這樣的苦,為什麽還要跟那個男人走?跟我在一起不好麽?或許我不能給你至高的權利,或許我給不了他所給的榮華富貴,可是,我的一顆真心,價值幾何,你可知?”他握上若風的手,微微顫抖,她的手如此冰涼,讓他心疼了幾許,不止幾許,心窩處抽緊的疼痛,不能呼吸了,他不管,就算是死,也要將她救走。無法看她在這裏受這樣的苦。無法……

“藍墨,有的時候,很多事情,我們無法選擇,無法按照我們所要的走下去,我有很多無奈,我也不知道,為何老天讓我走到這一步的,你可懂我在說什麽?負了你,是我的損失,可是,現在,我請求你,快點走,如果你再不走,就連死,我也無法死的安心,你可知?他很快就知道你來,你快點走吧,我不想連累無辜的人”若風推開藍墨,口口聲聲讓他離開

可是,晚了,在他看見那一身紫色龍袍邁進來的時候,若風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她終究還是連累到了他。

連累到了他——藍墨,那個見了她一麵,便鐵了心要將她娶進他們藍家大門的藍墨。

謝若風,你何時開始,真的成了人們口中妖女,還要有多少人要無辜受你牽連?

誰讓你,惹上的都是大人物呢?

“將他拿下。”蕭堯揮手,妖孽的眸子緊鎖若風的臉,不可以的,她的擔憂,她的關心隻能為她,她怎能為了其他男人有這樣傷心的神色。

“蕭堯,不關他的事,請你放了他,請你放了他,讓她走,我好好的在這裏,永遠都不會奢望逃跑了,不會了,隻是請你放了他。”若風絕望地看著藍墨寡不敵眾,搖搖欲墜,隻是堅持著搏鬥。

“若風,你可知,本來,本來我並沒有要置他於死地的,隻是,你竟然開口為他求情,我蕭堯的妻竟然在我麵前請求我饒了另一個男人,你說,我該如何處置這個男人?”蕭堯冷冷開口,繞過正在虐殺的圈子,來到若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