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

一道極為沉悶的笑聲突兀響起。

“喂, 那邊的紫頭發小子,你剛剛說,沒有我, 你就活不下去了?”

男人的聲音很陌生, 環顧一圈, 這裏紫頭發的隻有宇智波葬愛一人,說過類似話的同樣也隻有宇智波葬愛。

是誰在說話?被點名的宇智波葬愛茫然地四下張望,然而他看了一圈, 發現這裏隻有他、虎杖悠仁,以及騎著咒靈的眯眯眼老哥。

剛剛的話明顯不是眯眯眼老哥說出來的, 看眯眯眼老哥波瀾不驚的模樣, 好像沒有聽到剛剛有人在說話一樣。

難道說, 是儺子顯靈?他方才聽到的,其實是儺子對他的心靈傳音, 早在他第一次觸摸到手指的時候,就在不知不覺間達成了契約?

“啪!”

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宇智波葬愛的發散思維, 讓他回頭看向發出聲音的虎杖悠仁。

隻見虎杖悠仁左手拍在了右手的手背上, 臉上的神情還有一些慌張, 注意到宇智波葬愛看過來後, 虎杖悠仁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

盡管虎杖悠仁已經在極力地掩飾了, 但宇智波葬愛還是一眼就看見了——

在虎杖悠仁頭頂的, 隻有玩家視角才會看見的東西。

兩麵宿儺(封印中)45級, 下麵的血條同樣很厚,但相比較剛剛開掛一樣的五條悟, 可以說是正常多了。

果然, 同行全靠襯托。也不知道這是兩麵宿儺被封印前的血量, 還是封印後的血量。

不得不說, 紅名實在是太刺眼了,別人頭頂都是空的,就他一個人頭上紅彤彤的,宇智波葬愛想不注意到都難。

不對啊,宇智波葬愛反應過來,兩麵宿儺不是隻能集齊手指才能召喚出來嗎?

而且手指不是在五條悟身上嗎?

眼前這個儺子是怎麽回事?問題一個接一個地跳出來,沒看過《咒術○戰》的宇智波葬愛顯然無法理解現在的情況。

但他在這一瞬間,突然想起來,他要收集的是兩麵宿儺的手指…………

有沒有一種可能,在虎杖悠仁身上的,其實是兩麵宿儺的腳趾?宇智波葬愛開始大膽假設。

既然有手指要收集了,想必也會有腳趾要收集吧?那手指和腳趾召喚出來的兩麵宿儺,會是一個兩麵宿儺嗎?

還是說,手指召喚出來的是兩麵宿儺的主人格,腳趾召喚出來的是副人格?再或者可能是影分身一類的存在?

也有可能兩麵宿儺其實有著好幾個身體,就像是尾獸一樣,不同尾巴數量的尾獸強度也不一樣。他曾經短暫擁有過的儺子,則是最強的儺子,要二十根手指才能召喚。

至於虎杖悠仁身上的兩麵宿儺,則弱一點,隻要十根腳趾就能召喚。

宇智波葬愛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要不然怎麽五條悟隻搶了他的儺子,沒有搶走虎杖悠仁的兩麵宿儺呢?想到他失去的可能是最強儺子,宇智波葬愛再次悲從心來。

“嗚嗚嗚,儺子,我的儺子啊,你怎麽就離開我了,嗚嗚嗚。”

一巴掌拍在兩麵宿儺突然用來說話的手上,還不等虎杖悠仁對宇智波葬愛解釋什麽,他就發現,對方不知道又聯想到了什麽,再次露出來了異常痛苦的表情,開始**落淚。

虎杖悠仁:…………

這時夏油傑已經打掃完了五條悟留下來的痕跡,朝著他們兩人的方向走來,看著明顯和虎杖悠仁互相認識的紫發少年,夏油傑若有所思地問道,“悠仁,他是你的朋友嗎?”

“啊,對,夏油老師,這是宇智波葬愛,我前段在橫濱新認識的朋友。”反應過來的虎杖悠仁對夏油傑介紹完,又對著宇智波葬愛介紹道。

“這是夏油傑老師,是我學校裏的老師。”

盡管傷心,但到了自我介紹環節,宇智波葬愛再一次憋回了淚水,搖了一個十分敷衍的花手。

“臉有滄桑,心不怕傷,隻要小夥精神在,到哪都是實力派。”說完,宇智波葬愛在一片寂靜中,用繞完一圈的花手用力地在自己肩膀上拍了兩下,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啪、啪!”

“夏油老師你好,我是宇智波葬愛。”

這是什麽新興的亞文化嗎?高專的二人大為震撼,看得出來說出這一串話,以及做了一段不明所以的動作後,宇智波葬愛明顯精神多了。

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跟不上時代了嗎?這種從未見過的自我介紹方式,成功把夏油傑搞沉默了,他可能明白五條悟沒有傷害宇智波葬愛的原因了。

“你好,宇智波君,我是夏油傑,你不用叫我老師,叫我的名字就好。”

說話間虎杖悠仁發現,夏油傑剛剛的眼睛比平常睜的要大…………

而本來在虎杖悠仁體內躁動的兩麵宿儺,也隨著宇智波葬愛的話安靜了下來,他的臉上露出來一種,異常嫌棄的表情。

顯然哪怕是身為詛咒之王的他,也沒想到宇智波葬愛是這種不走尋常路的人。

咖啡店,極為偏僻的角落。

“宇智波君,可以告訴我,在我們到來之前發生了什麽嗎?”靠在座椅上的夏油傑,眼睛含笑地看著坐在對麵的宇智波葬愛,桌子上,他手邊的杯子正在不斷地冒出熱氣。

放下手中的杯子,宇智波葬愛重重地歎出一口氣,此時的他已經從剛剛那種,淚水打濕豆豆鞋的痛苦情緒裏走了出來,他眼神悠遠地望向一旁,緩緩開口說道。

“這是一段很長的故事了,一切還要從我和儺子的第一次相遇開始……”

話還沒說完,宇智波葬愛就愣住了,他注意到坐在他對麵的虎杖悠仁,臉上的紋身動了。眼角下麵那道細長的紋身,在宇智波葬愛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裂開,一雙猩紅色的眼睛睜開,詭異的轉動一圈後,冷冷地看向他。

隨後虎杖悠仁的臉上又長出了一張嘴巴,飽含殺意的聲音響起。

“再讓我聽到那惡心人的稱呼,我就直接殺了你。”

之前消失不見的紅色ID,再次從浮現虎杖悠仁的頭頂浮現出來——兩麵宿儺。

原來如此,宇智波葬愛恍然大悟,剛剛在森林裏說話的不是他的儺子,而是虎杖悠仁的兩麵宿儺。

“真羨慕你啊。”宇智波葬愛語氣幽幽的對著虎杖悠仁說道。

“羨慕我?”虎杖悠仁茫然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得到宇智波葬愛肯定的回答後,更茫然了。

聽到虎杖悠仁還在裝糊塗,宇智波葬愛酸溜溜地說道,“體內有隻九喇嘛,感覺很不錯吧?”

此話一出,虎杖悠仁幾乎瞬間就明白了一切,麵對這驚天誤會,他……他覺得宇智波葬愛說得有點道理。

這麽代入一下的話,他好像確實和鳴人,有著一絲絲的相似。

“…………”虎杖悠仁張了張嘴,居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應該開心的,畢竟在知道不能卍解,不能搓漩渦丸後,難得有了一個和他喜歡角色相似的點。

同樣沒事的時候會和五條悟一起看動漫的夏油傑沉默,臉上禮貌性的笑容僵住。

這片本就安靜的角落,在宇智波葬愛的話音落下後變得更加寂靜,打破這寂靜氛圍的,是沉睡了千年,沒有接觸過任何現代產品的兩麵宿儺。

“九喇嘛,是什麽?”

兩麵宿儺的話讓夏油傑回過神來,他組織裏一下語言,緩緩地開口問道,“宇智波君,這個結論,你是怎麽得出來的?”

看到對方的反應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宇智波葬愛撓了撓頭發,把他的那套二十個手指召喚儺子,十根腳趾召喚兩麵宿儺之類的,堪稱企業級的理解對兩人一陣輸出。

令宇智波葬愛沒想到的是,解釋過後這裏的氛圍變得更加詭異了。

“…………”

虎杖悠仁和夏油傑對視一眼,破案了,他們麵前的宇智波葬愛對咒術界真的一點都不了解。

不過出乎兩人意料的是,在宇智波葬愛解釋的這段時間裏,兩麵宿儺本人居然絲毫沒有跳出來反駁,安靜得有些詭異了。

最後,在宇智波葬愛手舞足蹈的一通講解下,夏油傑終於十分艱難地把一切串聯在了一起,包括但不限於,為什麽宇智波葬愛執著於稱呼兩麵宿儺為儺子,“也就是說,原本你手裏有著四根兩麵宿儺的手指,但剛剛全部被悟給奪走了?”

“悟?你和五條悟是一夥的!!!”

雖然宇智波葬愛一直表現得大大咧咧,一副沒頭腦的模樣,但是他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還是存在的,聽到夏油傑對五條悟過於親密的稱呼後,他明白了,夏油傑和剛剛搶走他手指的五條悟,關係不一般。

“……我們是朋友。”

看著宇智波葬愛警覺的模樣,夏油傑頓了一下說道。“悟的事情,需要麻煩你不對外界提起。”

保密?這不就是訛人的好機會?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宇智波葬愛捂住耳朵,使用了某瑤的經典台詞。

“你失去了什麽?你什麽都沒有失去!而我失去的可是儺子啊!!!”

“雖然不知道是誰讓你這麽誤解兩麵宿儺的,但他和你想的真的不一樣。”夏油傑試圖擺正宇智波葬愛的錯誤認知。

他開始搜腸刮肚的翻找,兩麵宿儺以前幹的各種惡毒事情。然而不管怎麽說,宇智波葬愛都一副我不聽的模樣。

勸說無果後,夏油傑歎氣,語氣無奈地說:“這樣吧,你有什麽需要的,在一定範圍內,我會盡量幫你達成心願。”

終於聽到想聽到話,宇智波葬愛眼睛一眯:“這可是你說的喔?”

不知道社會險惡的夏油傑點頭,隻聽到宇智波葬愛語氣鄭重的說。

“我要當議員!”